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勤工俭学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又到周六。这天下午,贺利在黄丽家吃过午饭后,没去龙凤亭聚会,而是搭车去了江畔花园。
文静早已在江畔花园大门口等候,两人汇合后一起朝张厂长家走去。
原来张厂长家也在江边,离文静家不远,文静曾跟随父亲去过。
不一会功夫,两人就来到一个朱红色大门前。文静说道:“这就是张厂长家,你看够气派吧?”
贺利一看,这高大的朱色大门连接着青砖砌成的高高的院墙,两侧各站着一头威武雄壮的石狮,着实很气派。于是感叹着说道:“这就叫侯门深似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那高墙内的景象肯定让我大开眼界!“
文静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来过,但我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说完,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张夫人来开了门。她高兴地把贺利和文静迎进了大门,说道:“你叔叔也在家,他听说你们要来,特意在家等你们呢!”
文静也客气地回应着,和张夫人攀谈起来。
走进大门后,贺利见文静在和张夫人攀谈着,不由得四处张望起来。只见院内绿树成荫,有假山,也有水池。时值冬季,墙边的几棵杏树树枝上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也有各种鸟儿欢唱着在院内飞来飞去,时而停留在树枝上,时而又飞落在草坪上,似在觅食,又似在打闹。这幽静的环境让人感觉正置身于皇家园林中。
穿过林间的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三层别墅呈现眼前,房前那一排朱红色的圆柱也彰显着屋主人的尊贵。
张厂长为了表示欢迎,早已带着儿子在楼下等候,他见了贺利和文静,远远的就开始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
贺利和文静礼貌的见过张厂长后,张厂长对儿子说道:“张涛!快点给老师作揖!这是贺老师,文老师!”
张涛腼腆的向贺利鞠了一躬后说道:“贺老师好!”接着又向文静鞠了一躬,他本来以前叫文静姐姐,但现在只好改口说道。“文老师好!”
“叫名字就好了,别叫老师!”文静说道。
贺利也微笑着打量着张涛,只见张涛年约十二三岁,虽有些稚气未消,却也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十分可爱。于是说道:“你很帅!以后我们互相学习!好吗?”
“是我向老师学习!”张涛腼腆的说道。
张厂长听了,很满意的把贺利和文静迎进了客厅,又忙着泡起茶来。
坐在红木沙发上,贺利又不由打量起来。这是一个高大宽敞的中空客厅,装修非常豪华气派,一应家具家电俱全。
“漂亮吗?”文静看了看贺利,问道。
贺利小声说道:“确实漂亮!皇宫也不过如此!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文静笑了,指着一间屋子说道:“那间就是书房,准备上课吧?”说完,又对张涛说道。“走!听贺老师讲课。”说着,又带头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贺利先详细地向张涛了解了各科的学习情况,然后讲了一篇学过的课文,着重分析了作者的写作手法。张涛听得很认真,还做着笔记。文静也在认真地听着。
讲完后,贺利问道:“听懂了吗?”
张涛说道:“听懂了,您说的好像很简单,可真要写起来还是很难。”
贺利说道:“李白说过,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所以这需要你去大量阅读,平常也要养成做笔记,写日记的习惯,多练练笔。能做到吗?”
“能做到!”张涛说道。
贺利满意地笑了笑,又讲起了数学,在他嘴里,数学很简单,所有的题都是在说公式,他要求掌握每一个知识点都要达到举一反三的效果,要多思考为什么是这样?在讲到提取公因式时,他还讲了小学所学的梯形面积公式,说这公式就是提取公因式得出的结论。听得张涛和文静都笑了起来,张涛还表示完全听懂了。
文静见贺利没讲了,笑着说道:“你可要听懂哦!这次期末要是考不好,你爸爸会说贺老师教育无方的!”
张涛说道:“要是早就这样跟我讲,期中我也能考好,数学真的像贺老师说的那样,好简单!”
贺利也笑了,说道:“喝口水,休息一会,等会听文老师给你讲讲英语。”
张涛一听说休息,赶紧起身去给贺利和文静端了一杯水。
在端水时,张厂长见张涛一副很兴奋的样子,问道:“贺老师讲课能听懂吗?”
“您早就该叫贺老师来给我讲课了,原来我不会的都是好简单的!”张涛兴奋地说道。
张厂长说道:“贺老师是一中的学霸,以后会上清华北大的!他还承诺要让你考上一中,到时真考上了一中,我还请他来给你讲课。你可要好好跟他学习!”
张涛满口答应了。
休息一会后,文静主动给张涛讲起了英语,她讲的如何快速背单词,并纠正了张涛很多不标准的发音,接着还讲了语法。有时她讲解也是说英语,听得张涛莫名其妙,但她马上又会翻译。
看着文静口语如此流利,张涛不禁惊讶地问道:“文老师!您怎么说英语跟说汉语一样流利?”
