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窃听器2
一连几天，成续缘都没有来酒吧。
苏婳感觉很奇怪，难道他已经有所察觉了？不可能啊，他不可能猜到警察要安装窃听器，绝对不可能。毕竟上次的伤人事件，警察根本就没有找过他。
虽然想不通，但苏婳心里还是很清楚，不能去问冯深。
因为她知道，即使问冯深，他不仅不会告诉她，反而会训斥她多管闲事，甚至会引起他的猜疑。
就这样，过去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今天上午，苏婳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王钢便找了过来，说要请她吃午饭。
“小苏，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
“行，那就去吃西餐。”
“王总，你怎么不说没有随便这个菜呢？”
“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无聊吗？”
“我无聊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啊。”
“不是有一点，是无聊透顶。”
“也许吧。”
苏婳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算外向，但也不内向，至少不会经常说这样的废话，而且还那么多。
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她当初为了配合赵一凡的工作，接受过公安局的一个短期培训。
本来培训的主要内容是加强思想教育和保密意识，但教官特意说了一点工作技巧，结果反倒搞得弄巧成拙。
苏婳觉得教官讲得太过宽泛，于是便在网上查找如何当间谍，以及如何做卧底的信息。
其实，网上能够查到的信息，都是一些只言片语，甚至是误导人的无聊帖子。
后来，她又陆陆续续地看了不少谍战片和一些相关书籍。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必须学会伪装自己。
从此，她的性格大变，至少是言行变了很多。
就像今天这样，即便是日常跟人正常打交道，她也会说话啰哩啰嗦，而且废话连篇。
两个人来到餐厅，其实就是个中西结合的快餐店。
“王总，这是西餐吗？”
“小苏，别那么讲究，带点西餐味道就行。”
“我真是很庆幸，你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我说的是随便。”
“总好过在公司吃盒饭吧？”
“说得也是啊，谢谢王总。”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是公司总经理，直接安排就行。”
“不是公司的事，我是求你办个私事。”
“有钱吗？”
“谈钱多伤感情啊。”
“装，继续装！我最讨厌你这种心里天天想着搞钱，嘴上却蔑视金钱的人。那些天天说不谈钱的人，其实就是臭毛病。”
“行，服你！”
“别啊，王总，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如果是举手之劳，请我吃个饭就行。如果需要我花很多时间，那就必须收取劳务费。”
“就是一个举手之劳的事。”
“那你说吧。”
“你帮我开发一个可以监控公司员工聊天的小软件，网上有很多类似的开源代码，稍微修改一下就能用。”
“你怎么能这样？竟然想偷偷摸摸监视同事。”
“我又不是卧底，我干嘛偷偷摸摸？”
“又扯卧底，你这是侵犯隐私。”
“别跟我瞎扯，我会在公司公开这个决定。”
“公开也不行，我要向主管部门举报你，我天天举报你。”
“算了，就当我没说。”
“就当我没听过。”
“这么大义凛然，真把自己当女神了。”
“我不知道什么女神，反正我不会做龌龊小人。”
“行，我是小人，我龌龊。”
“你本来还行，但你敢做这样的坏事，你就是小人。”
“吃你的吧！真是白瞎了这顿饭。”
“真是白瞎了我叫你王总，差一点变成了王八蛋。”
“你怎么说话的？”
“就说！”
“你敢？再说，你买单。”
“那我不说了。”
苏婳故意胡搅蛮缠，其实是想让王钢打消在公司安装监控软件的企图。
这是因为她在公司的网络中安装了一个木马程序，用来给赵一凡传输数据。
一旦安装上王刚所说的那种监控软件，便会对那个木马程序造成影响。而且仔细分析数据包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异常。
况且，即使她不肯帮王钢开发，如果他再找别人帮忙，照样可以开发出来这样的软件。
所以苏婳把话说得很难堪，骂得也很离谱，甚至直接威胁。
不过，她想多了。
王钢之所以想开发这样一个小软件，是他发现郑芊经常偷偷摸摸和其他人聊天。他只是想监控郑芊的聊天记录，万一是她出轨了，聊天记录就可以作为证据。这样一旦离婚，就可以让自己多分点财产。
而且，苏婳根本不知道王钢是个计算机菜鸟，他只是对管理数据库有一些经验，但对网络技术一窍不通。
其实王钢早就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他每周都会偷偷地把郑芊的电脑进行全盘备份。
因为他早就知道郑芊设置的电脑开机和登录密码，就是那个传说中人类排名第一的密码——“123456”。
晚上十一点钟，苏婳的手机收到暗号信息，她赶紧把窃听器安装在预留的包房内。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成续缘进来之后，在吧台与冯深嘀咕了几句，然后俩人便走出酒吧大门。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只有冯深回到酒吧。
“冯经理，成老板呢？我已经把酒水和果盘送到包房了。”
“不用了，成老板已经回家了。”
“他怎么能回家？真坑人！”苏婳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小婳！我看你是晕了头，竟然敢管老板的事。”
“对，我是晕了头，我失言。”苏婳这才回过神来。
“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什么别有用心？”苏婳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心中开始盘算着怎么编瞎话。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歪心思吗？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成老板有老婆孩子，而且家庭幸福美满，你根本没戏。”
“这样啊，那也可以试一下，否则怎么能知道没戏呢？”苏婳一听，根本不用多想，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她赶紧就坡下驴，立即忽悠起来。
“我说没戏就没戏。”
“说说看呗。”苏婳心想，既然忽悠，干脆忽悠到底。
“成老板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跟你们这样的人搞婚外恋。”
“你就那么确定吗？”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来酒吧上班吗？”
“我知道，我得感谢你，你不用再提醒我。”
“错！是因为成老板在你来之前，刚刚辞退一名啤酒推销员，所以我们当时正好缺人手，我便做个顺水人情。”
“那我也得感谢你，冯经理，你真实在，这都肯告诉我。”
“又错！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今天让我想起这些破事。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推销员长得真是美，还是名牌大学生，好像是什么598毕业的。”
“我懂了，你肯定追过她，结果人家懒得搭理你。”
“你厉害，那你知道成老板为什么辞退她吗？”
“愿闻其详。”
“她之所以嫌弃我，是因为她竟然想当成老板的小三，结果被成老板断然拒绝。”
“切！成老板肯定是装，他真能装。”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成老板以后不会再来酒吧喝酒，你绝对没戏。”
“他干嘛不来？他不是每周都要来酒吧视察工作吗？”一听成续缘不再来酒吧，苏婳又急又躁，好在冯深根本没有多想。
“你管得着吗？”
“真是莫名其妙，我才懒得管。我去包房把啤酒收了。”
“不用，我过一会去喝。”
“你去喝啊，那我再给你多拿点。”
“懂事！”
苏婳心想，这下糟糕了。趁着送啤酒，她赶紧去包房把窃听器收起来。
晚上回到家，她只能写邮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赵一凡。
赵一凡很快便回复了邮件，让她暂时收好窃听器，等有了新的计划再说。同时提醒她不要没事找事，千万不能再找冯深打探任何有关成续缘的事情。
苏婳没有得到赵一凡的任何安慰，反倒被警告一顿，心中很是郁闷。她想，自己真是出师未捷。
看来这次的窃听计划算是白费了，赶紧睡觉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