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算不如天算
李翔回答道：“我们两个都是临市显城人，两家在农村是街坊邻居，有一天，我听说他从外地偷偷潜回家中，但我没有报警。
夜里翻墙到他家中，准备亲手干掉他，结果他提前跑了一步，我一气之下就刺伤了他的儿子。”
“张旭东来这里几年了？”
“听说他来辛州有十几年了，我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认出来是他。”
“他的腿伤是怎么回事？”
“哼哼！”李翔眯着眼睛，发出阵阵的淫笑声，“他活该！是我弄的。”
楚风接着问：“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我趁他走夜路的时候，用铁棍在后面袭击了他。”
“他知不知道是你弄的？”
“他没跟我提过，就阿强我们三个在那一块活动，估计他应该能猜出来是我。”
“你们平时是不是也经常在一块拉拉家常？”
“没有，大部分时候，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算是在一个房子里住，交流也不多。
我们这些流浪汉，有时候也逃不出一个怪圈，同行很容易成为冤家。”
楚风露出一丝微笑，“你们在附近至少有一年时间了，经常在一个地方待着，他就没有认出来你是谁吗？”
“除了阿强外，我们两个多少都做了一些伪装，整天蓬头垢面的，又是十几年没见面，不仔细看，很难认出来是谁。”
“最后呢？认出来没有？”
“只从他腿受伤之后，我明显的看出他对我产生了警惕，后来我们在一个房子里住了一两个月时间，我感觉他应该是认出我了。”
“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
李翔摇摇头，“直接杀了，就太便宜他这个畜牲了，我想先打断他的腿，再慢慢的折磨他，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起了杀心，预先除掉我而后快。”
“你就先下手了？”
“是的，如果我杀人了，早晚一天会被你们发现，于是我就想出一个瞒天过海的办法，既把人杀了，自己又逃的干干净净。”
“你知道这里马上要施工是吧？”
“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偷听到两个人谈话，知道这里马上就要开始重建了。”
“但是，你还是失算了。”
李翔点点头，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特码的，开工的日期一拖再拖，把我想好的事情给搞砸了，马上月底了，他们居然还不开工。”
“你是什么时候去立交桥那里干活的？”
“杀了张旭东之后，我感觉不能再在那个院子里住下去了。”
“但你又想看看我们会不会查到你杀人的事情，发现立交桥上面视野好，可以很好的观察下面的一切，对不对？”
李翔又是叹了口气，“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疑问的是，你们不去找白头发的老者，竟然直接奔着我来，你们警察里面肯定有高人。”
孟亮撇嘴一笑，斜眼看了看自己左边的楚风。
“你确实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但恰恰是这种反常规的表现，让我们感觉里面肯定有阴谋。”
李翔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哎，本来一切都是完美的，都是因为该死的小屋发现了女尸，把你们给引了过来。”
“你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在被害人死后，对尸体又进行了肢解，仅仅是因为仇恨吗？”
“也不是，张旭东死后，仇恨也就随即消失了，肢解尸体完全是为了方便转运。”
“头皮呢？”
“头皮是为了戴在我头上，掩人耳目。”
一旁的记录的孟亮，顿了顿手中的笔，抬头向朝李翔投去蔑视和愤怒的目光。
“拾荒老太太见到你的时候，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趁她在附近，能看到我的时候，故意戴上张旭东的头皮，假装他的走路姿势，顺便让她看见了一只血淋淋的人手。”
“好一个掩人耳目，你是不是还威胁了她。”
李翔点点头，“是的，要伪装就伪装的像一点，威胁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她在附近住，相信用不了多久，白头发杀人的事情就会在周边传开。”
楚风拍了两下手，“好计谋！不小心就会被你骗过去了，如果工地及时开工的话，所有的证据也将会灭失，就算是识破了你的计谋，也很难对你定罪了。”
坐在审讯椅上的李翔，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憋屈，左右使劲晃动了几下身体，“该死的小屋，该死的女尸，该死的杂种非要往这里抛下一具尸体，坏了老子的好事。”
……
李翔再一次提到小屋，让楚风和孟亮突然警觉起来，在外面旁听得郭鑫也顿时打起了精神。
郭鑫拿出李翔的记事本，呼啦呼啦翻起来，每一页都写的密密麻麻，有字，数字，符号，还有图案。
翻了一遍后，他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本子更像一个密码本，除了它的主人以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懂。
看到记事本后，李翔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呲牙咧嘴的瞪着楚风和孟亮。
“快给我放下，这是我的私人物品，里面记的都是隐私，你们没有权利动它。”
楚风把破旧的小本子放在桌子上，“你已经涉嫌一起谋杀案件，为了更多的了解事情，目前这个小本子已经被列为涉案物品。”
“关于我杀张旭东的事情，我已经如实做了交代，不清楚的你们可以再问，但不能乱动我的本子。”
楚风再次把记事本拿在手上，“这本子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
李翔的愤怒再次被激起，“我说过了？记的都是个人隐私。”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写日记，记录了你所见到的一切，你杀人的事情已基本了结，为什么不肯让我们知道本子里记录了什么？”
“我这些年吃过的苦，你们不懂，也不会在你们身上发生，我已经命不久矣，给我留点尊严好吗？”
李翔说着说着，变得沮丧起来，阴狠冷酷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眼角甚至泛起了泪花。
楚风放下本子，露出微笑，“你刚才提到了尊严，估计你也知道，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被人害死，又抛尸荒野，差一点就要尸骨无存，她的尊严谁给？”
李翔挺轻的摸了一把眼睛，“警官，有烟吗？我想抽一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