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胡子番外
看到那篇海军美人报道的时候，白胡子出乎意料的很平静，甚至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或许没见过白鸟的人以为摩尔冈斯又在夸大其词，但是，这家伙的报道这次倒是确实没有夸张。
倒不如说，她那样一张脸到现在才被世人发现，之前肯定是有人保护着没有让她在手无寸铁的时候直面恶意。
他又想到第一次见到白鸟的时候的情景。
白鸟一直以为第一次见面是在卡普和罗杰打架的时候，其实不是的。
第一次是在一座小岛上，他们在岛的另一边登录以后，才发现海军也在这座岛上，白胡子懒得打无意义的架，就没有出面，让其他人先原地休整，打算等着海军离开再去采购补给。
结果他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连他都愣了下神的海军，一个小兵跪在她面前哭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他听了一会听出来这是个叛徒，把军舰所在的位置告诉给了一伙海贼，海贼头子好像是看上了那个叫做白鸟的小美人，想活捉了她。
他又看了看那没什么表情的小美人，和她身后看起来受伤不重的士兵，心想这倒是不奇怪。
小兵哭的很凄惨，白胡子寻思着不知道小美人会不会心软，过了一会，小美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哭完了？”
这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好听一点啊，白胡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美人说话，“你因涉嫌危害海军，泄露重要军情，谋杀……等罪，经海军g4支部批准，于今日被我逮捕。”
那小兵楞了一下，大喜过望，“我愿意被逮捕！我会把我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只要留我一命……”
“很好。”
小美人打断了他的话，“那么接下来你将被交由司法机构审判，作为此处唯一校级海军，我将临时兼任法庭的庭长、审判员、副审判员，以及你的公诉人……”
“你因证据确凿被判处有罪，即刻执行死刑，就是现在，就是当下。”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士兵:“有任何人有任何疑问吗？”
士兵们先是沉默，然后高喊，“没有！！”
小美人转回身，退后了一步，“这就是你所渴望的公正审判，遵循了法律与制度，以及你个人的意愿做出的公正审判。”
“我是你的逮捕者，是你的审判员，也是你的行刑人。”
“想怨恨我的话，就去地狱怨恨吧——虽然我并不认为你有资格怨恨。”
“一刀流·审判！”
白胡子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愣住了，回过神来看到小美人在血振，他眯起了眼，“好快的一剑！”快的他差点都没看清。
白胡子眼看着她身后那群士兵的士气肉眼可见振奋起来，他们高呼她的名字。
她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尸体，吩咐士兵稍作休整，孤身一人走入了岛屿深处，白胡子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情跟在了她身后。
走出好远以后，他看着这个这个冷冰冰的小美人四下张望了一下，好像是在看有没有人，他立刻隐蔽自己的气息。
扫了一圈，应该是确定没有人了，小美人一把扔下了正义披风，照着树踹了一脚，大树应声而倒，她又恶狠狠地拔出剑来冲着树胡砍乱砍，没有任何章法，也没用任何剑技，一边砍一边骂骂咧咧，不过她好像不太会骂人，翻来覆去都是“混蛋！白痴！没有脑子的猪！狗东西！”
简直像是小孩子在发脾气一样，白胡子想。
过了好一会，她才舒了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的树，居然有点心虚，还蹲下去拍了拍这棵树，“不好意思啊。”
白胡子强行忍住笑意，怕被她发现。
她又坐在树上，抱着自己的剑，安静坐了一会，白胡子想，她在想什么呢？是想那个出卖她的手下？还是那个想要羞辱她的海贼？或者是在愤恨自己的遭遇？
结果过了一会，他看到小美人睁开眼，跳下了树，元气满满的握了握拳，“很好！决定了！一会要吃十个最美味的甜甜圈！”
这是白胡子见到她以来第三次愣住，他用一种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心情注视着这个小美人，这只白鸟。
看着她走回了军舰，渐渐远去。
良久，他叹息了一声，平静地回到莫比迪克号，让他们去采购。
……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卡普和罗杰打架的时候了，她看起来正兴高采烈和罗杰海贼团对骂，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白胡子还是第一次正面看到她的眼睛，波光粼粼的，仿佛晴日里的大海，美的非常具有震撼性。
她主动跑到莫比迪克号上来这一点确实让他有点意外，他制止了想要上前的船员们，有点好奇她打算干什么。
没想到她满脸赞叹地夸他的头发好看，还邀请他加入海军。
她这个性格，说出这种话白胡子倒是不觉得奇怪，他正想问她的名字，另一个海军小鬼也追了过来，喊着她的名字跟她吵了起来。
这下子倒是不用问了。
这场吵架结束的很快，他全程笑着，看着白鸟，或者说格洛莉娅，等到她一转头，她的脸上瞬间又满是赞叹之情。
想要摸他的头发吗？这倒是没什么关系，他很乐意让她摸摸，摸别的地方也没问题。
可惜这个行动被人阻止了。
他看着那个叫库赞的小鬼眼睛里的警惕，心想还挺敏锐的，明明自己也有点小心思，难道是因为自己有小心思才会特别敏锐吗？
小鬼很快带着白鸟回去了，他有点遗憾，倒没有特别遗憾，大海这么大，总还是会再见的。
……
你看，这不就又见面了。
他走进那间小酒馆的时候还在奇怪里面为什么这么安静，抬头看到她捧着牛奶看过来的时候倒是瞬间明白了。
白胡子特意放了点霸气出来，把酒馆里其他人全部赶走，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她还是很淡定地在那喝牛奶他就忍不住想笑，这幅样子还真是乖巧，不像海军，更不像海贼，倒像是哪个王国里面的小公主，他又想到了一些让人生厌的公主，在心里补充，还得是那种格外乖巧听话的公主。
不过乖巧的公主可不会出来当海军。
他看着她的眼睛又往头发上飘，问她想不想摸，结果得到了意料外的回答，应该是那天那个小鬼搞的事。
