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思歹毒
秦鸿涛的屋内此刻也同样不太平。
柳芳正为秦鸿涛下午甩门而去的举动耍着脾气，却是被秦鸿涛一声低喝给吓了一跳。
“闭嘴，都怨你个臭婆娘，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你娶回来！”
柳芳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夫君，手指颤抖的指着他道：“你，你说什么？你想休了我？姓秦的，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明日我便去寻我哥！”
“你哥就是个屁，一旦事发，第一个死的就是他！”秦鸿涛双目一瞪，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意思？”柳芳浑身一颤，“我大哥他怎么了？”
“知道怕了？”秦鸿涛怒不可遏，“若非你那个废物大哥办事不秘，事情又怎可能暴露？”
“你是说，当年秦羽那事，已经被查出来了？”
柳芳的脸色煞白，她如何不知此事一旦被查出，不单是他大哥要死，她也好不上哪去。
“当初怎会鬼迷心窍听了你的话，都是你这贱人搞的鬼！”
秦鸿涛懊悔无比，当初他真没想去争那家主之位，老老实实当个纨绔才是他的终生理想。
“如今倒是怨上我了？当初是谁说自己吃穿用度不够，嫌这嫌那的？”柳芳被骂，只觉躁得慌，顿时进入泼妇模式，开始揭短。
秦鸿涛抬起手来就想一巴掌甩过去，最终却是定在了半空，恨声道：“说来说去，不还是你那废物大哥没用？否则又何至于此？”
柳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见逃过一劫，又提及最紧要之事，才悻悻问道：“眼下究竟到了什么地步？真，真的要出人命？”
“暂时只查到了大雁山，并不知晓柳强与那些山匪的关系，可那也是迟早之事！”
秦鸿涛颓然的坐了下来，拿起茶盏大口饮尽，却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悔意。
“怎会这样？”柳芳急得团团直转，半晌后声音一寒，“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将他们一家给……”
她伸出手来，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姿色犹存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怨毒。
“贱人，那可是我大哥！哪怕再是如何，又怎可对大哥动手？一旦被父亲知晓，他定会将我生生打死的！”
秦鸿涛又惊又怕，没想到这恶妇居然如此歹毒。
“那又如何？”柳芳歇斯底里起来，“一旦事发，我大哥必死无疑，你我也好不上哪去，乐儿更是会被贬去旁系，如此后果你难道也无动于衷吗？”
秦鸿涛锤着脑袋，沉默不语，良久后才开口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很显然，他已经被说动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便已无可挽回，唯有用更多的错误去填补。
屋外的秦羽冷冷一笑，算是看清楚了这位二叔品性。
直至他们夫妻二人就寝，秦羽也没再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
但他一点也不急，有他在，那些惨事就不可能再发生，如此也算了去这段因果。
秦羽有所不知的是，除了他之外，还有他人也知晓了此事。
就在他听墙角时，后院的主屋内，秦鹤年拿着手中的纸条，双目正闪烁不定。
一旁的老妇人满眼担忧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后，老妇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鹤年，你到底是啥打算？”
秦鹤年放下纸条，踱步来到窗前，看着半空中的一轮残月，不动声色的回道：“该如何便如何，家有家法。”
“你真打算将涛儿一脉给废了？”老妇人声音有些颤抖，“可小羽寻不回来，鸿波膝下也只有清丫头一个女娃，如何做得家主？”
“他还年轻！”
“那，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涛儿一家三口？”
“只要他不将事情做绝，顶多被贬去旁系，吃穿不愁。而那柳家兄妹一定要死！大雁山的那群家伙也讨不得好！我秦家这些年来没少给孝敬，可那群家伙居然敢动我秦家之人，真以为我秦家在两国通商没点靠山？届时只要拿到罪证，我便花些代价让两国同时出手，除去那大雁山贼寇！”
“可……可眼下之事你就不去理会了？”
“理会？”秦鹤年豁然转身，死死盯着自己的老伴，“我倒要看看他秦鸿涛的心到底有多黑！连亲侄儿也下得去手！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擅自插手此事，后果自负！”
秦鹤年哪能不知，自家老伴一直宠着小儿子，否则又怎会将他养成这般模样。
老妇人噤若寒蝉，只得一个劲的唉声叹气，精气神全无，模样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
数日后，某座不起眼茶楼的雅间内，秦鸿涛与柳强二人正相对而坐。
柳强一个劲的献着殷勤，帮着斟茶递水。
秦鸿涛却有些心不在焉，表情很是纠结。
良久后，他才一咬牙道：“强子，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若是办好了，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诶，妹夫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之间什么交情？有事你直接吩咐，我定会办得妥妥帖帖。”柳强满脸谄色，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自家这位妹夫只要手指缝里漏出一些，就足够他吃香喝辣好一阵了。
秦鸿涛眼中布满血丝，凝视着柳强半晌，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本以为柳强会有些迟疑，哪知其人却是眼前一亮，压低声音笑道：“这事可就赶巧了，不瞒妹夫，那头如今正需要些童男童女，这事一旦办成，你大哥两口子自然会好生处理掉，可那女娃却是要带走，没问题吧？”
秦鸿涛思忖了一会，挥挥手道：“无碍，主要还是我大哥两口子，清儿……便随你们吧。”
“那便好办了，”柳强嘿嘿一笑，“妹夫你啥时候通知，那头啥时候接应，定不会让妹夫你失望的。”
接下来，二人又商量了好一阵细节，才各自离去。
三日后，晚膳之时，秦家众人围坐在桌前用餐。
秦清儿却很不老实的在额头上一阵乱抓，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林秀兰赶忙抓住她的小手，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吹拂。
正在吃饭的秦鸿涛见状，摇头笑道：“大嫂，近些日子太过炎热，清儿这热病一时半会退不下去，不如去西山那边住上些时日，山上清凉，想必会有所缓解。”
未等秦鸿波夫妻两回话，坐在首位的秦鹤年看了他一眼，欣慰点头道：“也好，山上本就有宅子，清丫头这样抓下去，早晚得破相。”
一旁的老妇人欲言又止，见秦鹤年看来，只得强颜欢笑，继续吃饭。
秦鸿波闻言，迟疑了一会，只得点了下头，“便听父亲的，明日我就带秀兰与清儿一道去西山住上几日。”
饭桌之上顿时其乐融融，屋外的秦羽也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