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帮亲不帮理
陶然上楼，走到程鑫房间的时候，看见房间原本的单人床变成了上下床。
难道贺文语也住在这，程鑫住在店里是因为他是孤儿，那贺文语呢？贺文语之前好像就是住学习宿舍的。
那他是刚放寒假，就从学校搬到这儿的吗？
虽然陶然好奇，但他找到药箱以后，自言自道:“关我啥事，不想了。”
陶然下来的时候，陆丰已经不在店里了，店外面也挂着休息的牌子，程鑫在那用毛巾包着冰块给贺文语冷敷。
不知道为啥，看着贺文语那样，有种解气的感觉。
陶然拿着药箱递给程鑫，他盯着贺文语的脸，这让他想起一句话，打肿脸充胖子，还是一边肿一边没肿的。
贺文语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滑稽，一边脸红着像一个小馒头，另一边又保持冷冷的态度，整张脸现在看十分有违和感。
陶然克制着想笑的冲动，眼眸里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好似下一秒就要笑出声。
贺文语看向他，紧绷着一张脸，眼神微脒，危险的气息瞬间在周围升起，都因为一半肿了的脸，十分有喜感。
他冷冷的说:“想笑就笑，我怕你憋死。”
陶然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他这一笑程鑫也跟着笑，两人笑个不停。
就连程鑫手上的冰块都止不住的在抖，贺文语无奈的扫了他俩一眼。
他嘴角含笑，声音却带着威胁道。
“笑够了吗？笑够了去门外把休息的牌子拿下来。”
“够了。”话虽这么说，但陶然现在的嘴角始终下不来。
他走到门外把休息的牌子取了下来，陶然回来的时候，正好又看到程鑫帮贺文语前面的头发扎成小揪揪。
陶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看到陶然又笑自己，贺文语忍不住的反抗道:“鑫宝，你为什么把我前面的头发扎起来，丑死了。”
其实不丑，程鑫给他扎了一个苹果头，一抖一抖的，很是可爱，当然这话程鑫可不敢当他面说，只好装死。
程鑫棒起贺文语的脸，要给他抹药，他还是不配合的想拆了皮筋，程鑫一边护着他的小揪揪一边轻声哄道:“文哥，你前面头发太长了呀！不扎起来，我不方便擦药。”
很明显贺文语吃这套，乖乖的配合他擦药，程鑫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夸他。
“表哥你的鼻子线条流畅，勾勒出完美的轮廓，让人止不住的沉迷其中。”
“你的眼睛深邃而迷人，明亮……”程鑫越看他的眼，越觉得像一个人，像谁呢？
程鑫一时想不起来了。
“明亮什么？”看他停了下来，反问他。
程鑫也反应很快的说:“明亮动人。”
贺文语冷哼了一声，傲娇的说:“你的手也很漂亮。”
程鑫愣了一下，笑着说:“谢谢表哥夸奖。”
“嗯。”贺文语应着。
抹完药以后，贺文语脸肿的实在厉害而且有点吓人，三人统一商量后，让他在后厨那边，打包过年礼盒去。
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店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这让程鑫他们俩忙的要死，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人才少了点。
贺文语戴着口罩从后厨出来，走到收银台旁和陶然说:“你们先去吃饭吧！”
陶然看着他还扎着那个小揪揪，走路的时候一抖一抖的，突然觉得这人挺可爱的。
以前贺文语的头发总是很长，又戴着眼镜，总是看不清他的眼睛，现在陶然才看清他的眼睛，挺好看的，但总觉的有点熟悉。
陶然喊了程鑫，两人到后厨之后，看到后厨里有一个长桌，长桌上原本分着的糕点已经被贺文语打包完，放在一边了。
现在桌子上有一荤一素两个菜，还有两杯果汁，这些应该都是贺文弄的。
陶然边吃饭边试探的问程鑫:“我上楼去拿药箱的时候，你们又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只是帮他揍了一搼那个男的。”程鑫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个“他”是指贺文语。
“那你有没有想过？”陶然顿了一下。他在想在程鑫面前说他表哥的坏话，会不会不太好。
“嗯？”程鑫发出疑问的看着他。
“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陶然嘟囔道。
算了，还是不说了，反正他和那个学弟也不熟，没必要为了帮他说话，惹得程鑫不高兴。
陶然不想讲了，但程鑫却没打算放过他，程鑫饭都不吃了看着陶然，想让他一次性把话说完。
看着平时笑咪咪的程鑫，突然一下冷脸看着他，看着还挺吓人的。
陶然小心地斟酌措辞，缓缓开口道:“你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贺文语的计谋”
听到他想说的是这个，程鑫笑了一下，问他:“这重要吗？”没等陶然回答他，他再次强调:“这不重要。”
“啊？”他看向程鑫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陶然说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贺文语故意激努陆丰，然后再装受害者？
“鑫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程鑫解释道:“如果今天是你和我表哥两人打架，我会弄清来龙去脉，再考虑对你们的态度。”
“哦。”陶然应道。
程鑫的话逢一转:“但今天是一个外人打了他，不管他对错，我都会站在他这边。”
对啊，他们两虽然认识不长，但是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陶然为什么这么在意，在这件事上，程鑫在无条件偏袒贺文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本身就对贺文语有意见。
想清楚这件事后，陶然也不纠结对错了，如果今天是宋星河，就算他看到，估计都要给他理由开脱。
说曹操曹操到。
宋星河终于回他信息了。
【宋星河:我今天上午在打游戏，没来及看手机。】
【宋星河:发了一个，我错了的表情包。】
对面的程鑫看他对着笑的荡漾，好奇的问:“谁呀？”
陶然回了一个信息。
【陶然:我在吃饭】
抬头对他说:“是宋星河。”
“哦～”程鑫阴阳怪气的说“宋～星～河呀！”
陶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生硬的问:“你觉得你表哥的眼睛像一个人？”
“……你这……”程鑫无语看他一眼，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像你呀～”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不太相信的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程鑫当时看贺文语的眼睛就觉得在哪见过，但他刚刚看到陶然就想到了，但由于他俩关系不太好。
他也没必要讨人嫌的对他两说，谁知道陶然竟然主动提了，而且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们都是杏仁眼，陶然本来就是微笑唇，又爱笑，所以他的眼总是笑意盈盈的。
而贺文语整张脸是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他又不爱笑，就算偶尔笑，也都是假笑，笑意永远不到眼里。
不熟悉的或者不仔细看他们两个人，还真不一定能看不出这两人的眼睛很像。
眼睛虽像，眼神确实一个清冷凉溥，另一个元气阳光，差的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