第38章 撞毁它
仙舟，甲三十七号房间内。
郭笑之将林虚等人，与徐啸之间发生过节的经过，原原本本向曹虎臣叙述了一遍。
曹虎臣盘腿而坐，从始至终都没睁开过眼睛。
郭笑之问道：“大人，是不是可以帮徐啸一把，让他去宰了这几只该死的臭蟑螂？”
曹虎臣依旧没有睁眼：“叫他立刻来见我！”
“是！”郭笑之毕恭毕敬退下。
不久之后，他便带着徐啸，来到了曹虎臣面前。
徐啸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儿子一般大的青年，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叫我来何事？”
尽管郭笑之已经和他说过，对方能帮他对付林虚。
但在看到曹虎臣后，他可不觉得，眼前这人真能对付得了林虚。
曹虎臣没有回答他，缓缓睁开双眼道：“我可以赐予你和你儿子诛杀那两只蟑螂的力量，就看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份力量了。”
徐啸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人既然开口，自然有这个能力，半个月前，我还只是毫无修为的孤魂野鬼，如今……”
郭笑之到这儿，一股骇人的鬼气瞬间爆发出来。
徐啸顿时感觉浑身被恐惧所笼罩。
郭笑之这才满意地继续道：“这一切，都是大人赐予的力量，你若肯效忠于大人，自有受用不尽的好处。至少，比起你在仙舟上，当个小小的管事，更有前途。”
徐啸还是有些犹豫：“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郭笑之闻言，看向曹虎臣，见他点头，才开口答道：“离山宗！”
听到这个答案，徐啸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
虽然仙舟管事在宝丰商会中，只是边缘人物。
但由于仙舟的特殊性，他的消息十分灵通，有不少消息，甚至比商会的核心长老们，还要先知道。
离山宗表面上是三流门派，实际上能量相当之大。
据传，大咸九道的临海道，几乎所有势力，都被离山宗掌控。
就连大咸的皇室，都已经被他们拿捏在手里了。
实力已经足以和青莲宗匹敌了。
当然了，传言毕竟只是传言，事实究竟如何，除了离山宗高层，恐怕没有人说得清楚。
郭笑之见徐啸还是犹豫不决，继续劝道：“那两个小鬼的身份，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实力，只会比你看到的更强。凭你的实力，想要报仇，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代价呢？”徐啸皱眉问道，“所有好处都会有代价的，不是吗？”
曹虎臣冷冷道：“代价就是：从今以后，我让你生，你就生，我让你死，你就死！”
尽管已经猜到答案，徐啸还是开口问道：“若我不答应呢？”
曹虎臣看向郭笑之：“送他一程！”
闻言，徐啸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只得暂时先答应下来。
因为双方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整个仙舟，估计也就舟主可以与之一战。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若他们真要动手，不等舟主赶来，自己就已经死了。
更何况，曹虎臣和郭笑之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如果不借助他们的力量，自己确实很难宰了林虚和云之语，更不用说他们身后还有青莲宗罩着。
仔细想想，投靠离山宗，不仅能报仇，还能得到强大的力量。
反正自己在宝丰商会，也是天天看人脸色。
说好听点是管事，说白了就是打杂的。
既然都是看人脸色活着，还不如拼一把，找个背景更强大的。
唯有这样，路才能越走越宽。
想明白这一节，徐啸也就释然了。
曹虎臣见他露出释然的表情，笑道：“很好，我喜欢聪明人，你的表现还算让我满意。”
徐啸拱手道：“多谢大人赞赏！”
曹虎臣道：“我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交与你去办，若你能办成此事，便让你实力大涨，大仇得报。”
“请大人吩咐！”
“如果我没记错，仙舟明日午时，便能到落尘山脉了吧？”
九百七十三号和九百三十八号仙舟，只在清州城和碣石城之间往返，每月各一趟。
徐啸作为九百七十三号仙舟管事，对路程再熟悉不过。
因此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出意外的话，确实如此。莫非……大人是想让我在落尘山脉，将那两人赶下仙舟？”
落尘山脉，位于青山道与春山道的交界处，是极凶险的所在。
不少历练的宗门天骄，都殒落于此。
但是，以林虚和云之语的实力，将他们留在落尘山脉，恐怕未必能让他们死在山脉中。
曹虎臣言简意赅道：“把仙舟撞向落尘山脉。”
徐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大人，我没听错吧？”
仙舟可是朝宝丰商会最重要的生意财源之一，一艘仙舟，就足以容下上万人。
舟上赌场，风月场，拍卖会，乃至武斗场，一应俱全。
可谓是一座移动的消金窟。
仙舟的船费之所以这么昂贵，不仅仅是为了挣钱，更重要的是对客户的一种筛选。
在高价船费的筛选下，能登上仙舟的，非富即贵。
只有这些人，才配让宝丰商会提供服务。
当然了，这些人的钱虽然好挣，但是相对应的，各方面的要求也非常高，特别是在安全方面。
一旦出现坠舟事故，上千艘仙舟的生意，都会跟着受影响。
这些年来，仙舟虽然也出现过一些问题，甚至遇上不少过劫舟的，但还从未出现过坠舟事件。
如果这艘仙舟，真的撞上了落尘山脉，宝丰商会势必追查到底。
到时候别说自己，就连离山宗，恐怕也会遭到报复。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仙舟的柁楼，也就是操舵室，管控极为严格，即便徐啸是仙舟管事，也不可以随意进入。
事实上，就算进入了，也没有用。
一艘仙舟上，总共有九座柁楼，想要改变飞行方向，最少也要六座柁楼同时操作。
柁楼里的舵手，相互间不可见面交谈，平时只负责仙舟的正常运行。
甚至连舟主的命令，都可以不听。
如果非紧急情况下，舟主想要临时改变航线，他们接到命令后，必须向商会长老确认，才可以进行操作。
如此严格的管控，想要让他撞山，几乎不可能。
曹虎臣可不管这些，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没听错，撞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