文静说道:“你多朗读,大胆地说,掌握的词汇多了自然就流利了。”
贺利说道:“对!多练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付出才会有收获。”
张涛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一定按您说的去做。”
文静的课讲完后,已是下午五点多钟。贺利见天色已不早,赶紧对张涛交代了一番,并要他把不太懂的知识点列出来,方便有针对性地讲解,交代完后又起身走到张涛的书柜前看了看,这才和文静一起到客厅向张厂长辞别。
张厂长和张夫人再三挽留,但两人执意要走,张厂长无奈,只好带着张涛送两人走出了大门。
走出大门后,贺利转身对张涛说道:“明天早上我还会来,你要认真哦!再见!”
张涛赶紧说道:”好!贺老师再见!文老师再见!“
看着张涛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厂长心里乐开了花,他在想,贺利人品不错!这钱没白花,值了!想着想着还哈哈大笑起来。
“您在笑什么?”张涛惊讶地问道。
张厂长高兴地说道:“儿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贺老师的影子,他说要让你考上一中,我看,考上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张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哪有这个本事?贺老师讲课确实跟别的老师不同,他的课谁都能听懂,并且听了就不会忘记。”
张厂长哈哈一笑,说道:“这个老师没请错,今天高兴,晚上喝两杯庆祝一下!”说着,父子俩已走进了客厅。
张夫人见张厂长如此开心,问道:“你吃了开心果?在笑什么?”
“儿子也要变成学霸了!我请的老师不错吧?”张厂长说道。
“是不错!挺斯文,也挺英俊!好懂事,这么小就当老师了!”张夫人感慨地说道。
张厂长说道:“我今天认真观察了,你别看他外表斯文,其实他性格很顽强,有男子汉的气概。我看他将来必成大器!后生可畏啊!”
张夫人笑了笑,见张涛不在旁边,小声说道:“那你看出文静很喜欢贺利了吗?我看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文主任肯定不会反对!“
张厂长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也别操这份心!他们是同学,都还小呢!”
“我看这事能成!”张夫人嘻嘻一笑,说道。说完又去厨房张罗晚饭了。
告辞张厂长后,贺利没有直接搭车走,而是跟着文静朝江畔花园走去。他说要送文静到花园门口。
路上,文静邀请贺利去她家吃晚饭,还说要教贺利弹钢琴,可贺利委婉拒绝了。文静知道贺利很犟,也没再多说。只是默默地朝前走着。
贺利见文静默不作声,似乎有很多心事,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文静看了看贺利,反问道:“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喜欢吗?“
贺利一惊,说道:“是块玉璧,很贵吗?“
“你说呢?”文静反问道。
贺利说道:“你给的哪怕是块顽石我也认为很珍贵,可是让你破费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喜欢吗?”文静又问道。
“喜欢!“贺利想了想,说道。
“戴上了吗?”文静问道。
贺利低着头,没有回答,他心想,哪敢戴?要是给黄丽知道还得了?他今天放学回到宿舍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把玉璧交给了朱大为保管,可这事又怎么好跟文静说?要是文静知道玉璧在朱大为那里,还不气死?
文静见贺利不回答,说道:“那天晚上我又去找了那位八字先生,你就放心戴上吧!”
贺利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文静,说道:“你去给钱他了?别信他一派胡言!”
文静听了,想起了那晚的场景,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取下了脖子上戴着的金锁递给贺利,又问道。“好看吗?“
贺利笑了笑,说道:“好看,你的东西都好看,可是你知道学生不能佩带金银首饰吗?还是把它放在家里好!”
“你什么意思?”文静又不高兴了,问道。
贺利说道:“我是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弄丢了可不好!”说完,看着已到江畔花园,他正想向文静道别,可是他看到文静脸色大变,只好不再言语。
文静真生气了!盯着贺利说道:“你是说金锁和玉璧总有一天会丢失,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完,把金锁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转身走进了江畔花园大门,并径直朝她家楼下走去。
贺利赶紧捡起了金锁,看着头也不回的文静渐渐远去,他愣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刻,他心都碎了,好想去安慰文静,可是他深深的知道,他什么也给不了文静,甚至他们相聚的时光只有这短短的三年,或许金榜题名时,就是他们的分道扬镳日。想到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注视着手里的金锁。此时,他又想起了八字先生说他命带桃花,爱情路坎坷的那段话。他心想,也许八字先生说的对,这爱情就是一杯苦酒。不知何故,此时他也想起了小萍,小萍还好吗?他不敢想下去……
在原地站了很久,贺利也没见到文静的身影,他知道文静真生气了,于是他毅然决定去文静家,把金锁交给文静。
开门的是文静母亲,贺利赶紧鞠躬,向文静母亲问好。
文静母亲没想到是贺利,惊讶说道:“是贺利?!别客气!进屋里坐。”说着,还端了一杯水给贺利,然后又去忙着做晚饭了。
文主任不在家,贺利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朝文静的房间看了看,只见房门关着,他心想,文静怎么不出来见他?她还在生气吗?正想着,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他以为是文主任回来了,于是赶紧去开了门,原来是陈熙来了。
贺利礼貌的向陈熙问了好,还像主人一样招呼着陈熙,给陈熙倒了一杯水。
陈熙惊讶地看了看贺利,只是说了声”谢谢”,就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恩的样子,没有跟贺利说话。
贺利心里也很焦急,他急着想把金锁交给文静后去龙凤亭找黄丽。过了一会,见文静还是没出来,他只好去敲了文静的房门,得到文静同意后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文静坐在书桌旁看也没看贺利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贺利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把金锁递给文静,说道:“给你!没摔坏,还好好的。”
文静没有接过金锁,歪着头说道:“这东西迟早会丢失,还不如早扔了!你还捡它干什么?我不要!”说着,还推开了贺利的手,
贺利见文静还在生气,只好赔不是,说道:“是我说错了,这金锁永远也不会丢失。可以吧?”说着,又把金锁递给文静,可文静还是不接,他只好把金锁挂在了文静的脖子上,又说道。“我可没惹你,别耍小孩脾气哦,文大小姐!”
