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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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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佛身和心魔身都知道, 张远山那边所等待的时机,其实还在于他这里。

    是因为他如今需要借助沉桑界天地中的众生修行,这个已经准备好了的“绝地天通”计划,才始终没有真正启动。

    心魔身说完,又是嗤笑一声,‘而且佛身你莫不是真的以为,天地胎膜之外的那些大修以及与洪长兴联络上的诸天寰宇各界高阶修行者们,真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做, 只被动等待局势变化吧?’

    ‘我从不曾这般想过, 也绝不会存有这样的侥幸!心魔身, 你过了。’佛身皱眉, 面色很是沉凝。

    心魔身直接道歉, ‘抱歉,这次确实是我失言了。’

    佛身看了他一眼, 慢慢缓和脸色。‘就如你所说,将他们请过来,且让他们商量着办吧。以我们现在这小身板, 哪儿真能在这件事上拿主意?’

    不论外人都是如何看待的他,以为他会如何如何的重要,但净涪对自己的认知却是异常的清晰--在沉桑界如今这局势里, 他顶多就是那个负责串联的枢纽。

    沉桑界不比景浩界, 在这里,诸事净涪都拿不了主意。同样的,他也镇不住场。

    旁人敬他一分, 并不是因为他本人如何,而是因为他联络了什么。

    心魔身看他依旧清醒,也就不在这件事上多言,‘你真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能省些口舌。’

    他说完,将目光转往归属于净涪本尊的那三分之一识海世界。

    净涪本尊仍在专心炼化那三颗坤山土。虽然看着这炼化的进展不俗,但想要完全炼化,甚至将这三颗坤山土炼入紫青玲珑宝塔,却还是有得等。

    ‘本尊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功成?’

    净涪分化三身修行,即便三身相对独立,相互之间的修行可以不受影响,但始终是三身同在、联手合击的状态下,才会是最强的净涪。

    佛身摇了摇头,应了一声,‘还有得等吧。’

    心魔身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收回目光,对佛身摆手,‘行了,虽然你已经将沉桑界地气祖脉凝结的龙魂挖出来了,但离你结束这一阶段的修行也还差最后一步。早先时候,是时机还不合适,但如今时间到了,你也该出去了。’

    佛身听得,也不说话,只合拢双掌,躬身与心魔身一礼,便真就转出了识海世界。

    心魔身见他动作这般利索,轻哼了一声,却又略略太高声量提醒佛身,‘你那心灯灯盏已经半满了诶’

    净涪听得清楚,低垂了目光看向身侧放着的心灯灯盏。

    果然,那心灯灯盏里积了厚厚一片的星尘填了半个灯盏位置。若不是心灯灯盏里没有灯油这样的东西,这些星辰浸在透亮的灯油里,怕还是会流转出另一种美感来。

    不过现下这些静静地堆彻在灯盏里的星尘也不差。

    净涪对那心灯灯盏笑了笑。

    即便他没有伸手去取了那心灯灯盏来,灯盏中的灯火却也陡然跳动起来。等这灯火再度平静,那灯盏里沉积的星尘已经全部清空,只留一个干净的灯托。

    不,也不算完全的干净。

    在心灯灯火的毫光之外,仍有星尘簌簌洒落,填入灯托之中沉积。过不得多时,灯托里又添了一层薄薄的星尘。

    而净涪的识海世界里,天穹之上的那片星海,却随着灯盏中那些星尘的消失,陡然又更稠密了些。

    心魔身笑着抬手,对那天穹星海招了招。

    星海中星光当即大盛,一道道星光光柱从星海中垂落,为心魔身在身上披挂了一层薄纱。

    心魔身这才将下颌搁在撑起的手掌上,闭上眼睛浅眠。

    佛身往识海世界中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净涪将手中的龙魂琥珀暂且重新埋在脚边那尚且散发着土地腥气的土坑里,另擎了那心灯灯盏在手,又同时摘下了手腕上的佛珠,用手指捻定,然后站了起来。

