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爱情的滋味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气说变就变了，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凄厉的的北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狂风卷起的落叶和尘土在空中盘旋飞舞着。大街上，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但这也抵挡不住寒潮的来袭，纷纷在寒风中哆嗦着。
因为担心雨会越下越大，且天气预报说会有冰雹，所以贺利和黄丽早早就吃过晚饭来到了学校。
贺利刚走进宿舍，朱大为就来找他了。贺利一看，这么冷的天，同学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而朱大为仍然穿着前几天穿的那件单薄的棉布外套和棉布西裤，鞋也还是那双褪色到有些发黄的蓝色网球鞋。一阵阵的北风吹来，他不禁弯着腰哆嗦着，不时又搓着双手并放到嘴边呵气取暖。于是他二话没说，赶紧打开柜子把上次黄丽母亲给他买的那套崭新的防风运动服和运动鞋送给了朱大为，并强迫他马上更换。
朱大为见推脱不过，也只好当场穿上了。
见朱大为穿着刚好合适，贺利笑着说道：“帅多了！这衣服就是给你买的。”
“挺暖和！是名牌的，很贵吧？”朱大为问道。
“不贵。我还有一套放在她家里呢！”贺利说完，看到朱大为表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又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朱大为小声说道：“小萍又来信了。”
贺利听了，大吃一惊！什么话也没说。
原来，从上次小萍来信给黄丽知道后，朱大为担心小萍还会来信，怕又给黄丽知道，所以他经常去收件箱查看，今天上午他拿收到信后，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给贺利？最后他决定先打开看看，如果小萍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告诉贺利，但他看后觉得问题严重，所以决定把信交给贺利。
“你跟我来，我们去楼下看。”朱大为说着朝楼下走去。
两人来到楼下，朱大为把信给了贺利。
贺利一看，信上写道：
贺利，你好！
我的来信你收到了吗？
前两天我去过你家，你上次回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很伤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们在一起的事难道你全都忘了吗？可那一幕幕时常在我梦中出现，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昨晚我也梦到了你，咱俩去了水渠边，你叫我不要瞎猜猜，可是你也没说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回来亲自告诉我，好吗？
贺利！我告诉你一件事，姐姐担心我想不开，昨天又来看我了，她劝我忘了你，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你不会跟我在一起，还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听后把她赶出了家门，并关上房门抱着我给你织的毛衣哭了一整天，我已没有眼泪了。贺利！你真的会这样做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嫌弃？如果真是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贺利，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永远不伤害我，会答应我所有要求吗？我现在求你了，你回来，不要抛弃我！好吗？
贺利！还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最近几天，总有乌鸦时常飞来院子里吵闹，我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如果有天我实在忍受不了煎熬，安静地走了，你不要伤心，因为天堂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里说的那样，没有痛苦。我只恳求你，一定要回来送我一程，并把毛衣带走。好吗？你要相信，我永远不会害你，我还会保佑你高中状元，在你中状元的那一天，我会化作蝴蝶来看你，也一定会走进你的梦里，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来看看你。
贺利！我写不下去了，见信请你速回。
永远爱你！
小萍。”
看完信后，贺利忍不住滴下了两行伤心的泪水。过了一会，他擦干了眼泪把信装进信封递给了朱大为，并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你先保管好。”
朱大为着急地问道：“这事怎么办？”
“我把这事告诉黄丽，不能再隐瞒。如果黄丽一定要看信，你就给她。”贺利说道。
“那怎么应付小萍？”朱大为担心小萍真的会寻短见，赶紧问道。
“最好我俩一起去找小萍聊一聊，见机行事。但不知黄丽同不同意，我跟她商量了再说吧。”贺利说道。
朱大为说道：“对！我俩一起去！那我们现在去教室找黄丽吧？”
贺利说道：“我先写封信给四嫂，叫她和小萍的家人要密切关注小萍的动静，千万不能有仼何闪失，如果小萍情绪过于激动就马上发电报给我，我见到电报立刻回家！“
“对！那你写好，我明天中午去邮寄。”朱大为说道。
