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二加十二等于几
韩道挣扎着站起来，轻轻抚了抚手中小帝江的后背，向着花落说道：
“看到我就这反应？”
花落：“韩道真的是你？”
“？”韩道一脸迷惑，不知道花落想要表达的意思。
“咯咯啾~~~~”
小帝江抓着韩道的衣服，爬到了他的头顶，揪着他的头发玩耍起来。
它还腾出了一只胖乎乎的小短腿，冲着花落挥了挥。
花落迷茫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就像是终于熬过了寒冬的玉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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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感觉周围的景象在发生转变，整个色调都变成了幽暗的紫色。
韩道抬起刚刚想去拿起g18c却未能成功的那只手，一巴掌抽在了君魔脸上。
“操！”
韩道的手很快就红肿了起来，这君魔的脸皮简直比疯人魔君都厚。
“asshole”
君魔说了这么一句。
“啊！”
韩道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得惨叫出声。
他的左脚脚掌中已经钉入了一根骨刺，鲜血在幽紫色的地板上蔓延开来，如同一块沾上了番茄酱的紫薯。
又是一声惨叫，韩道的右脚脚掌也步了他左脚的后尘，两脚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填满了整个地面。
“puny boy”
（“弱鸡。”）
君魔好像很扫兴的样子。
它突然抽动了一下鼻子，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君魔抽出那两根骨刺，像拎起一只小坤崽一样把韩道提起，扔到了一旁的石头座椅上。
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绳子从石椅中伸出，捆住了韩道的双手，顺便把他的腰缠在了石椅椅背上。
君魔伸出舌头，舔了舔韩道的脸颊，还咂吧咂吧嘴。
它似乎认为韩道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
君魔围绕着韩道缓缓踱步，似乎是在考虑先从哪里吃起。
“韩道，活下去。韩道，活下去。韩道！活下去！”
韩道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老朋友的声音，他们在自己耳边呐喊着，越来越响。
（四周的建筑都在剧烈燃烧着，铺满寺庙的青砖都被映射出红色的光芒。
院落内，两个人相隔数十米对望着。
“秀，吾人之志向，便是终结这乱世，你又何尝不是。
你今日所做之事，又有何意义？”
“大人，我是最希望看到您能终结这乱世的那个人。”
明智光秀高高跃起，手中的太刀向着织田信长劈落。
织田信长举起手中的长刀，挡下了明智光秀的攻击。
明智光秀快速挥舞着手中的太刀，与织田信长战成一团。
乒乒乓乓的金属交鸣声响彻了整个本能寺，几乎盖过寺庙燃烧是大火呼啸的声音。
剧烈的交锋最终以明智光秀轻轻收起太刀为结束。
织田信长跪在地上，背对着明智光秀。
“大人”
“秀，吾人之所愿，即使这世间太平。
吾人之所欲，则是你那勃然生机的眼神。”
明智光秀慢慢挪动着脚步，站在织田信长的背后：
“我是那个最希望看到您称霸这大战国的人啊。”
明智光秀声音颤抖，没有力气再拔出刀鞘中的太刀。
不知道哪里发出的火枪爆鸣声，搅碎了本能寺内的沉默。
织田信长的心脏处开出了一朵血红的花朵，花瓣逐渐破碎，溅落满地。
“秀我也希望你啊。”
明智光秀跪倒在地，扶着织田信长躺在自己的腿上。
“大人！大人”
织田信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右手，抚摸着明智光秀的脸庞。
“秀，替我活下去。”
织田信长的手终于垂落了下去，他微张着嘴巴，却再也不会吐出一个音节。
“信信！”
明智光秀仰天长啸，身后焚烧的寺庙也终于承受不住火焰的折磨，倒坍成一地的废墟。）
【叮~检测到十二空复古能量，获得{明智·瞬息万斩}、{枪械精通}。】
“啊！！！”
提示音并没有让韩道有任何的感觉，他只能感觉到疼痛，但他甚至感觉不出来到底是身体哪个部位在疼痛。
君魔走到韩道的面前，他的嘴里咀嚼着韩道的右手食指。
“delicious。”
（“美味。”）
“how much is twelve plus twelve”
（“十二加十二等于几？”）
韩道咬着牙，拼尽全力抬起头，与君魔对视着。
“how much is twelve plus twelve”
君魔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它还捏住了韩道的右脚大拇指。
“二十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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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
君魔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到他面前，慢慢走到他身后，掰断他的右手食指。
每一次它都会问出同一个问题，十二加十二等于几。
如果韩道回答的太慢，它会多问一遍，如果再慢了，它就会加餐一根脚趾。
如果韩道回答的太快，它会问24加12等于几，非常快的情况下，有时候能问到1212才停下。
