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探查
凌霄正躲在暗处观察，却突然发现身上有道目光落下。
他顿时心中暗暗叫苦，以为又得耗费巨大地精力和代价才能杀出重围，甚至要陨落在此地。
抬头朝着目光的来源看去，浑身上下的肌肉也是缓缓紧绷，稍有不对就会暴起冲杀出去。
“嗯？”
看到目光的来源，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紧绷的肌肉也是放松了下来。因为发现他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城墙上那身穿血红色盔甲的男子。
他目光平淡，视线扫过四方，但有意无意的看向这边，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也不敢直视凌霄所在之处。
似乎是感受到了凌霄的目光，只见他脑袋轻点，似乎是在回应前者，随后不再注视这边。
凌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名血色盔甲男子，发现他不仅是对着自己这边示意，还对着其他方向示意。
“看来，不止我这一拨人在暗中窥视。”凌霄暗暗猜测。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四周，眼中点点灵光闪烁，视力陡增数十上百倍不止。
果不其然，在众多隐秘的高处，隐约有人影在其中蛰伏和窥视，想来是在地下城中还在不断游击的学院学生。
粗略一数，光是他发现的就不下十五六处，想来还有一些他没有发现的。这些力量集合在一起，怎么着也能组成一支百人小队吧？
“吼！”
怪物潮中传出一道难以形容的吼叫，之后兽潮开始躁动。
原本受到红莲业火的驱赶，开始畏惧的怪物，眼中的色彩再次被疯狂嗜血所取代，纷纷怒吼着冲过还散发着余温的地面，开始了对城墙的新一轮攻打。
“那是？”
顺着先前吼声的来源处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形在凌霄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大头怪吗？”凌霄眼神一凝。
他发现这大头怪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借着周围怪物隐藏着自己，而其周围地怪物也是极为配合的用自己的身躯和气息遮盖这大头怪。
“难道那大头怪，就是怪物潮的指挥者？”凌霄心中开始猜测。
每次怪物潮都不是普通怪物自己自发组织的，在其身后必定有一个指挥者在暗处操控着怪物大军。
否则，怪物再多，没有指挥者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在数百万天霄学院防卫师生的守护下，也只有被各个击破屠戮一空的命运，无非是早晚而已。
也只有指挥者可以驾驭住怪物，让众多相互配合。否则，先前的那一场红莲业火就足以击溃此次兽潮。
指挥者对于怪物潮的作用，不言而喻。所以对于指挥者的搜寻，也是每次抵御兽潮的重中之重。
只要将指挥者击杀，剩下地怪物别说是相互配合了，就是相互打起来，自相残杀也是大有可能！。
不过这种靠着斩首，来击溃怪物潮的方法实在太难了！
学院千百万年下来，历经数千次大小不一的怪物潮，靠着这法子成功的次数还不到半百之数。
而且都是在中小型兽潮中施展的，都是强行杀入其中击杀。像这次大型兽潮中找到击杀指挥者，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一来每次怪物潮的指挥者都是极为谨慎的躲在兽潮中，靠着周边海量地怪物隐藏和保护自己。
就算是能找到其中暗藏的指挥者，也是难以强行杀进怪物潮中。
真要这么做，那就跟正面强行击溃怪物潮没有多大的区别，做到这一步也就无所谓斩不斩首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是指挥者的形态可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机产生的，甚至还出现过地癣外貌指挥者的记载，叫人防不胜防。
面对至少数以百万计，甚至数以亿计的怪物，从中找出一个特意隐藏的怪物，得有多大的难度，就算没有大海捞针般夸张，但也相距不远。
“不过想想也是，那大头怪的精神力十分恐怖。不过是刚出生，就让我差点着了道。”
凌霄越想觉的越有可能，也只有这种类型的怪物，才有资格作为指挥者。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数量多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物潮。他盘算了良久，也没有发现哪里可以强行突破，或者隐秘通过的地方，不得不无奈的打消了念头。
他甚至升起了组织人手，强行杀入怪物潮中斩杀那大头怪地念头，但随即狠狠掐死这个念头。
开玩笑！
莫说是他们几个小修士了，就是那名震诸天的血麒麟组成的万人军阵，冒然杀入这巨型怪物潮中，估计也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观察了怪物潮良久，凌霄最后也只得彻底死心，随着程阳三人缓缓退走。几人退到一处空旷寂静的通道中，就默默的坐下休息。
“也不知道这兽潮还要持续多久？”
程阳有感而叹，少有的一脸惆怅之感。
“怎么着还得要个一年半载吧？”凌霄不确定地回应。
