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和我的同窗好像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当我来到出了名的难管彪悍的g5支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来错了地方。
我看着这帮未来的部下热情地欢迎我，身体扭的像条虫子，眼里直冒红心，用一种他们自以为小声其实我完全听得到的声音大声说话。
“哇！这位就是白鸟大人了吗？！”
“跟报纸上说的一样啊！”
“胡说！明明比报纸上说的好看多了！”
“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头儿了吧！”
“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吧！”
我沉默了，想着鹤中将给我的g5支部相关资料，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还有库赞三个人的调令，再看看这群魔乱舞的现场。
连这个鹤中将都想到了吗？
要成为本部大参谋，我还任重道远啊！
我发现g5很多规章制度定的狗屁不通，没日没夜熬了好几天，我才终于又弄出来全新的条例还有训练计划，让副官贴在外面。
然后我睡了个昏天暗地。
就这样忙活快一个月，终于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我眼神深沉地看着远方，“该摸鱼了！”
然后我快快乐乐去找了离我特别近的萨卡斯基。
……
军舰停在了港口，我从军舰上跳下来，托那破报纸的福，我直接刷脸进了海军基地，一路无阻地走进了萨卡斯基的办公室，敲了敲门，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萨卡斯基对我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也是，毕竟那么大一个军舰停在港口，他要是再不知道，这中将就白当了。
我反手把门关上，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冲他眨了眨眼，“美少女来看你了，开不开心？”
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擅离职守，嗯？”
我理不直气也壮，“我可是请好假了！”
虽然是自己请假自己批。
我回头四下瞅了瞅，从一个角落里搬出来一个椅子，从桌子上抽张纸巾擦了两下，就放在萨卡斯基身旁，挨着他坐了下来。
萨卡斯基拿着笔批文件的样子有种说不上来的帅气，我伸手把他的卫衣帽拽下来，他手下动作停了停，惩罚性地捏了捏我的脸，又接着批文件。
我趴在一旁看着他，房间里只剩下笔写在纸张上沙沙的声响，我看了好一会，慢慢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上盖着萨卡斯基的正义披风，他手里拿着本书，见我醒了，随手折了个角，合上。
他转头看着我，伸手理了一下我的头发，我还有点懵懵的没睡醒，下意识抱住他的手，蹭了两下，又打了个哈欠，“萨卡斯基，我们去吃晚饭吧。”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坐在食堂里，身边是萨卡斯基，过了一会我咬着勺子跟他说，“你发现没，刚刚从我们面前过去那个小兵，已经是第三次路过了。”
萨卡斯基沉稳的又吃了一口米饭，“坐在我们左前方那个士兵已经打了四次饭，撑得他快吐了。”
萨卡斯基面不改色咀嚼了几下，咽下去，“右边三点钟方向那几个小子，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快吃完了，磨蹭到现在一口只吃一粒米。”
萨卡斯基表情不变，喝了一口粥，“还有正前方那个人，已经用那种‘我想上去搭话但是我不敢我怕萨卡斯基中将打死我’的眼神扭扭捏捏了大半天了。”
萨卡斯基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他用筷子敲了敲我捧在手里的粥，“老实吃饭。”
我放下手里的粥，支着头看他，若有所思，“你在你下属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我在我那个支部吃饭的时候打招呼的人可是多的要死，”停顿了一下，“你说我现在要是亲你一口，他们会不会直接呛着或者把饭喷出去？”
萨卡斯基的表情第一次有了点变化，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格洛莉娅迅速靠近了他，然后把他的卫衣帽子往旁边拨了拨，有某种湿润而温暖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脸颊，甚至还舔了一下，整个过程大概三秒钟。
第五秒，他听到了满食堂的咳嗽声，看到了不少人把饭菜喷了出来。
第六秒，他的身边传来格洛莉娅恶作剧得到满足的，带着点得意的声音，“哇！居然被我说中了！还真是壮观啊！”
萨卡斯基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转过脸来看着她，“我看你是太悠闲了。”
我连忙双手合十，拜了拜，放软声音，“别生气嘛，萨卡斯基最好了。”
然后我又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凑近萨卡斯基放低声音跟他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正前方那个家伙表情好有趣啊，那种‘还好没有上去搭讪不然一定会死掉的吧’那种表情。”我笑的不行，一手扒在了萨卡斯基肩膀上，努力压低声音不让人听到。