似乎每天的24点变得越来越多了。
韩道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君魔给自己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
虽然韩道每次都能听到提示音，告诉自己获得了什么样的技能。
但他根本无力挣脱绳索的束缚。
韩道在痛苦中昏死过去、又在痛苦中清醒过来。
他的耳边，时常会有好几个声音在低语、或是在呐喊。
有时候韩道的意识还能够分辨，他耳边的声音属于他自己。
属于曾经活在韩道脑海中的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自己。
君魔在韩道的面前，吃下了他的手指，又缓缓地走远。
这次韩道回答到了972。
韩道虚弱地嘟囔着：
“小左、小右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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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废物。”
“根本没有人在乎你。”
“你是一个废物。”
“你不配拥有爱。”
“你不配得到好的生活。”
“你身边所有人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你。”
“你没有力量，你没有实力。”
“你以为你凭借着不知道谁赐予你的好运，就能扭转你废物的人生吗？”
“你认为你现在，就是一个战斗人员了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公车。”
“你不过就是一个tmk医疗包。”
“你不过就是一个电子摄像头。”
“你仍然是一个废物。”
韩道的耳边又响起了一些低吟声，又似乎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韩道的意识非常恍惚，他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16岁那年，侧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四肢弯曲着把自己缩成一团。
那时候的韩道，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个废物。
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人在乎自己。
告诉自己，自己不配拥有爱。
告诉自己，自己不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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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much is twelve plus twelve”
君魔嚼着韩道的右手食指，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是韩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二十四。”
韩道轻声回答。
“三十六。”
韩道根本没等君魔继续提问，自己已经继续数了起来。
48、60、72、84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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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醒醒。”
韩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那个拥有着极强气势的自己。
“独行者，你终于回来了。”
韩道喃喃地说着。
“你还记得你赶我离开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吗？”
“我记得。”
“你自己能解决的。你从来都不是废物，你的脑子里拥有一整个世界，你总能获得力量，你总能拥有实力。”
“是是的。”
“看着我！”独行者一把拽住韩道的头发，把他的头强行抬了起来。
“独行者，你来吧。我好累。你来吧，你一直是最强的那一个。”
“啪！啪！啪！”
独行者一只手拽着韩道的脑袋，另一只手抬起，抡圆了使劲抽到韩道的脸上，一连三个大耳刮子。
“独行者，你来吧，小左很想你，小右也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韩道的脑袋被独行者提着，动弹不得，但嘴里仍然念叨着。
“给他妈老子清醒点！”独行者大声吼着：
“你才是最强的那一个，是你创造了小左，是你创造了小右，也是你创造了我！”
韩道微微张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话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独行者的右手边，慢慢走出来一个韩道，他微笑着，只有左边嘴角上扬着。
独行者的左手边，慢慢走出来一个韩道，他微笑着，只有右边嘴角上扬着。
“小左小右你们好久、好久都没来陪我了。”
韩道的眼角滑下两行眼泪，嗫嚅着。
小左站在韩道的左边，一只手按住他的左肩膀：
“这样就想放弃了吗？我们可是韩道啊，从来没有什么能压住我们，除了妹子。”
小右蹲在韩道的右边，一只手搭在石椅的把手上：
