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回家
这是另外一条丝巾，也是桑蚕丝的，和上次那条粉色的、热情的不一样，这条蓝白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很是清冷，花纹是水彩纹样，和这冬天模糊的雨很搭。
“会绑麻花辫吗？”秦歌问。
“我试试。”
“让我看看你手艺怎么样。”
秦歌端坐着，脖子挺直。宋时从后面一把握住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密，连着脖子那边发际线的头发又调皮的很，长度不长，总能从手指缝漏出去。
宋时第一次给女生梳头，不敢用力，顾着左边顾不着右边，脖子处的散发纷纷扬扬。
“唔，痒……”秦歌缩了缩脖子。
宋时的指尖已经来回在她后脖颈处游弋了许久，指尖挠得她连蝴蝶骨都是酥的。
“宋时，不然你放弃吧……”秦歌双肩一颤一颤地，“痒痒……”
“我再试一试。”宋时弯下腰，歪着头替她梳头，结果发丝还是散乱开来。
宋时五指插入发丝，将后边的头发齐齐上抓，正好看见她发际线下方两厘米有一粒黑痣。
在这光洁无瑕而又脆弱伶仃的脖子上，这痣出现得很突兀。
甚至有些刺眼，或者说是诱人，一如刚才在浴缸里那般，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透明的水中，双手合于锁骨处，羞掩上身。
他一只大手覆盖住她大半脖子，大拇指压在那一点痣上，细细摩圈。
秦发觉了异样，他手指的动作实在太轻太柔了。
“宋时，你……”
还未说完，熟悉的触感贴住了她的后脖颈，是温软的、湿润的。
他轻轻含那粒痣，舌尖画着圈。
他将她的头发拨弄至胸前，指尖从肩膀处开始往下游走，每一个坐标都按压得很精准。
秦歌垂肩弯腰，忍不住闷哼出音。
忽然嘴唇被他的指尖按压，她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缠着丝巾，他皮肤雪白，清冷色的丝巾跟他相衬，有着某种冷淡感，他像冬季的初雪。
可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冷淡，手指所到之处，点火燎原。
他越来越会了，秦歌手脚发软，早已瘫软在了沙发上，身上的浴袍摇摇欲坠。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暗了下来，宋时蹲在了她身前。
“不行，这里没有/套。”秦歌说。
“不用。”宋时说。
旋即他握着她的左脚，搭在他肩上。
见他身上裹着的浴袍整整齐齐，秦歌瞬间明白他接下来大概要做什么，她连忙收腿，却被他扣住脚踝。
“不……我……”她的脸颊更红了。
宋时拆下手中的丝巾，将她双眼蒙住，低低说道：“这样就不会害羞了……”
他竟然学她……
……
直到她发出无法遏制的声音，宋时才缓缓停下来。
抬手擦过嘴角的痕迹，他抱着她走向浴室。
两人回到出租屋时，宋时自然没有放过秦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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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过年，秦歌买了腊月二十七的高铁票回南湘市。
宋时也是这天回北城，两人在客厅卿卿我我了许久，主要是宋时抱着秦歌不撒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一直蹭，似乎要把秦歌身上的橘子香吸干净。
“宋时，你这样真的很像吸人精血的妖怪……”秦歌嘴里吐槽，手却拍着宋时的背。
秦歌一顿，继续说：“啊不对，不是妖怪，是妖精。”
妖怪不好看，像宋时这样貌美的人，且近来学会了出卖色/相的人，应该叫做妖精。
宋时闷闷地说：“那让妖精好好闻闻，接下来好久都见不到。”
秦歌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小袋塞给了宋时。
“呐，给你放口袋了。”
“什么东西？”宋时掏兜。
“沐浴露小样，就是我用的橘子味那一款。”
宋时：“……”
秦歌说道：“怎么？”
宋时回答：“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不要还我。”说罢，秦歌往宋时口袋里掏。
宋时忙捂着口袋，“你给我了，就是我的。”
两人你抢我躲，很快扭倒在了沙发上，幼稚得像刚读幼儿园的小孩。
宋明黎在外头等着，等了许久也没见哥哥嫂嫂出来，于是进屋看了一眼，哎呀妈呀，他真想自戳双目，哥哥嫂嫂太腻歪了。
……
双方在楼下小区分开，各自打车去了高铁站和机场。
秦歌抵达南湘市，出站后，在高铁站的站前广场等父亲来接自己。
南湘天空是阴冷的白色，想来晚些时候会下小雨，南湘市过年时节几乎都是这样阴冷的天，在秦歌的记忆里，冬天几乎都在阴雨中度过。
秦歌松开行李箱，双手合十搓掌，这个时候如果宋时在身边的话，他会包裹住她的双手，直到捂热为止。
想到早晨那个粘人的拥抱，秦歌愈发觉得怀里空荡荡的。
哎呀，好想他。
秦歌连忙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好想你。】
她知道宋时现在正在飞机上，收不到消息，她摁灭了手机，放回兜里。
高铁站人来人往。
侧方一女生朝着秦歌走了过来。
“学姐。”
秦歌转过头看向来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人是谁，是国庆的时候，秦歌和宋时在操场上见到的那个学妹，那个和李莫泽同行的女生。
“蔺琳。”秦歌回应。
秦歌她还记得呢，这个蔺琳喜欢李莫泽，李莫泽却一直说他喜欢自己，所以蔺琳对自己很有敌意。
“学姐过年回家？”蔺琳一笑，两人不过见过两次，这一次蔺琳的笑容倒是和气。
“嗯。”秦歌回答。
“你男朋友没跟你一起？”蔺琳问。
“没有。”秦歌回答。
蔺琳又是一笑，说道：“学姐，今天好巧遇到你，其实是想跟你说声抱歉，还有，谢谢。”
“谢谢？”秦歌疑惑。
“是啊，要不是上次你男朋友点破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对李莫泽放手，我一直以为我喜欢李莫泽，这么多年都是，就像李莫泽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一样，其实我和李莫泽都陷入了那种不甘心的状态，停留在原地这么多年，忽然发现原来早就不喜欢了。”
蔺琳看着阴沉的天，爽朗一笑：“所以啊，谢谢了，他是你男朋友，我跟你说谢谢也是一样的吧？”
秦歌一笑：“嗯，当然我也会转达。”
“我约的车来了，学姐要一起吗？”蔺琳说道。
“不用了。”
“那拜拜。”蔺琳手握着手机摆手，提着行李箱转身向路边走去，卡其色风衣在风中招展，肆意潇洒。
“拜拜。”秦歌抬手。
几分钟后，秦昭鹤开着车停在了秦歌面前。
上车后，秦歌懒散地靠在座位上。
秦昭鹤踩下油门，眉尾一挑。
“你那长得又白又嫩的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