萨卡斯基淡淡地抬眼，扫了一圈，立刻那些乱飞的小眼神都被石化，掉在了地上，所有人规规矩矩低头吃饭。
我看到这一幕笑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萨卡斯基迅速解决了剩下的饭菜，然后把我拎起来，我连忙跟上去，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遛个弯吧，刚好吃的有点撑。”
于是我们两个就绕着海军基地遛弯，夜风吹过，还挺舒服的。
我一想到食堂里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想笑，萨卡斯基都有些无奈了，“有那么好笑吗？”
我点点头，“超级好笑的啊！”
然后我又把我这几年遇到的有趣的事情讲给他听，讲到好玩的地方就忍不住手脚并用的比划，萨卡斯基听的很认真，时不时回应一句。
讲到最后我有点累了，“萨卡斯基你背我回去吧。”
他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我，“你已经是个海军中将了，怎么还这么娇气。”
一边说一边蹲了下去，我估摸着萨卡斯基背人的经验全都来自于我，毕竟以前在训练场我被他和波鲁萨利诺天天追杀的疲于奔命，根本没有力气走回去，全靠他们背，想到这我跳上了萨卡斯基的背，惊奇地发现这套动作我居然一点也没生疏。
我“切”了一声，“萨卡斯基可没有立场说我娇气，而且海军中将跟娇气又不冲突。”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跟他吐槽，“罗杰船上有一个叫巴基的实习船员简直跟他们整个海贼团格格不入，那家伙是那种遇到强敌就地打着滚求饶的类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让我惊讶了一下。”
“还有白胡子海贼团，有一次他们请我吃了一种叫做关东煮的东西，哇真的好好吃，我还特地问了做法和用料，等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真的很不一般。”
不过后来白胡子跟我说上了他的船可以天天吃这件事就没必要说了。
“金狮子那个家伙是我最讨厌的类型，又烦人又打不过，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他上来跟我说我有资格做他的女人，那个时候我在一个小岛上练剑，身边没有士兵，我当场跟他打了一架，当然了，没打过，不过我跑得快。”
“话说回来我能跑的这么快多亏了你和波鲁萨利诺以前天天极限追杀，连泽法老师都说我跑起来很难抓住，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好像不太像夸奖。”
说到这我晃了晃萨卡斯基的脖颈，“萨卡斯基你有没有在听啊！”
“在听，你腿别乱动。”
我于是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巡逻的士兵，让我有点稀奇。
晚上萨卡斯基给我安排好房间，我点点头，然后他一走我就跟着走，萨卡斯基回过头，我就冲他傻笑。
萨卡斯基接着往前走，我继续跟在他身后，他停下来，又往后看我，我持续性傻笑。
第三次他停下来，给我指了指回去的路，“你的房间在那里。”
我点点头，然后很干脆地说，“我想和你睡一块。”
萨卡斯基愣了一下，脸色有点黑，“你从哪学的这一套。”
“自学的，因为我想听睡前故事啊。”我理直气壮看着萨卡斯基，“爸爸，求你了，给我讲讲吧，就当让我重温童年了。”
萨卡斯基沉默了两三秒，“听完故事你就给我回去睡觉。”
我立马点点头，寻思着到时候你能把我弄回去才厉害了。
在萨卡斯基漆黑的脸色里我跟他要了他的衬衫当睡衣，又从行李里面翻出了内衣裤，并且踹开他浴室的门就要进去。
萨卡斯基揪着我的耳朵告诉我不可以在男人面前要他的衣物，更不能当睡衣穿，也不能跟男人睡在同一个房间，在同一个房间洗澡更加不允许，也不可以为了恶作剧亲吻别人。
我懵逼地听着他把我今晚做过的事，正在做的事，即将要做的事禁止了一个遍，然后我慢吞吞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萨卡斯基看出来我完全没听进去，冷笑了一下，从这声冷笑里，我硬生生听出了“听不进去话揍一顿就能听进去了”“出去这几年好的不学坏毛病养了一大堆”“再不矫正马上就要废了”。
为了不让快乐假期变成突击训练，我立马抱住他的胳膊，“萨卡斯基又不一样，不是‘别的男人’，所以没关系的嘛。”
萨卡斯基沉默了一下，“那么我是谁？”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萨卡斯基是我爸爸啊。”
萨卡斯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一言难尽，我就有点紧张，“你不会不认我了吧？还是你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
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闭上嘴，很懂事的自己滚了进去。
然后我挫败地发现浴室里非常整洁，虽然我不要求里面能有身体乳护发素这些东西，但是，我沉默地看着台子上的肥皂和洗发露，也不能只有这点东西啊！
又扫了几圈我在镜子前发现了剃须刀，牙刷，牙膏，它们摆放的非常整齐。
行吧。
我郑重地把购买日用品这一条放进计划表。
我快速冲了个澡，抽出毛巾来擦了擦，穿上内衣内裤后，又把萨卡斯基的衬衫套上，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可以当裙子穿。
