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郎君比狗还快
“行了。”陈墨面沉似水,“此事与我等无关,尽快赶路是正经。”
说罢,一甩马鞭,纵马而去。
陈骥回头,稍稍向两个泼皮示意了一下,三人不再出声,都跟了上去。
在苍云岭拿下计闵瑞之后,又看过吴族老的信,吴云郎果真就乖了,不再作妖。
本来按事先说好的,陈骥他们只需将其送归吴家庄,待其合卺之后,再将其送至最近的官府即可。
然后就是拿上悬赏,打道回府。
不想多了计闵瑞后,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在陈骥那令人胆寒的手段下,这讼棍乖乖写了伏罪书,签字画押。
有了这份证据,吴云郎大有生望,只是就不能再将其就近送往郑县归案了。
他和计闵瑞若是落入郑县衙门手中,多半会不明不白地死在狱中。
在吴族老的恳求下,陈骥他们只能又跑了一趟渭南,把这二人送至华州州府归案。
至于今后吴云郎怎么翻案,计闵瑞如何定罪,就不关他们承缉郎的事儿了。
当然,多出来的这一趟也不是白跑的,吴家庄虽不富裕,还是意思了一下。
在华州,穿越后的陈骥算是初次见到了州府主掌刑名的推官,此公姓蒋名义字礼生,和陈父是老相识。
按规矩,陈骥还得叫他一声世叔。
这位蒋世叔,见到他们后,先是唏嘘感叹了一番,然后透露了一个消息。
坊间传闻,陈父招惹到的那些拐子,本有报复陈家庄的打算。
但在见到陈骥于华阴城外那惊人的一撞之后,怂了。
怂归怂,报复之心却还在。
拐子自己不敢亲自上阵,就在草莽间发布消息,分别以五百两和三百两的价码,悬赏陈骥和李袖萝的性命。
这段时日,据说华州已然多了不少亡命之徒,显然都是冲着那两笔天价花红而来的。
这位蒋世叔还说了,陈骥和李袖萝也算是开了大周的先河,盗匪通缉公门中人,这还是首次。
陈墨一听就急了,匆匆告别蒋义,催着众人往回赶。
有陈骥在,他们四人的安危倒是不用担心。
但陈家庄那里,陈墨很不放心。
除了李啸林和李袖萝父女,其他人都是些妇孺。
即便还有些操练过的庄客,但也就和刘大旺、谢小四相差仿佛,只怕派不上多大用场。
是以陈墨一路上忧心忡忡,很少说话。
“三郎,你说啸林叔父他们不会有事儿罢?”
陈墨又问已经追上来的陈骥,这话他一路上已经问了不止一次。
“安了,墨哥儿。”陈骥却是不太在意,“有李袖萝那人形坦……不,有袖萝妹妹在,还有陈家庄里里外外那么多的圈套,那些盗匪不去还好,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话虽如此,可我总有些担心,还是早些回到陈家庄才行。”
陈墨摇摇头,把马速又提起来几分。
陈骥不好再劝,带着刘大旺和谢小四紧随其后。
只是走着走着,迎面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四人在不算宽敞的官道上左让右闪的,反而慢了下来。
到得后来,更有人群惊慌失措地蜂拥而来,几人不得不下马步行。
官道两侧都是农田,庄稼还没完全收完,又不是火烧眉毛的时候,纵马踏田,实在不好看。
怎么回事儿?
几人面面相觑。
按理说,这一带不该有这么多的人才对。
陈骥顺手把光幕调了出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路有人带路,他都没怎么用过金手指。
此地没有崇山峻岭,最近也没有下过雨,断无道路无端被阻的道理。
“我刚才听到这些人提到承缉郎、通缉犯的字眼,难道咱们被人认出来了?”
还得是刘大旺,耳朵就是好使,让他做眼线,还真是对了。
“不至于。”陈墨摇摇头,“咱陈家庄又不是张家庄,在普通百姓之中向来声名不显,就算三郎前些日子露过手段,也不会这么快就到处都有人认识咱们。”
“那我上去打探一二?”刘大旺问。
不等陈墨开口,一直没有动静的大黄突然叫了起来,接着,钻入人群之中,很快就没了踪影。
“替我牵好马,这狗子可不能丢了,你们慢慢来。”
陈骥把马缰绳扔给谢小四,几个闪身,也消失了。
大黄不能丢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刚才调出光幕,发现本应是畅通无阻的绿色路线,却赫然出现了橙色线段,且位置就在附近。
这意味着道路有阻碍,如果不是天灾的话……难道金手指连人祸都能提前警示?
那就有意思了。
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才是陈骥急急赶上去的主要原因。
“小郎君这身法!”谢小四啧啧有声,“当真是比狗还快。”
话刚出口,随即觉得不妙。
“墨小郎君,我不是这意思,小郎君他跑得没……”
想想也不对,谢小四哭丧着脸,“我真没有拿小郎君和狗比的意思。”
“行了,知道你没有恶意。”陈墨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三郎他……的确跑得比狗还快,走吧,慢慢跟上去,看看到底何事。”
刘大旺凑到谢小四身边低声责怪:
“小四,你以后说话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就你这张嘴,惹的祸还少么?”
“哥哥说的是,我今后改,一定改。”
谢小四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牵着两匹马,跟在最后。
一般人想要追上一条狂奔的狗,其实并不容易。
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狗可以见缝就钻,人却没有这么便利。
不过对于陈骥来说,就不要太轻松。
速度上不用担心,闪躲腾挪的功夫也练了出来。
是以没多大工夫,那狗子就被他给追上了。
“大黄,站住,别乱跑。”陈骥边跑边呵斥了几句。
平常只要他一出声,这狗子都会乖乖听话。
没想到今天却失灵了,大黄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狂奔。
奇怪!
陈骥有些疑惑。
一路以来,大黄不吼不叫,平静得不像一条狗,反而像一只猫。
人往哪儿走,都不用招呼它,它就跟到哪儿,常常让人忘了它的存在。
不想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这是什么缘故?看它样子也不像发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