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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章 死亡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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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归荧不容置信地看着台上的裘名古,“怎么是他?今日虽是和缓的天,也没有这么冷吧?”

    那人穿着一身红边绿袍,看来是受不住寒气,他的蛊术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吗?

    萧索这个剑客都看出了他的不同。

    “他是蛊师,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定然是寒气积压所致。”

    月归荧回头看着来人,“邢公子?你怎么来这儿了?”

    邢云对着萧索作揖,“阁主,我查到灵蛇姑娘的去处了,但是前两日离开了铸剑城,随后便不知了去向。”

    月归荧惊恐,“你是叶面的人?你方才说灵蛇没了踪迹,又是怎么回事?”

    萧索留意到了场下的情形在变,“邢云,你还要应对魅谷的守擂,先去找木公子,此处我来言明。”

    “阁主是想借助豢养人的力量。”

    又来一个,是无宿,“萧阁主,我家公子让在下前来知会一声,豢养人已经出发,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在下告辞。”

    无宿走后,三人都沉默不语,视线又回到擂台之上。

    玉斛恩似乎已经快招架不住,月归荧都替他着急。

    萧索却无动于衷,悠然的品茶。

    “萧公子,你师父的处境似乎不太有利。”

    萧索从容放下茶杯,“第一,他是我师叔,二,他不会轻易就输的。”

    “说得好像能够预知结果一样。”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已经洞悉一切。

    月归荧自顾自地拿起茶杯,杯里没水,茶壶也空了。

    她之前听玉斛恩对萧索小徒弟、小徒弟的唤着,本能的认为他真是玉斛恩的徒弟了。

    “唔!”

    玉斛恩喉咙一紧,吐了一口鲜血。

    裘名古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近他,“岳父大人,您是不是年老体衰,不中用了?”

    “父亲!”玉岑直接从观战台冲了下去,在擂台边劝说,“您不能这么做!”

    “父亲?”裘名古阴寒的眼神扫过她,“本门主可没有一个吃里排外的女儿。”

    裘名古拢了拢肩上的外衣,“玉岑,我说过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你姐姐就做得很好。”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过来一个人。

    “玉岑,又见面了,还记得吗?我说过的话。”

    玉柘靠近她,“再见之时,我和他……”

    玉柘眼神注视着夷阳剑山的位置,“你只能二选一。”

    “姐姐,你到底为什么?”玉岑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要抓着裘名古不放,他到底有什么好。

    “玉岑。”

    玉柘用力抓住她,兴奋又肯定地说,“我的好妹妹,只要杀了这个老东西。”

    她转向裘名古,“门主就会放过我们。”

    “姐姐,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玉岑挣脱她的桎梏,“那个人做那些事,你不清楚吗?为什么你还要帮着伤害我们唯一的亲人?”

    “因为他会放过我们,他亲口说的。”

    玉岑摇头叹息,“你真是无药可救,我不管你和他达成了什么共识,但我不允许你们动外祖父分毫。”

    玉柘眼白渐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玉岑暗觉不妙,轻轻抱住她,安抚她的情绪。

    后对着她的脖子,加重力道砸了下去。

    这个时候玉岑只能让她睡过去,若是她蛊毒发作起来。

    那样疯魔嗜血杀戮的样子叫人看了,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裘名古转了转脖子,带着乌黑的大掌向玉斛恩袭去。

    不料玉斛恩早已召回遗失的长剑,正好穿过他的掌心。

    待剑一出,裘名古手心流出了醒目的黑血。

    他涨红了眼,死死盯住玉斛恩手中的剑,

    剑身吃了血,流淌着赤红的热流,“淬火剑?怎么在你手里?”

    他意外地望着玉斛恩,全然不在意手心被贯穿的血洞。

    玉斛恩艰难地站起来,把嘴角溢出的血擦拭干净。

    “你到底是缩头乌龟做久了,不知道淬火剑竟在我手里吧?”