    沾染在净涪僧袍与袈裟上的浮土随着净涪动作跌落。

    等到净涪完全站定时候,他身上的僧袍、袈裟上再没有一颗泥土,还如早先净涪初初站在这里时候那样干净整洁。

    看见净涪动作,山上那些各自寻找地方休息的凡俗百姓也都站了起来,学着净涪模样抓紧了手中的灯盏,捻定了佛珠,目光晶亮晶亮地看着净涪。

    净涪对他们笑了一笑,然后又尽收了脸上笑意,郑重且庄严地开口。

    即便是那些凡俗百姓,在净涪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也知晓他并不是在跟他们说话。

    无他,实在是净涪念诵的那经文太过熟悉了。

    “如是我闻,”净涪的心灯灯盏被虚虚拿到了胸前,佛珠则是与他腹部齐平,“一时薄伽梵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乐音树下”

    这一回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经文诵起时候,那簇拥了净涪周遭方圆三十丈虚空的、不被肉眼凡胎所见的琉璃佛光似乎也终于突破了某种限制,真正映入了那些凡俗生灵的眼中。

    低低的惊呼声接二连三地在这一座悬崖上响起,但也有人很快回过神来,收拾心情,跟上净涪的速度与节奏念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尔时曼殊室利法王子承佛威神,从座而起,偏袒一肩,右膝着地”

    这些跟随了净涪一路的凡俗生灵只是一个开始,在他们之后,沉桑界天地间,各处□□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的生灵,仿佛也在这一刻被心头玄机所感,同样跟上了净涪的速度与节奏念诵经文。

    无数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被净涪着意引领,借以向那位东方净琉璃佛国之主祷告。

    净涪没有细想,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的判断,单只是在心中存着一念,希冀那位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垂顾。

    似乎仅仅只过了一瞬,又似乎渡过了许多岁月,净涪眼前忽然又亮起一片琉璃佛光。

    这片琉璃佛光才刚映入净涪眼中,就在净涪心底刻下了剔透明净的概念。更甚至,它似乎就是剔透明净这般形容词的本身。仿佛哪怕有人遍数诸天寰宇,也再找不到比它还要来得更剔透明净的存在。

    见得这一片琉璃佛光,净涪心头竟也不受控制地掀起了无尽的浪涛。直到一双眼睛出现在那片琉璃佛光里。

    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净涪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只觉他整个神魂都徜徉在那温泉泉水里,通透且安宁。

    净涪的心神此刻完全收敛,站在这片琉璃佛光之前,无暇□□关注外间。于是他并不知道,也就在这片琉璃佛光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那些一直簇拥在他身周的琉璃佛光层层叠叠地,竟是在净涪身侧虚空勾勒出了一尊大佛来。

    佛陀身着宝佛衣,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台,台下有十二神将护持。

    凡所有观望着净涪这边的修行者们,见得这一尊左手拿定无价珠、右手结三界印,高入云端的大佛,几乎都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

    更有那在道宫中安坐的金仙大修低叹一声,道,“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

    哪怕早就猜到那净涪应该能请来这一位佛门尊者,但等这位佛门尊者真的垂落目光、显出法身时候,他还是禁不住慨叹。

    所以说,佛门、道门这些能请来前辈、祖师神念的大教弟子,真的是很讨厌啊。

    比起沉桑界天地各方高阶修行者们的心思,净涪这一刻的心念却是异常的纯净。

    可就是这样的纯净心境之下,净涪心底却升起了一点不太合宜的想法。

    他该警惕的。

    这样的一个念头从净涪心底升起,很快扎根,然后野草一样地肆意生长。可饶是如此,净涪还是紧张不起来,他脸上甚至还有淡和从容的笑容绽开。

    那双出现在琉璃佛光中的眼睛眨了眨,随即就生出了几分笑意。就在那笑意映入净涪眼帘时候,净涪完全脱出了那个奇异的放松状态,心神也好,肉身也罢,重又落回了净涪的掌控之中。

    净涪压制住自己往后退走的欲望,站直了身体迎上那双眼睛。

    不过一眼,他便就半垂了眼睑,合掌躬身与那片琉璃佛光一礼。

    “景浩界净涪,拜见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

    “净涪。”一个无比宏大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响起,轻易便镇压了所有波澜,“你之意,我已尽知。”

    净涪又更恭谨地往前俯了俯身。

    “如你所见,沉桑界天地种下了因,自也该承担起孽果只是众生皆苦,我心不忍尔等又诵我名,礼敬于我,我自当践行大愿,救度于彼等”