我踢踏着拖鞋走出浴室，扑到了大床上，催促萨卡斯基快点去洗澡，等他换好睡衣走出来，就看到我亮晶晶的双眼。
萨卡斯基:“……”
在听到海上战士索拉的故事后我沉默了一下，随后又想到萨卡斯基提过他出身北海，所以知道应该也不奇怪……吧？
不过，我趴在萨卡斯基身上（又被他说不可以趴在男人身上，于是我当场打滚，求他“爸爸再爱我一次”）听着他的声音心想萨卡斯基的声音低沉下来，真的很好听啊，很有磁性。
萨卡斯基讲故事的风格跟波鲁萨利诺完全不一样，语言非常精简，抓重点抓的很准。这导致他没一会就把可以讲一整本书的故事内容讲完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萨卡斯基难得有点窘迫，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不会讲故事。”
我想了想，“那要不你讲讲你以前遇到过的事吧，之前遛弯的时候我都把我遇到的事讲了。”
萨卡斯基垂着眼思考了一会。
“我以前对上过一个很强大的海贼团，里面有恶魔果实能力者，那个时候有士兵因为恐惧转身逃跑了，有第一个逃兵，就会出现第二个，一小部分人的溃败直接导致整个大部队军心不稳，于是我杀了逃跑的士兵，又继续追击那个海贼团，最后我拿到了胜利。”
我听着他用极淡的口吻讲出这个故事，虽然很想吐槽睡前故事估计不应该是这种的吧，但是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受伤了吗？”
“嗯，受了点伤。”
“在急救室抢救过来的？”
他不说话了。
看吧，我心想，萨卡斯基就是这样的人，在某些时候他对自己简直苛刻的要命。
很早的时候我就发觉他是那种能为了信念燃烧一切的家伙，这一点让他显得极其不近人情。
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忧愁的想我不在的话你要怎么办呢，就这样维持着冷酷的表象直到死去吗？
“再讲一个吧。”我轻轻地对他说，“我还想听萨卡斯基的故事。”
这次他大概是吸取了教训，知道不能讲战场上的事，于是他思考的时间更长了点。
好一会，他才很突兀的开口，“有一次我遇到了暴风雨，等到暴风雨过去后天气非常晴朗，整个海面都平静了下来，我站在船头看着海面，忽然想到了你的眼睛。
摩尔冈斯有一句话确实没有说错，你的眼睛里盛着大海的精粹。”
实话实说，这句话已经几乎人尽皆知了，我也听到过不少人明里暗里议论，但是萨卡斯基的话与那些轻浮的言语截然不同，他的口吻是坚定的，不容置喙的，他确确实实想到了，也真真正正的认可。
我悄悄抽了抽鼻子，心想这么看的话萨卡斯基的婚姻大事也完全不用发愁嘛，只要他别把工作上那一套带到恋爱里……？
我又有点迟疑，最后干脆扔到了一边。
“萨卡斯基，你说我如果是金色的头发会不会更好看？”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白胡子，那个大海贼，他的头发就是金色的，特别好看，让我有点羡慕。”
“不需要羡慕，你的头发很好看。”
“诶？真的吗？”
“嗯。”怕我不相信，他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我的头发是银色的，像是月光一样的颜色，我有时候觉得这个颜色有点沉闷，没有金色好看，但是如果萨卡斯基这么说的话，那就应该还不错？
我抓着他抚摸着我头发的手，“如果是冬天的话，萨卡斯基抱起来一定很暖和。”
夏天的话应该是库赞？
想到这我笑了一下，好久没看到库赞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萨卡斯基低头看了看格洛莉娅，伸手把她抱过来，放在了旁边，又给她仔细盖好被子。
自己也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萨卡斯基就叫我起床，我懵逼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他要让我去晨练，我死死抱住被子，用行动表达我的拒绝，同时我开始打滚，“求求萨卡斯基不要让我起床，”我干脆抱住他，“再陪我躺一会嘛，就一小会，爸爸，萨卡斯基爸爸！”
最后他被我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怀疑萨卡斯基都差点元素化了。
我在萨卡斯基的支部待了三天，他就被我拽着赖了三天的床。
他的副官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里面甚至掺杂了某种敬畏之情。
他批文件我就看故事书，顺便给我们两个倒水，吃完饭就午睡。
有时候文件少我就会找个附近没人的小岛给他看我新的剑招，然后用他的火烤肉吃，第一次烤肉的时候烤的一塌糊涂，还是萨卡斯基出手拯救了肉，于是我没事就拉着他烤肉，几次下来我意外的发现我很有烤肉的天赋，我把这个发现告诉萨卡斯基，进一步判断出，“我可能同时很有料理的天赋哦！”
萨卡斯基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就有点心虚，默默闭上了嘴，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哇萨卡斯基你身上是真的很暖和啊！”
“老实点吃肉。”
……
非常平静也非常普通的日子，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大概很快就会厌倦吧，但是在萨卡斯基沉默的注视下，我居然一点都不讨厌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