    在场的人再一次喧闹起来,“淬火剑都出世了,看来折殇已出,那生灵也该出现了。”

    剑派折殇的每一任执剑人死后,折殇会被封存起来。

    等待下一任有缘人的出现,上一次剑派魁首萧长境都没能遇到。

    “只是生灵如今在何处,折殇又是在何人手中?”

    “这都是后话,现在得看裘名古的结果,若是他输了,遗体可是要迁往南坟的。”

    有人知道更详细的内情,“裘名古和玉老门主可是多年仇敌,看来他是必死无疑了。”

    从藏玉山庄庄主尚在人世的消息在剑派散播以来,关于玉斛恩的小道消息就在剑派武林开始了传说。

    场上因为淬火剑的出现,兴奋不已,竟然吧裘名古的陈年往事大张旗鼓地搬出来做谈资。

    裘名古哪里还能再忍,盯紧玉岑腰间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过来。

    玉柘看清了裘名古的剑锋所指,挡在了玉岑面前,玉柘看清了裘名古的剑锋所指,挡在了玉岑面前,

    冷刃刺入她的后背,随着裘名古的动作在她身体里进了一寸又一寸。

    玉岑被她紧紧抱住,等她挣脱出来时,玉柘也倒在了她的面前,奄奄一息。

    她尽了最大的努力拉住玉岑,“今天,我也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去……争、争取。”

    玉岑已经泪眼模糊,她的衣裙渗透了猩红的热流,怎么也止不住它往外流。

    “玉岑。”一个身影落在她身侧,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玉柘也在这个时候松了手上的力道,“妹妹。”玉柘指着澄明的天空,“你看……娘亲来接我了。”

    说完那双紧紧握住玉岑的手慢慢落下,“姐姐。”玉岑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反应,“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就我们两个人走。”

    玉斛恩尽量抬首,不让自己的泪水溢出来,此时他已经无力起身,用完淬火剑,让他连站立都成了困难。

    裘名古没有了动静,他为这个肉糜世俗的生离死别感到可笑,“什么夫与妻,父与子,人与人,要是真有如此可笑的情感,为何新可生,旧不死,为何她在此,你偏要向彼,你的情感只是因为死亡而生的悔恨。对她悔,对我生恨。”

    看着玉岑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可造就的懦弱样,竟然生了一种挫败感。

    她是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人,本该是左膀右臂,能够完成给他最大助力的人。

    可惜,她的实力抵不过内心的情感,那种致命的弱点。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也只能毁掉。

    他用左掌发力,刚要打到玉岑的脑门,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弹开。

    一道清流横在半空中,众人哗然惊叹。

    “是柔水!”

    “不错,而且不见曲觞也能运用自如,想来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心中还有疑问未及道明,一道黑影从观战台上落了下去。

    他后面还跟着萧索。

    萧索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月归荧。

    裘名古扶额,这场面真是越来越刺眼了。

    他随手在观战台上拉下一个人,正是魅谷邢炎。

    他刚站起身,就被莫名其妙拽了下来,向裘名古不满地控诉,“你竟然如此对我!”

    他拔剑冲上前,奇怪的是裘名古竟然没有半分动作,像是要硬生生受住邢炎那疾风烈火般的剑斩。

    “若是不想解毒,大可动手杀了我?”

    邢炎被点醒,方才下来时,裘名古好像给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你……到底要干什么?”

    “杀了他们!”裘名古凶戾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月归荧几人。

    月归荧方才拦下裘名古那一掌,几乎耗尽了力气,已经无法出手。

    她借着萧索在她身后的推力站直身体,只能吓唬邢炎,“邢公子,你想以卵击石吗?”

