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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伤成这样不哭,却因为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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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是不怎么动的,可是膝盖处被玻璃扎的依旧是流血不止,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白墨清犹豫之下点点头,

    “好,那你慢慢起来,我扶着你。”

    她把商斯年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这一起身,她才看到原来他的腿下面也是血红一片。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白墨清一路把人扶到沙发上坐着。

    商斯年却怎么都不肯坐下,只是固执的用双手扶着沙发靠背,垂着头。

    看到这个姿势,白墨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轻声叹气,在男人的腰上搓了搓,

    却没想到商斯年下意识塌了塌腰,

    “阿年,你会听我的话对吗,我的阿年向来都是最乖的。”

    男人用力点头,依旧不动。

    “那你乖乖的,先坐到沙发上,这次不打屁股!”

    她强行抓着人的手臂,按在沙发上,这次他倒是顺从多了,只是在白墨清转身时,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对不起……求你了……”

    他什么都不敢说了,甚至连求她别走都不敢说,

    “我不怍,不哭,不再讲话也行,求你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含糊不清的,可白墨清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他这辈子从未这样求过人,当初被母亲折磨的快要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开口求过一个字,母亲离开他的时候,他虽是心有不舍,可也未曾开口,

    如果不是白墨清的出现,他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如此,可如今,他想求,

    哪怕卑微到尘埃里,只要她能心软,只要她别离开,他什么都愿意。

    “阿年!”

    白墨清摸了摸他的脸颊,认真的解释,

    “不是让我打你吗,你等着我去拿工具!”

    听她这样说,商斯年紧紧抱着她的手才不舍得松开。

    白墨清一路不停的跑到客房,

    咚咚咚!

    里面传来一声十分幽怨的男声,

    “你还敲门!你把锁里头了,你还敲什么门!”

    话音未落,白墨清已经把门打开了,直接冲到床边,一把掀开了陆江的被子,拉着人的胳膊就往外冲。

    “我去!你这也……你拿我当个人行吗!”

    “阿年受伤了,他膝盖,舌头都受伤了,你快点行吗!”

    白墨清都顾不得他这会儿就只穿了睡袍了,陆江的胳膊被他拽的生疼,一度认为,这女人是练举重的吧,力气这么大!

    “等会儿!我拿医疗箱啊!”

    他用力挣脱开白墨清的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她的话。

    舌头坏了……

    这么生猛吗,要么说别谈恋爱吧,凡是他都有风险的,商斯年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女人心狠!下手也狠!

    不对,是下嘴也狠!

    到了卧室,商斯年已经不在沙发上了,他站在墙角,双手垂着站的笔直。

    “面壁思过那……”陆江尴尬的开口,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不该上来了。

    白墨清拉着他的手,把人带回沙发上,

    “陆医生你看看,这……”

    她都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看了,商斯年身上都是血,嘴里应该也是血流的,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能看到商斯年口中做一个吞咽动作。

    “张嘴,先看流血的。”

    商斯年并不听话,目光只是跟着白墨清的手,不敢看她的眼睛,但又不想视线离开她。

    “阿年,听话,张嘴让陆医生看看。”

    男人这才张开嘴,口中的鲜血瞬间涌出,陆江夹着棉球止血,又观察了一下,

    “这,按理说可以缝针的,但是商斯年的情况……他最好还是别打麻药了,

    这伤口就自己恢复吧,他恢复能力比较强,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白墨清眉心猛地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一路疼到心底,疼的她心慌意乱,

    “严重吧,舌头咬伤了会痊愈吗,会很疼吧,会不会影响说话啊。”

    陆江摇头,

    “不影响说话,他咬下来的不算大,只是肉也不会再长出来了,痊愈了也是会形成瘢痕的。”

    血止住了,陆江似是注意到了商斯年身上的伤,他直接起身,往后退了一下,

    “衣服脱了。”

    这话说出,让白墨清有一瞬的茫然,她不解的转头看着,商斯年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目光依旧是盯着她的手的,

    他不动,白墨清便自己动手,她一颗一颗的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黑色的衣服让原本还有的血迹并不明显,

    只是可能因为时间太久了,衬衫黏在了伤口上,每动一下都会有新鲜的血液的流出,混合着那些已经干涸的了血液,显得格外骇人。

    白墨清用力的呼出一口气,才抵挡自己心口处的疼痛。

    许是这个动作让商斯年感受到了什么,他直接一把扯掉衬衫,胸前的一大片伤口瞬间涌出血液。

    “阿年!你!”

    她的声音极其颤抖,瞳孔猛地收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疼了。

    “是刀伤。”

    陆江缓缓开口,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开始处理,

    “右臂和胸口都有,不算很深,但是也不轻,注意别沾水。”

    血液被擦干净之后,白墨清才看清楚,每一条刀都很深,伤口处泛着惨白,

    陆江没有打麻药,所以应该是极其疼的,可商斯年依旧是面无表情,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膝盖处的伤也是同样的严重,玻璃扎的很深,不过好在他是穿着裤子里,只有少量的玻璃扎到了肉里,处理起来不算麻烦。

    原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不作声的,却没想到男人缓缓的抓起白墨清的手,

    轻轻地揭开了她手指上的创可贴,

    他瞬间红了眼眶,手指轻颤,眼泪不可遏制的往外流,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隐忍的,像山谷里的回应一样的哭声。

    “我没事,都已经好了。”

    他把白墨清的手指,挪到陆江的面前。

    陆江都无语了,“你伤的都快死了,你不哭?她手指破了你哭?

    没事的话,去看看脑子吧!”

    虽是这样说,陆江还是手上不停的给白墨清手指消了消毒,然后换了一个新的创可贴。

    “是……玻璃对吧。”

    男人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被困沙漠中三天的人一般。

    白墨清知道,他这是在问,是不是他打碎的那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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