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幸福的渴望
再说那天贺利收到四嫂发来的电报时，星期六的最后一节课的钟声响起了，他只好坚持上完了最后一节课。
下课后，贺利背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等着黄丽。不一会，黄丽走了过来，他赶紧把电报递给了黄丽。
黄丽看后惊讶地问道：“这电报是什么意思？”
“小萍有轻生的行为，电报是四嫂发的。我跟朱大为一起去看看，行吗？”贺利说道。
“你去吧！”黄丽说完就走了。
贺利赶紧跟了上去，说道：“我不去当面处理，真的会有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生气嘛！”
黄丽笑了笑，说道：“你紧张什么？我是叫你去啊！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做？”
贺利说道：“我跟她说清楚，我是学生，学习任务很重，我只想好好读书，不想谈男女感情，何况学校也不允许。就这样委婉的拒绝她。”
黄丽笑了笑，说道：“以你的性格，我知道结果会怎样。”
贺利低着头不说话。
黄丽又说道：“去吧！顺便去一下我家，看我妈有什么话说？”
“好！那你想要什么？我带给你。”贺利说道。
黄丽说道：“什么都不要！记得把你要参加高二期末考试的事告诉我妈，我费事写信说了。”
贺利答应后就背着书包和朱大为一起直接去了南山汽车站，因为他担心晚了买不到车票。
两人到车站买好票后，见时间还早，就去了车站旁边的一家面馆吃中午饭，这家面馆旁边正好有一家玉石古玩店，贺利见了，认真地挑选起来，最后他花六元钱买下了一块蓝色的圆环玉璧，并叫店主穿好了红绳，他要把这块玉璧送给小萍，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一想到小萍，她那天真的模样、无助的眼神，更有那伤心哭泣的情景立刻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心里不禁一阵阵的酸疼，可是他实在无法满足小萍的怨望，只能狠心的选择分手。他心里在想，如果小萍喜欢钱就好，他参加工作后可以给她很多钱买她开心。他正胡思乱想着，车站已开始检票上车了，于是他和朱大为登上了开往林潭镇的班车。
在车上，贺利把倪校长要他参加高二期末考试的事全都告诉了朱大为。
朱大为很惊讶地说道：“你如果真的跳了级，对我和黄丽的影响会很大，黄丽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也反对！”
贺利笑了笑，说道：“哪有什么影响！黄丽是坚决反对，哪怕她不反对，我也坚决不跳级，因为那样得不偿失，何况压力很大。我要跟你们一起迎战高考！”
“对！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了，我们高考一定能考出好成绩！来！击个掌！”朱大为说完后，跟贺利击了一个掌。
击过掌后，贺利看着窗外又思考起去找小萍的事来，可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主意来。
朱大为见贺利心情很沉重，想开导一下贺利，可是他也没个主意，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他还经常劝贺利要狠下心来抛弃小萍，这次他却不那样说了，也许他也觉得小萍很可怜，不忍心说了，只好保持沉默。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小萍所在的乡，贺利和朱大为赶紧下了车，这里虽离林潭镇不远，但他俩都不熟悉这个乡，只好找路人问清楚了去往茶坪的山路。
很快，他们就按照路人的指点翻过了几座山，转过了几道弯来到了茶坪。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村民们都陆陆续续的从地里回到了村庄，他们看到两个学生模样的陌生人，感到很新奇，纷纷站在院子里张望着。有村民还清问两人要去哪里？贺利说要去小萍家。
有村民听了马上明白了，这是中考状元贺利，小萍的男朋友。于是惊讶地大声问道：“你是贺利吗？”
贺利笑了笑，说道：“是的，我叫贺利。”
这下村里好像炸开了锅，不断有年轻人像在传递信号一样大声叫着：“新科状元来啦！”
这一叫，引起了蝴蝶效应，村民们都争先恐后的来到大路边张望着，似乎他们要一睹状元风采，他们也在纷纷议论着，不知所云。其中有人还主动带着路，也有人踉在贺利和朱大为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小萍家走去。
村里的响动也惊动了小萍，当她听说贺利来到了村庄那一刻，她难掩心中喜悦，竟然滴下了两行泪水，她正想跑到小村口去迎接，这时她却看到一个长长的队伍正向她家走来，有几个小孩已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她家的院子里，嘴里还在嚷着：“新科状元来啦！”那场面好像是农村办喜宴迎来了带着嫁妆的新媳妇似的。
不一会，贺利和朱大为走到了小萍家的院孑里，小萍迎上去说道：“你来了？”说完，又滴下了两行泪水。
贺利看着小萍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都碎了，他深深的向小萍鞠了一躬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哭呢？”