白胡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白胡子发现这小美人完全还是个小孩啊，也不知道怎么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的，出于某种心理，他觉得有必要给这小美人上一课，别哪天吃了大亏自己都不知道。
他有意吓唬她，想看她慌张的样子，结果完全被她带偏了话题，本人还毫无自觉。
算了，他看着她低头小口小口喝牛奶的样子，心想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着急，她身边的人应该更着急才对。
……
又一次围剿一个海贼团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块非常漂亮的蓝宝石，白胡子一瞬间想到了白鸟的那双眼睛。当然了，她的眼睛可比这死气沉沉的宝石漂亮的多的多。
一般来说他的财宝全部都会寄回家乡，本人几乎不怎么保留，但是这一次他看着那块宝石犹豫了。
小女孩，不管是多大的小女孩，应该都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他留下了那块宝石，打算等再次见面的时候送给她。
等到她气势汹汹跳上船控诉他吓到了她手下的兵的时候，白胡子把那块带了不知道多久的宝石看似随意地扔给了她。
她很是得意地说没有宝石能跟她的眼睛媲美的时候，态度极其傲慢，但是看着她的眼睛没人能反驳出来，就连那种得意的，傲慢的态度，不仅不惹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她就该是这样恃美行凶的姿态。
她作为回礼又扔了一袋金币过来，这下子白胡子心里对她身份的猜测又笃定了几分，估计是哪个贵族，或者什么大势力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他看着白鸟戏弄了一下马尔科，倒是有点稀奇，他还以为她不会用这种手段，因为她看起来虽然知道自己很美，却不清楚这种程度的美丽已经是一把可以轻易杀人的利器了。
白胡子问出了疑问，又得到了一个没想到的答案。
看着她的眼睛，白胡子甚至有点无奈了。
行吧，他心想，她这样的美人，真的用那双眼睛看着你时，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呢？哪怕是想要命呢——不过想要让他当海军就另说了。
哦，确实是在恃美行凶啊，白胡子看着轰向莫比迪克号的炮弹，这是笃定了他不会责怪她吗？
他也确实不会就是了。
反正平时遇到海军也被炮轰习惯了，不差她这两颗。
……
回过神来，白胡子又看了一遍报道，大笑起来，心想这东西可不会让她高兴啊，相反，她现在应该气得想杀人吧。
他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地点，发现离得还挺近，下令绕道过去看看，又让御田煮关东煮开宴会。
白胡子运气不错，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船头生闷气的白鸟。
他憋着笑跟马尔科交代了一番，又让他们离军舰远点，“离得近了估计会被炮轰啊。”
果然，隔着大老远就开始开炮，看起来气得确实不轻，马尔科唉声叹气飞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飞回来，身后带着一只满脸不高兴的白鸟。
说实话，她那副样子，简直就像在外面受了气又打不过的小孩，还嫌丢人憋着不肯跟别人说，自己明明都快气死了，满脸写着“快来哄我”，却又虚张声势地把想靠近的人赶跑，装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白胡子死命忍住没笑出来，再笑估计要把她惹毛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白鸟别别扭扭走过来，还坏脾气地推了推他，白胡子相当包容地递给她一串关东煮，结果看她一口咬下去连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眼睛唰一下就红了。
白鸟眼角红红的，自以为很有气势地瞪了他一眼，那种含嗔带怒的风情，简直像是……
就算是白胡子，也心神动摇了一下。
但是在听到她小声嘀咕的那句话时，又瞬间回神，他冷静地喝了口酒，心想估计他并不是第一个见到这幅美景的，白胡子莫名有点烦躁。
再看她时，发现她又吃了一口关东煮整个人眼睛都亮起来了，像是本来焉哒哒的花朵，一瞬间绽放出了惊人的美丽。
原来所谓的笑靥如花是真的，白胡子想，她的眼睛仿佛真正的大海一样从暴风雨瞬间迎来了晴日，那满足的笑意从她的眼角眉梢蔓延开来,绽放出快活的笑来。
白胡子叹息了一声，谁舍得让她难过呢？
谁不愿意这朵漂亮娇贵的玫瑰花为自己而绽放呢？
哪怕花朵上长着扎人的刺，但是能被这样的花朵刺到，流下鲜血来，本身就是一种荣幸。
他替她拿了一把关东煮放在手边凉着，又让人拿了凉水来，听她跟着光月御田恶作剧一样新奇地叫他“白吉”，这种感觉倒是很奇妙。
他假装生气，把凉了一会的关东煮递给她，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听到她聊起“好运”这个话题，白胡子调侃了她一句，“你的运气应该也不差吧？”
毕竟在她的身上看不到生活磋磨过的痕迹，也没有经历过苦难的疲惫，她至今仍像一个小孩子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过，如果是她的话，自然多的是人想充当她的保护伞，把她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白胡子当然也不例外。
然后他遭到了毫不意外的拒绝，还听到了她的豪言壮语，他看着她，知道她能走到那一步，从他第一次见到白鸟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只自由的，勇敢的，不甘束缚的快活的小鸟。
没人能把她锁紧笼子里，强行锁进去得到的，也就不是白鸟了，只是尸体而已。
他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这只白鸟展翅飞出了莫比迪克号。
他感受着马尔科的目光，很是平静地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安抚。
他是海贼，他想做的事不需要解释，尽管想要把这只白鸟抢过来，不过如果得到的只是尸体的话，那就毫无意义。
更何况，他更想看这只白鸟翱翔在天空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