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动手
苏汐并不打算直面这个假的鬼族公主，如果她真是那个妖僧，那么这么鲁莽行事可能会导致很多问题。
而且对于这个妖僧，她也多多少少有一点儿猜测。
如果他跟天道息息相关的话，那么他应当是很非常想要抹除她的存在的。
而且一路上，他总是若有若无地出现，带一些引导的意味，和他有关的东西都非常的棘手，还有那个蛊上面天道的气息……
苏汐推测这个妖僧应该是天道的投射体。
不过天道居然选择了一个妖僧作为它意志的映射，这确实有些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她打算去试试真假。
苏汐打算先从上次在鬼市花楼遇到的那个男子入手，切入那个鬼族的贵族，再去试探一下那个鬼族公主。
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毕竟真动起手来的话，她还真的没有把握能赢。
红日初升，一夜的露水被淡黄的日光照得晶莹透彻，在草尖儿微微打了个滚，落入泥土。
清晨的湿气还很浓重，空气里还带有厚厚的雾，微光穿过树叶的罅隙，落在弯了的花瓣上。
裴寻起身更衣，苏汐还未起，榻子上的发丝凌乱地落在枕褥上，听到动静，她懒散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青年身量极好，腰腹肌肉有力，手臂也显着独有的力量感，手指骨节突出，带着一种骨瓷一般的精致。
他的肤色偏白，昨夜留在身上隐隐约约红色的斑驳痕迹便显得格外的突兀。
内衫被理好，裴寻拿起外衫，看见苏汐醒了，动作顿了一下：“吵到你了？”
外衫套于身上，他接着拿起腰封，这次动作轻了些，缓声哄她道：“再睡一会？”
苏汐摇摇头，撑着胳膊起身，青丝落下，遮住她的背，丝绸做的褥子顺着她的动作滑下，红色绣着山海图的肚兜遮不住精致的锁骨，自然也掩不了上面未消的宣誓主权的牙印。
裴寻看着她，喉结微滚，嗓音已经哑了：“怎么？”
苏汐伸手按住他的腰封，垂下眼睫淡声道：“我帮你。”
她的指尖白皙，手指纤细，捏住腰封，动作不急不缓，似乎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然而裴寻却怔住了，随即悄无声息地勾了下唇角，宛如得了糖的小孩，明明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颗糖果，于他而言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裴寻很难形容他现在的感觉，大抵就是一颗石子投入深渊，一直没有动静，然而就在他都快要习以为常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了回应。
他其实不难猜到她的回应来自哪里，毕竟她和他说过万生镜的事情。
腰封严丝合缝地贴着白衣，苏汐一边系腰封，一边扫了裴寻一眼，看到他的笑意，指尖顿了顿：“笑什么？”
裴寻单膝跪下，白衣落在木制的地板之上，他仰头看着她，直言不讳：“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苏汐看着系好的腰封，语气平淡，没有和他对视。
她明明知道他开心什么。
裴寻没答她，仰起头索吻。
窗外的薄雾被驱散，树叶随着风沙沙作响，远方山脉绵延，辽阔无边。
这本就是春色无限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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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啊，那个鬼族的贵族，长得那叫一个油腻，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还青面獠牙。”老板娘绘声绘色的形容着：“最主要的，他还好色。”
“那可是——男女不忌。”老板娘拉直声音，带些调侃的意味：“你要不要用美色诱惑一下？”
“你这张脸，人家肯定吃你这套。”老板娘笑眯眯的：“到时候把人家迷的七荤八素的，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想要啥消息套不到啊？”
裴寻站在一旁，睫羽垂下，在眉眼处打下一片阴翳，他正巧站在阴影处，并没有插话，安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面色越发平淡，平白带了些寒意与晦暗。
老板娘也是说完了才想起来还有裴寻，一下子话音顿住，显得有些尴尬。
苏汐没搭理老板娘，敲了敲桌子道：“直接动手吧。”
“这种酒囊饭袋，一般都怕死。”
裴寻点头：“好。”
老板娘默默翻个白眼，没吱声。
说动就动，两个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动手极快，那鬼族贵族还在花楼的床上喘息，连衣服都没穿，长剑就从后面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裴寻皱眉，伸出一只手捂住苏汐的眼睛，另一只手持剑：“出来。”
床上那个小倌吓的花容失色，被裴寻冷冷一扫，也没尖叫出声。
那鬼族贵族顶着个肚子，被吓得也不轻，色厉内荏道：“你可知我是谁？我是鬼族的亲王！鬼族贵族之人！”
“呵。”苏汐拉下裴寻的手，冷笑了下。
她这一笑，那鬼族贵族莫名地开始发颤，似乎是浮现了很久以前的恐惧一样。
苏汐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细节，皱眉：“你认识我？”
不可能，她没见过他。
那这个恐惧是对谁的。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那鬼族贵族开始嚅嗫道：“放过我吧……”
这话简直说得莫名其妙毫无头绪，裴寻也沉了脸，沉烨在他手中微微一偏，那鬼族贵族的脖颈被划破，鬼气四溢。
那花楼小倌一看事情不对，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鬼族贵族脖子上架着剑，从床上颤颤巍巍起身，看到苏汐有些恍神，似乎发现不是他怕的那个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问你答。”苏汐开口：“如果答案我不满意，你今天命就别要了。”
“好好好……”那油腻的脸上都是褶子，鬼族贵族扯出一个笑：“姑娘要问什么？”
苏汐压根没打算藏，直接就开口问道：“你对你们鬼族公主知道多少？”
那鬼族贵族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嫌恶来：“那丫头，你们要知道什么？”
裴寻压了下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大抵是剑更有震慑力，那鬼族贵族一颤，才收起表情安分下来：“那死丫头，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