    净涪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似乎笑了笑,才又道,“‘绝地天通’确实很适合这方天地。”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便要收回目光,但仿佛又顿了顿,看向了净涪,“你做得很好。”

    那片完美诠释着剔透明净的琉璃佛光开始随着那道目光的抽离隐去,眼前的一切似乎渐渐暗淡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真的就黯淡了,而是因为那片琉璃佛光的离去,前后两厢对比之下,自然而然就给了净涪这样一个认知。

    净涪快速拿住了心神,忽然躬身一拜,开口道,“尊者请暂留步。”

    “嗯?”眼前这片空间的光线忽然恢复了原本的明亮,而在这般明亮的光线中,那个无比宏大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

    “弟子想请问如来尊者,迦叶祖师如今状况如何?”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一时没有应答他。但不知是哪里来的地气,净涪无端就觉得,这位如来尊者正在等待着他真正的问题。

    于是净涪就又问道,“阿难祖师曾告诉我,我与迦叶祖师颇有些缘法,而迦叶祖师如今正在深定中修持,似乎正郁于困境之中敢问如来尊者,我该如何作为?”

    净涪的问题才刚问完,就听到一阵透着温和善意的笑声。

    也正是因为那笑声中的善意与温和太过于明白,净涪才不觉得如何窘迫。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真的问错了。

    他低了低头。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见他面上窘色,收了笑意,正色与净涪说道,“你与迦叶尊者既是有些缘法,那一切随缘即可,你实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稍稍停顿片刻之后,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又道,“你且按着你自己的步伐,追随本心修行便是。到那时机来临时候,缘法自显,你也就知道该怎么作为了。”

    净涪将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遍,隐隐有些了然,便合掌与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一礼,“是,多谢如来尊者,弟子明白了。”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点点头,又问道,“你可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净涪顿了一顿,坦然问道,“敢问如来尊者,这沉桑界天地可能成就琉璃佛国?”

    药师琉璃光如来叹了一声,却是不曾有过迟疑,“这方天地能否成就琉璃佛国,非是看你我,而只在于沉桑界天地众生本身。若他们愿意,自能成就;若有不愿,也可自取。”

    净涪听得,犹疑一瞬,却还是壮了胆子抬头,看向上方的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只在净涪面前现出了一片琉璃佛光,那琉璃佛光里也只得他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却满是温和与悲悯,并无太多的执着与牵系。

    净涪能看得出来,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说的不是谎言。

    人家也没有必要拿这样的谎言来诓骗他。

    所以这大概也是佛国一众大小尊者对于诸天寰宇信仰的态度?

    不执着,不惦念。

    诸天寰宇众生信也好,不信也罢,于他们本身没有太多的关系。

    他们当日见众生沉沦苦海,世世不得脱,于是循本心发下大愿。众生信之,念他们法号,向他们求救,他们若能,自然给予一点援手,可倘若众生自己不能开悟,无法接住那一根救命绳索,依旧被痴惘所迷,偏执于尘世,他们这些尊者又能如何?

    那到底是众生自己的人生。

    净涪由此了然,心头生出一点明悟。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见他,其实不是因为净涪能帮他将沉桑界这方天地化作琉璃佛国,而只是纯粹地因为净涪需要帮助,又诚心念诵了他的名,同时还有足够的心性能得见他面,如此而已。

    其实不仅仅是净涪,就是如今正跟了他一道念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称颂药师琉璃光如来、向他求告的一众沉桑界生灵,只要他们破开心中迷障,同样也能看见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只是众生痴惘,虽诵念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名号,却是求告于他,是以这沉桑界众生也就只看见了他,而不见如来而已。

    净涪明了之后,却是一时默然,少顷说不出话来。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见得他这般模样,又是笑道,“众生见我,如何?不见我,如何?只要能给予他们一线生机,救他们暂脱苦难,他们见的是我,还是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净涪再合掌躬身,对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一礼。

    “弟子谨受教。”

    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点点头,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偏移,他又说道,“且去吧。”

    他话说完,净涪入目所见的琉璃佛光便即开始崩解,但这些崩解的琉璃佛光却没有损伤到净涪分毫,反簇拥环绕着他,待到他心神归入肉身,才是真正消散开去。

    净涪抬起目光看去的时候,那高入云层中的尊者还立在他的身后,将他簇拥、护持在一片琉璃佛光中,前方那些沉桑界凡俗生灵也还在随着他一道念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承佛威神,从座而起,偏袒一肩,右膝着地,向薄伽梵曲躬合掌白言,世尊”

