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个故事3
叶木落一把拉过休伯特,朝着的一个洞口的方向狂奔。
“为什么不跟他们走?”
休伯特挣扎着,声音在风中含糊不清。
“你猜猜他们炸毁这里的时候会不会放过你?”
似是在印证叶木落的话,一排排弹药从战斗机上被投放下来,速度极快地往地上坠落。
叶木落顾不得极速跳动,甚至在发痛的心脏,只是拽着休伯特一个劲地向前跑。嘴里隐隐传来一股血腥味。
终于!两个人灰头土脸地滚进洞口,耳边轰地一声,外面尘土飞扬。
漫天的沙砾卷携着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叶木落紧紧抱住头,匍匐在地上,呼吸急促,最终在休伯特焦急地呼唤声中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军绿色的顶棚,悬挂在上面的应急灯光功率有些大,白刺刺地晃着眼睛。
叶木落想要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动了动,却发现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往下一看,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和固定用的铁板。估计是暂时找不到能用的,临时从哪里拆了一块下来。
回过神来,才发觉头脑昏沉,身体每一处都是撕裂般的疼痛。
旁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他的情况,惊喜地跑过来。年轻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纯粹的喜悦,赫然是飞走的那个军雌。
“你终于醒了!”他小心地扶起叶木落,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
“多亏有你的提醒,不然我们肯定又要被那群阴险狡诈的人偷袭了!”
说到这里,军雌满脸愤恨,捏紧了拳头。
“我是……怎么回来的?”
“啊!我忘了告诉你!”他回过神,继续说道:“我拿到定位器以后,把它扔到了一个很深的峡谷里,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了敌舰正在沿路投放炸弹,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另一个雄虫拖着昏迷的你,从坍塌的洞里爬了出来。”
军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我一时着急就把你们给忘了。好在你没有出事,敌人也没找到我们,估计他们还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呢……”
叶木落正要说什么,海曼军官突然掀开帘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休伯特。
“波特,你先出去,我有话跟这位阁下说。”
波特应了一声,行了一个军礼离开了。
海曼军官看着他出去,而后才开口道:“叶木落阁下,虽然不知道您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但无论如何,我代表第一军感谢您的帮助。
作为补偿,在不离开的前提下您和休伯特阁下可以随意行动,我相信您知道分寸。”
海曼斜睨了一眼控制不住笑出声的休伯特,他才略微收起了笑容,假装严肃地看向一旁。
“另外,还有一件事希望您保密。”海曼走到叶木落床边,目光担忧。
叶木落这才发现隔壁的床铺躺着一个人,气息微弱,几乎毫无声息。
即使正处于昏迷状态,也不难看出他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身材高大,健康的古铜色皮肤。脸庞线条分明,硬朗而英俊,双唇紧抿成线,哪怕双眼紧闭也透出凌厉之色。
“想必你也发现了,上将此刻受了重伤,当时坠机时他正在操作室里,几乎是直面了最重的撞击。要不是他,恐怕我们此刻都无法站在这里说话,已经变成孤魂野鬼了。”
海曼军官面露敬佩之色,接着道:“因为实在没有多的地方,也不好让立功之人露宿在外,所以让你跟我们上校暂时在一处休息。等到了萨卡兰萨,为了上校的名誉着想,还望您能守口如瓶。”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海曼没有多说什么,为克里斯上校换过药后就离开了。
他一走,休伯特就按耐不住了,急吼吼地扑上来。
“兄弟,你是我真兄弟,等以后我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
回想起今天碎石哗啦啦往下掉的情形。休伯特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叶木落拉着他离开,还用身体挡了大部分伤害,只怕自己已经被埋在土下了。
挣扎开休伯特黏糊糊的拥抱,把他打发走。叶木落实在困倦,昏昏沉沉地又睡去了。
【救助人数+1,已救助1/100】
室内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似雪山上冷冽的风。叶木落却不觉刺骨,身体的疼痛仿佛也被抚平,霸道的寒冷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温暖,就像被厚厚雪层保护着的小草。
还不熟悉自己身体的叶木落毫无意识地被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鸢尾和雪松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渐渐浓郁。
暂时感受不到难受的叶木落舒展开蜷缩着身体,安稳地睡去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张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也稍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月亮升起,夜幕降临,夏末的天气不那么炎热,秋风送来一丝凉爽,草叶上凝挂着露珠。
因为怕暴露位置,帐篷外面没有生篝火,无法烹饪,于是军雌们翻出一些营养剂分着吃了。
作为雄虫还是有优待的,叶木落和休伯特一人分到了一支营养剂。
休伯特尝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出来,引得几只军雌纷纷投来目光。
“也太难喝了吧,这是虫可以吃下的东西吗?”
休伯特以前也算养尊处优,吃喝虽不是山珍海味,但怎么着也算色香味俱全,完全吃不下寡淡无味的营养剂。
叶木落也尝了一下,虽然没有味道,但也勉强可以入口。
休伯特见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兄弟,你以前过的都是啥日子啊,好歹是雄虫,不会连口饭都吃不上吧。”
叶木落一想,还真别说,在医院工作忙的时候来不及吃饭,就喝点葡萄糖,确实也算连口饭都没吃上。
眼看着叶木落快把营养剂喝完了,休伯特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拿起自己那袋,仰着头一饮而尽。
因为没有开灯,两个人光是坐了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下来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军雌们三三两两结伴找地方睡觉了,有几个轮流站岗。休伯特打着哈欠,埋怨道:“真不明白为什么只让你进帐篷睡,明明我也是雄虫好吧,萨卡兰萨对待雄虫真的像传闻中一样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