在去教室的路上，小萍来信的内客和与小萍相处的一幕幕总是浮现在贺利脑海中，那瀑布，那水渠，那小村口……仿佛就在眼前，小萍依然站在那里孤单地眺望着远方。恍惚间，他还看到小萍在深夜里独自走在那条阴森、空无一人的山路上，凄厉的北风吹起了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她在风中哆嗦着，似乎也在伤心地哭泣着，她那无助的眼神刺痛着贺利的心。想到这里，他心都碎了，恨不得马上回去安慰小萍，叫她千万不要有过激行为，告诉她，他愿意放弃学业，回农村和她一起过田园生活。可是，这时他又想起了近在咫尺的黄丽，别说要伤害黄丽，连惹她生气的事他想都不敢想。他正胡思乱想着，两人已走到二班教室门口。
“我去叫黄丽出来，你在这等着。”朱大为说道。
“别叫了，我还没想清楚怎么说呢！”贺利说道。说完，他摇了摇头，强作镇静，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教室。
刚走进教室，他就看到了文静，只见她今天穿上了红色的呢子大衣，颈上系了一条彩色的毛线围巾，还戴着一双彩色的毛线手套。尽管她装备如此精良，还是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脸蛋也被冻得绯红，就好像农村人比喻的猴子屁股一样，当然，比喻成唱京剧的花旦才不伤大雅也更恰如其分。贺利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文静问道。
贺利脱口而出，说道：“你有点像花木兰，如果你头上再插两根羽毛就更像了。”
同学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并纷纷附和，说贺利的比喻恰到好处。
这下可把文静惹恼了，她站起来揪住贺利的耳朵就往课桌上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像唱京剧的花旦，是不是？说！”
贺利疼得只好趴在课桌上连连求饶，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在说你。”
“那你在说谁？”文静还是没放过他，问道。
贺利没见到童小芳，以为她还没来教室，于是说道：“我在说童小芳。”
同学们听了都看着童小芳哈哈大笑起来。文静也放了手看着童小芳笑。
说来也巧，童小芳今天的装束也跟文静差不多，脸蛋也被冻得徘红。她听了贺利的话，又见同学们都取笑她，她也耍横了，跑到贺利面前问道：“我哪里惹你了？你就是欺软怕硬，是不是？”
贺利赶紧认错，说他没说童小芳，是在说自己。
童小芳听了，还是不干，可她个子有点矮，既够不着，也不敢去揪贺利的耳朵，只好央求文静帮忙。
文静笑了笑，说道：“这个忙我不敢帮，我打不过他，他认错就算了吧！并且他的比喻也不无道理。”
童小芳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同学们谁不知道贺利是在说你？我看你真的很像花木兰！”
同学们又大笑起来，也有好事的同学在大声说：“知道！”
文静见状，笑了笑，又看着贺利，似乎又想问他。
贺利赶紧摆着手说道：“我没有说话！”
童小芳见出了口气，扳回了面子，就没再追究贺利，回座位看起书来。
打闹结束后，贺利坐在座位上手捧着书，又想起小萍的事来。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被文静观察到了，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贺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文静说道：“你肯定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我一定帮你。好吗？”
贺利强作镇静，说道：“没什么心事，就是想家了，可能下周六我要回家。”
文静歪着头趴在课桌上盯着贺利，显然她不相信贺利的话，过了一会她才小声说道：“我猜，你的心事与信件有关。”
贺利很惊讶地看了看文静，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承认文静说的话。
文静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儿女情长会使英雄志短。自古忠孝难两全，必有取舍。任何人的心都是向着自己的，你要为你的前途考虑。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说完，她还做了一个挥刀的姿势，意思是快刀斩乱麻。
贺利听到这话从一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口中说出，很是惊讶，但又觉得她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也歪着头趴在课桌上看着文静，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文静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她正说中了贺利的心事，又说道：“曹松有句诗，凭君莫话封候事，一将成名万骨枯。”言下之意，还是叫贺利要为前途着想，不要有妇人之仁，一定要狠下心来。
贺利看着文静，还是没说话。
文静又说道：“每个成功人士都是利用某种关系去获得想要的人脉，然后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功的，如果单靠他们的个人力量是很难做到的。所以说，捷径也很重要。这叫做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贺利听了，抬起了头，惊讶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文静还是淡定的歪着头趴在课桌上看着贺利，过了一会才笑着说道：“你自己理解。”说完，她抬起头看起书来。