他看过学院一些关于怪物潮的记载，像应对这种巨型怪物潮，一般都要至少一年以上，甚至数年的时间才能将其击溃。
“一年？还至少？”
程阳眼睛一突，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一旁的韩修和熬承也是受到震动，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想来对于这个结果也是万万不能接受。
“你以为是几亿头不会反抗地家猪吗？”凌霄没好气的回应。
“况且就是一亿头家猪，这个数量就是让人随意宰杀，也要杀上个十天半月，杀到手软了。何况一群嗜血疯狂的怪物？”
程阳一听再也说不出半句话，颓然的瘫倒在地。
“一年？我们真的有这个能耐，在这遍布怪物的地下城中存活一年吗？”韩修叹道，满脸的灰暗。
“地下城不是有八个出入口吗？东南方向的不行，要不我们试试其他方向的出入口？比如东方或者南方的出口。”熬承出声提议。
“姓熬的，亏你就读于天霄学院，不知道中央神山的大小吗？那可是一座占据方圆数千万里的超巨型山脉！”程阳出声回应。
“东和南方向的出口应该没有怪物朝，但至少也是上千万里的距离！
在没有传送阵的情况下，光是靠赶路也得个一两年。期间还要穿过重重危险地带和怪物的阻拦，莫说是一年，就是十年都未必能抵达其他出入口。”
程阳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众人地心思，久久没有人再出声。
“难道，真的只能在此地熬过一年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阳哀叹一声。
凌霄转头看了看另外三人，眼中充满犹豫。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他弱弱地发声，声音几乎不可闻。
但在此的都是修士，另外三人更是足以开宗立派的第五步修士，耳力何其明锐？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凌霄的话语。
嗖地一声，程阳立定在原地，一脸期待的看着凌霄。
“说，快说，有什么好点子？”
“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凌霄提醒。
“道友但说无妨，现在多一个点子，多一份生路！总比不说的好。”韩修也是满脸的期待。
至于那熬承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凌霄，看的后者压力山大，越加地犹豫。
犹豫了良久，他才畏畏缩缩的说道：“我们可以去执行斩首行动！”说着他用力挥了挥手掌发出呼啸声，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额？”
程阳三人的脸色瞬间凝固，久久没有动弹。
凌霄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身旁的程阳，想要唤醒后者。
“你道友，你这个提议可以说是去送死！还不如在这里熬过一年来的靠谱。”韩修最先回神，苦笑一笑。
凌霄也是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这空旷的洞窟中，没有什么怪物前来骚扰，几人难得的好好休息了一天。待到第二天，几人也是懒得再出去游荡，都是趁此处暂时没有怪物，准备多休息一会。
凌霄想了想，虽然理智告诉他，那就是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主意。
但心中总是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最后他打定了注意并告知程阳三人一声，自己又悄悄的返回了先前那座居高临下，易于窥视战场的洞窟。
“吼！”“杀！”
怪物的嘶吼声与学院修士军士的喊杀声，充斥着百里宽阔的平台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怪物在死去，渐渐的守城修士也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即便有这城墙的地利和及时的救护，但面对悍不畏死，甚至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怪物。长久搏杀的修士也开始疲惫，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怪物抓住机会，受到重创甚至陨落当场。
凌霄趴在洞窟中，也不露处脑袋和眼睛，而是用一面镜子暗暗窥视着整座战场。
他渐渐地将自己催眠成一块冰冷地石头，只是静静的趴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战场的一切，以绝对的冷静和理智看待眼前战场的变化
无论死了多少怪物，守城地学院修士受了多重的伤亡，亦或是学院长老打出了多么夸张的攻伐。
他的眼中都没有半点波动，只有淡淡的五色灵光时不时的一闪而过，宛如失去了一切感情默默注视整片战场，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扫过任何可疑之处。
他一动不动的在这座石窟中趴了整整半个月，犹如化为了一块石头，暗中窥视着整片战场。
又是十日之后，他缓缓退去。最后看了一眼怪物潮，僵硬地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