文静盯着贺利,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没有说话。
贺利又说道:“别生气了!家里来了个客人呢!出去看看吧?”
“我听到了,他又没什么事,总来我家蹭饭吃。烦死了!”文静没好占地说道。
贺利笑了笑,说道:“你这话给别人听到多不好!”
文静忘了刚才的不快,站了起来,小声说道:“本来就是这样!你不知道的,他以为他家很了不起,别人都会巴结他,他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总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说到这,她又坐下趴在书桌上笑了起来。
贺利忍住没笑,他心想,陈熙还挺帅的,怎么就给你说成癞蛤蟆了?但他怕文静又生气,不敢这样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默默地看着文静。
过了一会,文静抬起头来,见贺利正注视着她,于是羞得满脸徘红,问道:"你在看什么?"
贺利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才发现,你确实像天鹅,很漂亮!"
文静听了,心里乐开了花,脸蛋更红了。
文静听了,心里乐开了花,脸蛋更红了。过了一会才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怎么不是真话?你不生气就很美!”贺利说道。说完,见文静正惊讶地看着他,他又说道。“生气的时候也美。”
文静说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话很虚伪!你说,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我?”
贺利很惊讶地看着文静,说道:“你挺好的,又没人欺负你,还用我关心吗?”
文静睁大了眼睛,问道:“陈熙经常来找我,这难道不是欺负?”
贺利说道:“他没惹我,我怎么好无缘无故去打他?再说,如果你父母亲知道我打了他,那我该怎么交代?”
文静听了,生气地说道:“谁叫你去打他了?你说的对!他只是欺负我,没欺负你,不关你事!”说完,转过身去,不再搭理贺利。
贺利见文静又生气了,心里很着急,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帮你?好好说嘛!怎么又生气了?”
文静想了想,转过身来说道:“你经常来找我,他就不会来找我了。”说完,羞得满脸绯红,又转过身去。
贺利似乎明白了文静的心思,他看看文静久久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可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正在这时,文静母亲叫吃饭了。两人这才走出了房门。
陈熙早已坐上了餐桌,正跟文静母亲说看话,他见了文静,并未打招呼,还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也许是他见文静跟贺利过于亲密的原因。
文静也好似根本就没看到陈熙一样,还故意拉着贺利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席间,文静不断往贺利碗里挑看菜,有时她把挑到自己碗里的菜也挑给贺利,贺利则假装不知道,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刚吃过饭,陈熙就匆匆地向文静母亲告辞,闷闷不乐的回家去了。
看着陈熙走出了家门,文静神柚秘秘地对贺利小声说道:“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在,他还想约我去公园呢|!”
贺利忍住没笑,说道:“你不想去,难道他敢拉你去?”
“什么意思?”文静又生气了,问道。
贺利赶紧说道:“我是说他很坏,学生应该好好读书才对,儿女情长……”说到这,他发现又说错了,只好尴尬地看着文静。好在文静只是白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当晚,文静多次邀请贺利去南山百货大楼,但他都声称有事,婉言谢绝了。文静无奈,也只好送贺利到了花园门口,还叫了一辆黄包车给贺利,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贺利坐上黄包车后,多次回头,见文静仍孤零零地站在寒风中张望着,也在哆嗦着,寒风吹起了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似乎她还在流着眼泪。此刻,他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一路上,文静的身影总是浮现在贺利眼前,挥之不去。他心里在想,文静是不是喜欢上了他?其实他也喜欢文静,可是他知道这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想伤害文静,所以他时常在告诫自己,要跟文静保持距离。这时,他又想起了朱大为,他明知朱大为会极力反对他跟文静交往,但他也好想跟朱大为说说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