不一会，晚自习的钟声响起了，同学们都在认真地看着书，贺利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文静刚才说过的话总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不时他又偷偷的看看文静。文静脸上总是一副似笑非笑、又似乎有几分得意、甚至带有潮笑意味的表情，那表情有些模棱两可，真假难辨。总之，让人感觉深不可测，无法捉摸。看到文静的样子，贺利心里在想，这女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心机太重了，千万要当心，别上了她的当，到时悔之晚矣。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看了看文静，见文静正斜着眼睛看他，于是他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闲言少叙。
这几天朱大为每天都会找贺利商量如何跟黄丽交代小萍来信的事，可一直没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来。因为上次小萍来信给黄丽知道后“大闹天宫”的事还历历在目，所以他们没有万全之策不敢贸然行事。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到了星期六。这天放学后，朱大为也跟着贺利去了黄丽家，他们打算如果得到黄丽同意就马上出发去林潭找小萍。
到了黄丽家后，黄丽发现贺利和朱大为表情都不对劲，于是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朱大为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假装去倒水喝就走到了一边，要贺利先说。
贺利只好低着头说道：“小萍又来信了，我交给你。”说完给失大为使了个眼色，朱大为便把信交给了黄丽。
黄丽接过信来一看，信封已经拆开了，于是生气地说道：“你拆开看了还给我干什么？”说完把信扔到了地上。
贺利赶紧说道：“不是我拆的。”
朱大为也赶紧说道：“是我拆的，本来我不想告诉贺利，但我担心闹出事来。”
黄丽说道：“贺利！你念来听听！”
贺利没说话，又看了看朱大为，示意他念。
朱大为赶紧从地上把信捡起来，说道：“我来念！”说完，见黄丽并没反对，就打开信念了起来。
黄丽一直在盯着贺利听着，贺利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黄丽。朱大为念完时，黄丽已气得脸色铁青，并滴下了两行泪水。
贺利见状，慌神了，心里在后悔，不应该告诉黄丽，可事也至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对黄丽说道：“我没有写信给她。”
黄丽哽咽着说道：“你去吧！”说完转身走进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咋办？鲁莽了吧？不给她知道多好！”朱大为小声说道。
贺利想了想，又见黄丽父亲还未回来，于是对朱大为说道：“不回去了，我找她聊一聊，你去做饭吧？”
朱大为也没辙，只好去厨房做起饭来。
贺利在客厅呆坐了一会后，起身到黄丽房门口听了一会，好像里面没没动静，于是敲门问道：“黄丽！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黄丽回答道。
贺利进到房间后，见黄丽平静了很多，没再哭了。于是坐在黄丽旁边说道：“我这不是在找你商量吗？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咋办？快点回到她身边，去说说你的山盟海誓。给她温暖，给她安慰！”黄丽盯着贺利没好气地说道。
贺利一听，这话不对劲，于是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不去呢？”黄丽问道。
“我不去！我是想问问你，我能不能写信委婉的告诉她，叫她以后不要再找我。”贺利说道。
黄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朱大为也叫来了，不是想一起去找小萍是想干什么？想去就去！这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放心吧！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学习方面我还向你请教，我也还教你弹古箏，一切都没变！”
贺利叹了口气，说道：“那就不商量了，你求我去我也不会去了！我跟朱大为说清楚，以后再有小萍的来信，叫他直接撕掉，不要告诉我。”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
“回来！这样，你写信给她说清楚吧？”黄丽见贺利生气了，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赶紧说道。
贺利回过头说道：“那好，我叫朱大为写，我抄，可以吗？”
“不行！你自己写！”黄丽说道。
“好！我写了给你检查后再交给朱大为去邮寄。”贺利说道。
两人正说着，朱大为饭已做好，黄丽父亲也回来了。贺利、黄丽、朱大为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地吃起午饭来。
吃过午饭后，贺利把朱大为叫进了房间，他心里非常担心小萍，所以他先给四嫂写了一封信，把给小萍写信的事告诉了四嫂，并再三强调要四嫂密切关注小萍。写好后，他把信交给了朱大为，然后两人又商量着给小萍写起信来，通过两人不断的修改，信总算写好了。因为下午两点他们要去龙凤亭参加同学聚会，所以贺利写好后赶紧拿去交给了黄丽审阅。
黄丽一看，只见信上写道：
小萍，你好！
你的来信我已收到，看后让我非常感动，却又非常担心。你千万别乱来，我们不是说过重要的事要当面说，不能瞎猜吗？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答应我，无论怎样，你都要坚强，不能有那种想法。好吗？