“小道，小道，你是不可能倒下的，快起来，我们干掉那条狗，然后回家。”
独行者仍然抓着韩道的头发，他弯下腰，贴近韩道的脸，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着。
“小道，我们是韩道。小道，你就是韩道。给老子-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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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睁开眼睛。
刚才独行者、小左和小右突然消失了。
就像是他们也会瞬间转移一样逃离了自己。
然后，韩道看见了明智霍维支和阿伦，他们带着气界成千上万的战斗部队，在血日平原上与魔类开战。
韩道看见阿伦被群魔包围时的狂化，硕大的狼人身躯直接撑爆了身上的作战服。
韩道看见明智霍维支孤身冲入魔群，一把刀瞬息万斩。
韩道终于确定了，明智霍维支就是在十二空的那个明智光秀的后人。
韩道看见了影宫中，刚刚回来的影忍祖，让宫本暗之讼带着入影宫后学习了7年的宫本秀樱、龙扶应以及另一个韩道看不清面容的孩子一起回宫本家。
韩道看到了许许多多十二空-气界的人、事。
韩道明白了很多气界的技能，包括战灵体的一些技能、包括魔灵体的一些技能、包括练灵体的一些技能。
韩道看见君魔出现在了血日平原上，与一把斧头遥遥对望。
君魔带着魔族回到了血日魔窟中。
韩道看见了君魔眼中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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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魔走到韩道面前，一如往常一样慢慢向韩道被绑着的双手走去。
“你把我带来了十二空的魔界。”
君魔重新走回到韩道面前，仔细看着他，还伸出手戳了戳韩道的眉心。
“你并不是想杀了我，虽然你真的想吃掉我，我能让你成长的速度无数倍的增长。”
君魔笑了起来，却什么也没说，他又向着韩道的双手走去。
君魔触碰到那根熟悉的手指时，韩道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君魔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腕一紧。
韩道一把握住了君魔的手腕，与此同时，韩道的身上突然像充气一样，鼓胀起一块块肌肉，皮肤上渐渐覆盖上一层坚硬的黑色毛发，指头上也冒出了尖锐的长指甲。
活像是一只长着狼头狼爪的长毛大猩猩。
“ha-ha-ha-ha-ha”
君魔大声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所以你到底想要用我做什么？作为可再生食粮？”
韩道接上前面自己没说完的话，顺便抬起一条腿，卯足了力气踢向君魔的头颅。
“look at youbee a real bad-ass”
君魔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它根本就没打算躲避韩道的进攻。
韩道的脚砸在了君魔的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韩道的脚已经折断。
“还是打不过么”
韩道的脚折断的瞬间，他的另一条腿已经发力，整个人跳到了三十米外的位置。
韩道用锋利的指甲切掉只剩皮肉连接着的脚，很快又有一只全新的脚长了出来。
君魔站在原地，看着韩道不停地笑着。
“到底怎么干掉这个玩意。”
韩道咬着牙仔细思考着。
“you need to leave”
君魔告诉韩道，他应该做的是离开。
韩道虽然，但是韩道认为君魔说的挺有道理。
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决定放走自己。
难不成它通过折磨、让韩道觉醒的方式，就是君魔的授徒方法？
想不通的事，仍然不多去思考。
韩道转身，向远离君魔的方向走去。
君魔也没再管韩道，转身朝着血日魔窟洞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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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狗让我走就让我走，他妈的还不给老子说离开的路。”
韩道咬牙切齿。
他感觉君魔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恶意，也就是想吃自己而已。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问题只有自己迷路的问题。
“咯咯啾~咯咯啾~~~”
突然，韩道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仿佛听到了一曲天籁。
“咯咯啾~”
小帝江歪歪斜斜地落在韩道脑袋上，却马上就被韩道揪了下来，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抚摸着它的后背。
“小帝帝，你是怎么来的？”
“咯咯啾~咯咯啾！”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我们小帝帝最勇了，走，咱们回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