“我没哭，进屋里坐！我帮你把书包放好来！”小萍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贺利那沉重的书包并放到了她的房间。
三叔和三婶也来到了院子里，他们一边跟村民们打着招呼，一边把贺利和朱大为迎到了火铺上，有不少村民也坐到了火铺上。三叔和三婶又去忙着给大家端茶倒水了。
小萍放好书包后，又端着一大盘花生招待着村民们，村民们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高兴的夸赞着小萍，直到太阳落山他们才高兴的各自回家吃饭去了。
村民们走后，三叔和三婶又去忙着做晚饭了，小萍也在忙着洗菜。贺利见了，也去帮忙烧起火来。
不一会，小萍就洗好了菜，走到贺利身边说道：“不用你烧火，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带贺利到了他的房间。
贺利忐忑不安的看了一下小萍的房间，感觉一切都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来！试一下，合身吗？”小萍把毛衣递给了贺利，说道。
贺利接过毛衣看了看，很感动地说道：“肯定合身。”说完，他心里又在想：这要是给黄丽知道还得了？我怎么敢在学校穿？
小萍见贺利呆呆的看着自己，并没打算试穿，又说道：“试一下吧？”说着还帮贺利脱掉了外套。
贺利只好把毛衣穿上了。
小萍认真看了看，还拉扯了一下毛衣，满意的笑了，说道：“挺合身的，就这样穿上。”说着，又帮贺利披上了外套。
贺利看着小萍，心里怦怦跳，全身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他才想起他给小萍买的那块玉璧，于是，他赶紧从口袋里取出来双手递给了小萍，说道：“送给你！”
小萍高兴的接过去认真地看了看后，又递给了贺利，说道：“挺喜欢！帮我戴上！”
贺利只好腼腆的把玉璧挂在了小萍的脖子上，但小萍披着一头长发，并未挂好，他不敢掀起小萍的头发。
“戴好了？是这样戴的吗？”小萍盯着贺利问道。
贺利只好壮着胆掀起小萍的长发帮她戴好了玉璧。
看着让她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贺利就近距离的站在她面前，小萍禁不住好像怕贺利会像那颗流星一样悄悄的溜走，再也找不见似的紧紧的抱住了贺利，并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贺利的衣服，头靠在贺利胸前哽咽着哭了起来，似乎她要把满腹的心酸全部哭出来。
贺利看着小萍伤心哭泣的样子，他的心像刀割一样，过了一会他才叹了口气，低下头吻了一下小萍的头顶，又拍了拍小萍的后背，说道：“别哭！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此时，小萍仍在啜泣着，她没有理会贺利的话，反而抱得更紧了。这让贺利清楚的听到了小萍怦怦的心跳声，甚至他还感觉到小萍的手指似乎扎进了他的后背，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于是，贺利也禁不住抱住了小萍，并把头靠在了小萍头上。
过了一会，贺利似乎清醒了，他松开双手，抬起头来说道：“别哭了，好吗？”
小萍没有松开双手，她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默默的注视着贺利。
四目相对，贺利心跳在加速，他犹了一会后，颤抖着用手帮小萍擦干了眼泪。这时，他见小萍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着小萍俊俏却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心里一阵阵疼痛，于是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低下头想吻一下小萍的额头，哪想到这时小萍头往后仰了一下，他碰到了小萍那炽热的嘴唇，顿时他感到犹如触电般全身酥软，于是，他大惊！赶紧抬起了头，尴尬地看着小萍。
贺利正尴尬间，朱大为在房外叫他俩吃饭了，小萍这才松开了手，跟贺利一起吃饭去了。
吃过饭后，小萍提议去水渠边走走，贺利想到这次回来的目的，也正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找小萍聊聊，向她解释清楚自己不能谈恋爱的原因，并伺机委婉的回绝小萍的要求。于是，他爽快的答应了。
今夜月色朦胧，贺利、小萍、朱大为三人乘着月色来到水渠边在一块干净的条石上坐了下来，看着这壮观的水渠，贺利此时无心欣赏，他在思考着如何向小萍解释。
三人在条石上坐了一会，贺利见小萍和朱大为都不说话，他只好先开口向朱大为抱怨起来，他说学校纪律太严，学习压力太大，他快要崩溃了。
朱大为一听，马上明白了贺利的意恩，他也开始抱怨起来，把学校说得毫无人情味，没有一点自由可言。说着说着，他还讲了一个故事，说他们班的杨武和肖彩云前几天在校外谈恋爱的事被倪校长知道了，并遭到了无情的开除。他还说这两人学习成绩挺好的，真是太可惜了！
贺利一听，赶紧附和起来，说倪校长简直比包青天还铁面无私，还说他见到倪校长腿都发软，很害怕有什么把柄落到倪校长手里，遭到开除，所以他连跟女生说话都很小心。