    裘名古讥笑道:“少夫人,谁的命会留下还说不定呢?年轻人最好还是谦逊些。”

    邢炎畏惧死亡是真,可他并不认为和月归荧对战就一定会输。

    虽然她有柔水,拦下了裘名古那一掌,但是……他的雪痕剑也不是吃素的。

    让他真正不好妄动的,是玉岑身后站着的那个人。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才发现木渊也跟了出来。

    月归荧心下欢喜,却不敢开口,萧索把她推到身后,月归荧轻靠在他的后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邢炎从萧索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那层呼之欲出的欲求成了邢炎动手的理由。

    他提着剑不由分说朝着萧索袭了过去。

    月归荧越来越虚弱,萧索只能站在原地,即便如此他也应对自如。

    轻松挡下了邢炎的攻击,邢炎本着必胜的把握,用尽所有的精力去攻城掠地。

    仅仅几个回合下来,他就筋疲力尽了。

    “哐当!”

    血痕剑从他手里脱离,萧索手中剑也在此时出鞘,像是燃起了一阵怒火,疯狂地靠近雪痕剑,借着它的剑气,折殇剑身熠熠生辉。

    好在白日青天,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能看到。

    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

    萧索对着一旁等候已久的邢云道:“邢云,你等的时机到了。”

    邢云谢过萧索,向木渊点头示意,随后消失多时的声音响彻堕龙寺的整个擂区。

    竹修高声道:“魅谷邢炎守,叶面邢云攻擂。”

    邢炎恢复得很快,在邢云之前上了擂台。

    他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刚刚打斗过的人。

    看来萧索并未下重手。

    “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邢大公子为何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独占一席微地就如此得意。”

    邢炎手中的剑指着他,“原来八年前救你的人是他,你的狗命不错,竟然碰上了叶面阁主的弟子。”

    “邢大公子一直在说在下也不动手,难道是心生恐惧,所以望而却步了吗?”

    邢炎冷哼,“就凭你?”

    他手里失去光辉的剑晃动几下,“虽说雪痕剑暂时失了剑气,可怎么说我也是修习雪痕剑式的人,你说我怕你这种大话,也不怕闪舌头?”

    “事实如何,还请邢大公子赐教。”

    邢云挥动折扇,扇面上的云字清晰可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精力充沛。

    没想到邢云竟然会与他牵扯这么久,长剑对着他的扇奇怪都快招架不住。

    很快他就发现了邢云手中折扇的不同寻常之处。

    他调转剑锋,邢云随意一挥,他手中的雪痕剑如藤条一般任由摆弄。

    然而邢炎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眼中闪过阴狠之色,打算将之切入邢云下腹。

    邢云似乎对他异样的剑招有了觉察,防住雪痕剑之后,快速发出一掌。

    邢炎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呼吸停住,胸腔一空,整个人往后飞出。

    口中鲜血吐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你、到底用了什么怪物?”

    “邢大公子不是一直在查,墓惊门给夷阳剑山找的东西是什么吗?这就是答案。”

    “难道是这个东西?”他摇头否定,“不不不,一般兵器用的都有剑鞘,明明是长物,为何是一把折扇?”

    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他不愿接受的偏偏就到了那个人手里。

    “你思虑得不错,十扇观猎。”

    邢炎还没来得及感叹,就发现自己双手的皮肤慢慢松动。

    散落的青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发。

    “不不不!”

    月归荧看到这惊人的一幕,问萧索:“他这是怎么了?”

    “雪痕剑的可以让持剑修练者永葆青春,可一旦功力丧失,就会遭到反噬。”

    邢炎到了这个地步才知道剑气被完全移走,能够做到这点的,只有……折殇古剑!

    月归荧汗颜,“这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邢炎怎说也是年轻有为,他这个年纪能把雪痕剑式练到第十重,已经很了不起了。

    魅谷百年来也就两三人有这般天姿,邢炎确实有狂妄嚣张的底气。

    萧索正欲言说下去,裘名古从一旁杀了出来。

    萧索手中的剑已入鞘,不用拔出剑身,也能够截住裘名古的招式。

    萧索出剑的力道不小,裘名古被震了出去,他稳住后脚,眼神落在萧索手中的那把剑刃之上。

    即使隔着一层遮挡,他也感受到了,那股至阴至阳的独特剑息。

    “少公子,本门主想讨教讨教,折殇古剑下的赤道,到底有多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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