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守护
“你……”仙人有些头痛地听着它的哭声：“你莫要哭了？我不杀你便是。”
“真的？”小湖妖打了个奶嗝，一双眼睛都是眼泪，红着眼眶看着仙人。
仙人：……
“真的。”仙人收起剑，把它从海草中提溜出来：“我不杀你。”
小湖妖有点开心：“谢谢你！”
然后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抽噎起来。
“呜呜呜……”
仙人：……
“你又哭什么？”
此妖居然如此难哄！
“你不杀我还有其他人要杀我！”小湖妖抹着眼泪，因为触手太多，还笨手笨脚地缠在了一起。
“哇呜哇呜……”
为了哄好这只爱哭的湖妖，仙人用了毕生最大的耐心。
真的太难哄了！谁家的熊孩子！
仙人有些无奈地想，为什么刚刚不一剑砍了它，也省的这么多事了！
最后仙人在青山湖定居下来。
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因为青山湖灵气过重，他守着也防止其他的妖怪再次污染青山湖。
另一个就是……他有点放心不下这只爱哭的湖妖。
小湖妖一日一日地长大。
从奶声奶气地叫他仙人到逐渐长的比他还大。
长的比他还大的那一天，湖妖开心地差点把青山湖给掀了：“我长大了哈哈！”
仙人无奈地看着它：“不过就是长大了一点，有何好如此开心的？”
湖妖挥了挥巨大的触手表示自己的强壮：“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仙人了啊！”
湖妖信誓旦旦：“如果有其他妖怪要欺负您，我就把它们打飞！”
幼稚死了。
像是一点都不记得它要保护的这位仙人，曾经是一剑肃清一湖妖怪的人。
哦，没有肃清一湖的妖怪。
还有一只哭唧唧奶声奶气的小湖妖被留下了。
仙人每日都教导它，要爱护百姓，保护百姓，要守护青山湖。
那个时候，小湖妖就会随意地开口：“不是还有您呢嘛！”
然后自己跑到山上扯花追蝴蝶去了。
仙人总会无奈地跟在它后面，怕它吓到其他人。
真的就像养了一个熊孩子。
湖妖真正长大，是在仙人走的那一天。
他是属于仙界的，在凡界太久了，没有充足的灵气，只会越来越虚弱。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那天那么大一只湖妖，像个孩子一样哭的哇呜哇呜的。
仙人无奈地替它抹掉眼泪：“哭什么？”
“哇呜哇呜……”压根止不住。
明明身体都这么大了，还像最初被他从水草里拔出来时一样爱哭。
“别哭了。”仙人难得地温柔：“你已经长大了。”
“以后再也没有其他妖怪能随便欺负你，让你天天吃水草了。”
这一次，他没有哄好湖妖。
他走了，小湖妖还在哭。
仙人离开了。
可是湖妖并没有离开。
它还记得仙人曾经叮嘱它的，要爱护百姓，保护百姓，要守护青山湖。
明明当时只是随意的一听。
它却在这里，潜入湖底，隐身在里面，守护了青山湖百年。
杀死其他不怀好意的妖怪，清除因为污染长出的水草，护着这里的百世安宁。
只是……
没有人会跟在它身后，看它抓蝴蝶，怕它吓到人了。
也没有人会在乎它会不会哭了。
它长大了。
它是一只大妖了。
它不可以哭了，它要坚强。
要好好地保护青山湖。
你走了，我还在这里。
我会帮你，守护这里。
——
“我是听我父亲说的。”苏汐看着水草漂浮在湖里：“这里有一只大妖，护了青山湖百年。”
“经年累月，从未离开过。”
“但是因为是妖，会吓到百姓，所以才营造出一种仙人一直守护在这里的传说。”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村镇希望自己的守护神是一只妖。”
这也是她一开始不说的原因。
很多年前，她来拜访湖妖的时候，它就说了，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
如果可以，它希望青山湖小镇的人们，知道的一直是仙人在守护它们。
江轻飏沉默了。
到底是没听过这种故事，多多少少有些震撼。
“你打算怎么办？”裴寻垂眸，轻声问道。
“小姐。”
在裴寻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指尖猛然攥紧，裴寻抿着唇，抬眸去看苏汐。
苏汐顿了顿，才回头：“宋乐知？”
宋乐知穿着一身青衫，朝她行了个礼：“小姐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的吗？”
她往他身上贴了定位符。
本来蹲在一旁听故事的颜泽瞪大了眼睛，看着出来的人惊叹：“哇塞，大变活人！”
江轻飏看了一眼裴寻，感觉到三人奇怪的关系，抱着万雪往后退了一步。
不参与，看戏。
“小姐。”宋乐知朝着苏汐走去。
“可以说说你是谁了？”苏汐勾着唇看他，声音却偏冷。
“小姐长大的样子果然美艳。”宋乐知笑：“小姐想知道话，乐知可以跟小姐说的。”
宋乐知看了一眼裴寻：“不过只有小姐哦。”
苏汐看着他，勾唇答道：“行啊。”
颜泽一愣一愣的看着两个人凭空消失。
“这男的……”颜泽赞叹：“会仙术吧？”
从来没见过有谁可以直接带着人不用符咒消失的。
那一瞬间，裴寻是想拉住苏汐的。
只不过指尖攥了一下，他还是放下了手。
宋乐知把她带到了青山处的一个山洞。
“这里是污染的源头。”宋乐知开门见山：“废了那个黑晶，便可以解决污染。”
苏汐看了一眼黑晶，提醒到：“契约。”
他答应出来后和她签订契约。
有应言符，他跑不掉。
“小姐……”宋乐知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下次见到的时候，你再决定和不和我签订契约吧。”
“我怕小姐后悔。”
说完，宋乐知的身影淡化在苏汐面前。
“很期待和小姐的再见呢。”
苏汐看着黑晶，表情冷淡。
再见吗？
估计又是个大麻烦。
不过他这个身份和能力，能被困在青山湖，倒是个有趣的事情。
凡界这些年，怕是从头到尾，都天翻地覆了吧。
看来这次历练，事情估计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