其实贺利虽然在附和，但他知道朱大为是在瞎编，这故事分明就是以前发生在林潭中学的，朱大为却把它搬到南山一中了，还把那两人说成是他的同班同学。
就这样，贺利和朱大为努力发挥着他们的想象力和演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停。
刚开始小萍还在认真听，但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就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看着贺利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像在演小品一样你唱我和？你们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朱大为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贺利恨了朱大为一眼，问道：“你在笑什么？”
朱大为说道：“我在笑杨武和肖彩云，他们明知学校纪律严明，还敢顶风作案，在校外谈恋爱，被开除了也活该！你想想，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有句古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贺利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在学校每天都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生怕有人说我闲话。”
朱大为说道：“哎！谁都一样的，谁叫我们是学生？想到还要读七、八年书，真是太漫长了，不知怎样才能熬过去？”
贺利正准备接言，小萍站起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别说了，到前面走走。”说着，把贺利拉了起来，并拉着贺利的手朝前面走去。
朱大为跟着走了一会，觉得不趣，就借口说要做作业先回了小萍家。
小萍走到上次坐过的那块条石前停了下来。看着这块熟悉的条石，贺利又想起了过去的那一幕，他们曾坐在这块条石上憧憬过美好的未来，他还请楚的记得小萍那次说她最想要的是早日过上相夫教子的田园生活，还说她想要他在镇上教书，她就在农村种地，有空时她就带着小孩去镇上看他。想到这，他心里一阵阵的酸疼，因为他实在不能离开黄丽，无法满足小萍这看似简单的愿望。
“你在想什么？”小萍见贺利在发呆，问道。
贺利想了想，说道：“我在想，以后我参加工作了，我会给很多钱给你，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
小萍一听，联想到了贺利上次寄来的分手信，于是，她很惊讶地看着贺利，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利沉默了一会，说道：“小萍！其实你的要求很低，你的愿望对于别人来说是很容易实现的。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很难实现。你知道，我是学生，还得读很多年书，我根本就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只会给你带来痛苦。对此，我心里真的很愧疚，每次想到你，我心都碎了，早知是这样，还不如当初不去读书！”
小萍说道：“我现在不想你毕业后回镇上教书了，你在外面怎样我也不干涉你，只要你还记得我，有空就回来看我，或者只写信也行。这样你也做不到吗？”说着，又滴下了两行伤心的泪水。
看到小萍又在伤心落泪，贺利心如刀割！他想好的台词再也念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想对弱小的小萍有任何的伤害，更别说像文静所说的那样快刀斩乱麻了。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要保护小萍，给她温暖。
小萍见贺利在沉思着，不回答，于是又哽咽着问道：“你说啊！这样也不行吗？”
贺利看了看小萍，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行！我不说了。你别哭嘛！”
“以后不准再说分手的事！”小萍说完扑到贺利怀里痛哭起来。
贺利更加不知所措了，他扶住小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不要哭，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不一会，小萍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看着贺利。她知道，明天早上贺利就要走了，再次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她又不知得流干多少眼泪？所以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默默的注视着贺利，似乎，她要把贺利的模样牢牢地刻在她心里。