    便连经文都没有念诵多少,仿佛净涪与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见的那一面,只在时间的缝隙里,甚至根本就没有耗用过时间。

    反倒是这会儿忽然停顿的净涪,错了经文的速度与节奏。

    本就是合着净涪的节奏,由净涪引领着念诵这一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的沉桑界凡俗生灵不知所措,纷乱了一阵之后,才跟随着净涪停了下来。

    净涪自己垂眸片刻,笑了一笑,偏转过身体,躬身向天中的那尊药师琉璃光如来尊者一礼,才又重新偏转过身体来,垂眸继续念诵经文。

    “世尊,惟愿演说如是相类诸佛名号及本大愿殊胜功德。令诸闻者业障消除,为欲利乐像法转时诸有情故。”

    那些先前就跟着净涪念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听得净涪念诵经文,才重新整理了心情,再度跟上净涪的速度与节奏,一道念诵这部经文。

    念诵这部经文的沉桑界凡俗生灵或许只一心专注于跟随净涪诵经这件事本身,不似其他正在旁观的一众高阶修行者们,轻易捉住这同一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在净涪停顿前后之间的差异。

    这些高阶修行者们或面面相觑,或低头沉思,或与旁边的同道低语,但不论如何,他们都不似菩提树幼苗那般欢喜,也不似福和罗汉那样的复杂。

    菩提树幼苗此刻是欢喜的,欢喜到不能自已,那一身枝叶摇摆出来的狂烈情状,让张远山与五方神鸟都将目光从净涪那边收了回来,转落到它的身上来。

    “虽然我等都明白你因为净涪的又一次进益兴奋骄傲,但用得着这般高兴吗?”

    那菩提树枝叶摇摆着搅动的气流,可是将五方神鸟的羽毛都吹得凌乱了。

    五方神鸟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羽毛,没甚好气。

    张远山安抚地拍了拍五方神鸟的身体,却是趁机将五方神鸟的羽毛又弄得更凌乱了。

    五方神鸟勃然大怒。

    先前时候就算是菩提树幼苗为净涪高兴得搅起一阵纷乱气流,可菩提树幼苗与五方神鸟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摆在那里,那一阵纷乱气流也不过是弄乱了五方神鸟一根羽毛而已。

    一根!

    可现在被张远山这么一弄,却是半个身体的羽毛都乱了。

    五方神鸟沉沉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羽毛半响,将目光一寸寸地拔起,又慢腾腾地压落到张远山身上。

    张远山抬起双手,讨好地对五方神鸟笑,“先听经,先听经吧”

    五方神鸟盯着他的眼神异常恐怖,就在张远山险些都要以为五方神鸟将他们这些年的情谊全部抛却,只为给他那一身羽毛讨一个公道的时候,五方神鸟闭了闭眼睛,再没有动静。

    竟真是在听经?

    张远山仔细看了看五方神鸟,终于确定之后,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等他抬起头来,正要收敛心神听净涪诵念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的时候,张远山却正对上了菩提树幼苗感激的目光。

    张远山心情一下子异常的复杂。

    感情菩提树幼苗以为他方才那作态是选择牺牲自己,好将菩提树幼苗从五方神鸟的怒火下救脱出来。

    张远山无力地笑了笑。

    菩提树幼苗对他点点头,紧接着却是快速收敛了心念,侧耳去听净涪小和尚念诵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经文。

    张远山看看菩提树幼苗,又看看肩头上死死抓着他的五方神鸟,竟忽然生出了一种“吾生多艰,吾命忧矣”的哀叹心念来。

    他无声重重叹得一声,却也迅速收拾了心情,专心听经。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经文如静水般流淌,淌过这无量天地,趟过无边人心,最后静静地沉落,浸在那繁杂的心念里。即便是修为高绝如张远山与五方神鸟,也被经文中的佛理引领,细细体会那种清净剔透几如琉璃的感觉。

    沉桑界天地内外,此刻仿佛除了这一阵诵经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一篇《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并不长,过不得多时,经文便诵到了末处。

    “人非人等,一切大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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