小萍，你信中说到我嫌弃你，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挺好，认为你是一个热爱生活、能吃苦耐劳、具有坚强的意志、漂亮而又通情达理的阳光女孩，在我心目中，你真的各方面都很优秀，并且我一真认为以你的条件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你千万不要让人失望。在人生的道路上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和挫折，我都希望你一定要迎难而上，勇敢面对，展示出自己坚强的一面，我们要珍惜生命，与生命抗争，我们要做强者，不做弱者！你要知道，强者会珍惜生命，轻视生命是一种懦夫行为！在强者面前，所有的困难和挫折都终将成为过去，迎接他们的是那灿烂的明天。
小萍！至于你信中提到的一些要求，我非常理解。可是，你知道吗？学校管理很严格，学生谈恋爱是要被开除的，况且，我的学习任务很重，不能有半点分心。你该知道，学业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实在不能放弃我的学业，希望你理解！
小萍！有些话我实在难以启齿，但现实是残酷的，我却又不得不说，也只能这样说，很抱歉！我没有能力满足你的愿望，我知道这样会对你造成伤害，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你向我提出的要求只要不牵涉到感情问题，我都无条件的答应你。
你一定要快乐起来，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在今后的工作扣生活中，我们互相帮助，经常来往。好吗？
小萍！你一定要坚强，勇敢面对生活！你要相信，爱情的道路是宽广的，转过身将会有另外一道亮丽的风景。我迫切希望下次能看到你崭新的面貌。
言长纸短，最后我再向你鞠躬，说声对不起！
祝你生活充满阳光！
贺利叩首！
黄丽看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写的不错，有感而发！文中通过对过去的情感经历的描述，充分表达了作者对过去的美好生活的怀念和向往，以及对当今残酷的现实生活的无奈和不满。”
贺利一听，低着头不说话。
黄丽又说道：“挺满意！现在就去邮寄吧！”
“你说，哪里不行？我修改。”贺利还是低着头说道。
“真的写的不错！”黄丽说完走出房间把信给了朱大为，并叫他马上去邮寄。
朱大为见信件通过了审核，于是高兴地去邮寄了。
看着朱大为走后，贺利走进房间坐在书桌前发起了呆，他始终不放心，担心小萍会想不开，可他也没有办法。
不一会，黄丽走了进来，问道：“你还在想那事？”
贺利说道：“我担心她会做出过激行为。”
“那怎么办？”黄丽问道。
“我给四嫂写了信，叫她留意。”贺利说道。
黄丽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小萍真的挺可怜，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可是苍天偏偏要捉弄她，让她无法实现愿望。你说实话，后悔去林潭中学了吗？”
“不后悔！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不想默默无闻的活着。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有谁会自甘沉沦？”贺利说道。
黄丽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你看苏小玲不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吗？“
贺利忍不住笑了，脱口说道：“她是女版的陈世美。”说完，他突然想起了小萍也叫他不要做陈世美，于是他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难道我拒绝了小萍的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陈世美的行为吗？那如果我毅然决然的与黄丽分手，去满足小萍的愿望，那又是什么行为？”他不得而知。
黄丽听了贺利的话，又见贺利陷入了沉思，说道：“其实苏小玲的做法不可取，她是在以糟踏自己的青春为代价去获取名利，所以她的下场会很惨！”
贺利听了，惊讶地看着黃丽，问道：“那你站在旁人的角度看，我断然拒绝小萍的行为也是在追逐名利吗？”
“这不相同，小萍是自不量力，一厢情愿，她的悲剧是必然的。你想想，文静也很喜欢你，其实蓝小月也挺喜欢你的，如果她们一定要追求你，你能满足她们吗？”黄丽说道。
贺利点了点头。此时，他又想起了文静那天说的叫他要狠下心来的话，不由转头看着黄丽，见黄丽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于是，他心里又在想：“女人的心怎么都比男人狠呢？”想着想着，他想起了一首诗——丹鹤顶上红，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女人心。想到这，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黄丽盯着贺利问道。
“我在笑，女人的心都很毒，千万要小心。”贺利说道。
黄丽听了，也看着有点呆萌的贺利笑了起来。
贺利看着黄丽又说道：“说不定哪天你也逃不过‘人往高处走’这句魔咒，会经不住诱惑，走上苏小玲的道路。”
黄丽听了，马上站起来说道：“我打死你！”说着，真的动起手来。
贺利没有躲闪，任由黄丽踢打，黄丽打累了，没力气了他才捧起黄丽的小手亲吻了一下，说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说完，他见黄丽正有些茫然的盯着自己。此刻，四目相对，他心里怦怦直跳，想说的话却忘了词，于是他赶紧放开黄丽的手，并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不敢看黄丽。
两人沉默了好久，贺利才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块黄丽送给他的她曾经戴过很久的女表看了看，时间已近两点，同学们应该都到了龙凤亭。于是，两人赶紧收拾好书本朝龙凤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