贺利也在注视着小萍，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正脉脉含情的注视着自己的小萍，他恨不得紧紧的拥抱着她，永远呵护、疼爱她，不让娇小柔弱的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还想让她早日过上她所向往的生活，让她堂堂正正的告诉别人，她就是贺利的妻子，她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满足不了她的愿望，他不想欺骗她，想向她表达自己的愧疚和无奈，所以他心里也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他担心小萍听了又会伤心哭泣，只好保持着沉默。
“你在想什么？”小萍打破了沉默，柔声问道。
“我在想，你所向往的田园生活就像我的父母，兄嫂他们现在一样，其实这也是一种很惬意的生活。“贺利说道。
小萍说道：“我不要你过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会她又说道。“其实我也想去城里，想天天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怕你嫌弃我，所以我宁愿呆在农村。”
贺利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好想告诉小萍，他是南山一中的高材生，他有机会考上清华北大，只要他继续努力，他的未来是很美好的，她所想要的生活他能够顺理成章的去实现。可是他不敢，也不能这样承诺她。想到这，他暗暗叹了口气，默默的看着小萍。
见贺利不说话，小萍以为他有难处，于是笑着说道：“我逗你玩的，这样就很好了，我才不想去城里呢！来！站累了，坐会！”说着，拉着贺利的手坐在了条石上。
看着有些腼腆的贺利，小萍突然想起了那次在善宴上第一次见到贺利的情景，那时，贺利像个女孩子似的很腼腆，看都不敢看她，才事隔一年多，他却长成了风华正茂的英俊小伙。想着想着，她禁不住高兴的注视着贺利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时你真的很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样子挺可爱！”
贺利笑了笑，说道：“记得，你穿的是红色外套。”
“漂亮吗？”
“漂亮。”
“喜欢吗？”小萍又问道。
贺利惊讶地看着小萍，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只好说道：“喜欢。”
“我也是，书上说这叫一见钟情。”小萍说完，脸羞得绯红，转身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埋进了贺利的怀里，嘴里还不时发出笑声。也许，这才是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贺利知道她说的书是《第二次握手》，也笑了。但他看到小萍一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样子，不由一阵阵心疼。他认为，也许小萍把现实社会当成了童话世界，在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她迟早会受伤。他甚至想到了小萍以后会不会被其他男人欺骗？那时她该有多伤心？想到这，他不愿再想下去，心里更想用自己宽阔的肩膀为小萍遮风挡雨，小心翼翼的呵护小萍了。
当晚，贺利和小萍在水渠边畅谈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贺利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到本来今天回来找小萍的目的是为了安抚小萍的情绪，并委婉的向小萍提出分手，现在却反而让小萍更加难舍难分了。这要是给黄丽知道，那结果会是怎样？一想到黄丽，黄丽的身影马上浮现在他脑海中，他仿佛还看到了黄丽正在盯着他，并在分析着他的心理活动。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并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回到县城能向黄丽有个明确的说法，明天早上与小萍分别之前一定要伺机向小萍委婉地提出分手。想着想着，也许他很疲倦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贺利和朱大为就像在学校一样早早就起了床，他们要赶着去贺利家，然后又去林潭镇搭乘中午十二点开往南山县城的班车。
听到屋外传来贺利的声音，小萍也赶紧起了床。
三叔三婶昨日已经知道贺利很忙，他们早就起床烧好了洗脸水，此刻正在忙着做早餐。
小萍洗过脸后，把贺利叫进了她的房间，清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她？
贺利简单的把他要参加高二期末考试的事说了，表示他很忙，要放寒假才能回来。
小萍听了，很惊讶地说道：“你还真的跳级？这样会累坏的！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贺利并没说他坚决不跳级，而是未置可否地说道：“到时再说吧！听从校长安排。”说完，他想起了昨晚下定的决心，于是他鼓起勇气看着小萍想把他想好的台词说出来，可是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小萍听了又会伤心哭泣，甚至在他走后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你想说什么？”小萍见贺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贺利说道：“我很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可事实却是让你很伤心。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说完，向小萍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萍惊讶地看着贺利问道：“昨晚不是说过不再说了吗？”
贺利赶紧说道：“小萍！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我给不了你名分，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只能聚少离多，而这正是让你伤心的原因。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可是我也很无奈，我的学习任务太重，没时间来找你，并且我也不能让我的同学知道我们的事。这让我心里很愧疚，有种欺骗你的感觉。”
“你别再说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和难处。只要你心里有我，你来不来看我，写不写信给我我都不在乎，更不要什么名分。这样行吗？”小萍说道。
“可是这样你会伤心难过，我也会更加心疼。”贺利说道。
小萍听了，感动得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贺利，脉脉含情的看着贺利说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会很开心。”说完，又有些眼眶湿润了。
贺利用手帮小萍梳理了一下面发，说道：“别哭！我走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勇敢的去面对，如果有想不开的事或解决不了的困难你可以写信给我，也可以直接去找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答应我，从今往后，无论怎样都绝对不能再有轻生的想法。好吗？”
小萍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贺利听了，终于放下心来。
这时，朱大为又在屋外叫吃早餐了。
小萍知道贺利吃过早餐就会马上和朱大为一起走了，很是不舍。她没有立刻松开双手，而是抱得更紧了，也许，她把埋藏心底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拥抱。
过了一会，贺利见小萍似乎忘了该去吃早餐了，还不松手。于是说道：“走吧！他们等着我们吃早餐呢！”
小萍恨了贺利一眼，见贺利还是傻傻的，一副不知所措、干着急的样子，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于是盯着贺利轻声说道：“亲我一下！”说完，脸羞得绯红。
贺利听了，也羞得满脸绯红，他只好壮着胆亲吻了一下小萍的额头。
小萍这才松开了双手，和贺利一起走出了房间。
吃过早餐后，贺利和朱大为匆匆忙忙的向小萍一家人告了别就走上了回家的小路。
小萍送二人到了小村口就停住了脚步，痴痴的看着贺利。
贺利转身对小萍说道：“你回去吧！多保重！再见！”说完，凝视了小萍片刻，见小萍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并没有哭泣。于是他又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刚走没几步，贺利就听到小萍在叫他的名字，于是他回头望去，见小萍正在招手示意他过去，他只好又走到小萍面前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萍低着头说道：“抱我一下！”
贺利笑了笑，像做贼似的朝四周看了看，见朱大为已走出好远，并未回头，可是不远处有几个村民正在看着他俩。于是他尴尬的看着小萍小声说道：“后面有人！”
小萍似乎想笑，但她并没笑，也没回头看，只是盯着贺利不说话。
贺利只好鼓起勇气上前给了小萍一个拥抱后说道：“我走了？再见！”
小萍笑了笑，说道：“好！你多保重！再见！”
贺利这才又转身走上了回家的山路，他没有几步一回头，因为他怕看到小萍伤心哭泣的样子，一直到了虎头山顶，他才转身回头望去。
茶坪尽收眼底，只是显得很渺小，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农舍仿如《白雪公主》里小矮人居住的精致的小木屋。在那依稀可辨的小村口，仿佛还站着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她正在眺望着远方，寒风吹起了她哪头乌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