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果然是会自食其果的
许归缓了一会儿,肚子不痛了,她才抬头看向时璟,“哥哥,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然而时璟却一脸担忧,“你肚子没事吧?要不先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许归知道自己的情况,刚才不过就是扯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时璟依旧是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薄情。
此时他的视线依旧是在许归的身上,只是此刻的他双眼微眯,没了刚才的缱绻缠绵了,多了些许沮丧和不解。
也多了几分危险。
他也有点后悔刚才的口不择言了。
更加担心,留两人独处,薄情会不会冲动伤害许归。
许归看时璟没有要让他们独处的意思,又叫了一声‘哥哥’。
时璟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车子往前又开了一截。
“前面有个咖啡店,你们去那里谈。”
他不放心两人在车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谁知道薄情会不会丧心病狂做出什么?
咖啡厅到底是公共场所,他再狂也不敢乱来。
许归没说什么,等车子在咖啡店门口的车位处停下之后,她就直接推门而下。
薄情也紧跟其后。
从后面看,其实一点都看不出许归怀孕,她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婀娜多姿。
她没怀孕前本就身材纤细,现在即便是怀孕了,不仔细看,倒真的看不出来。
也难怪,他一见到她,甚至抱着她了,都不知道她怀孕了。
因为他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此时想想,也难怪她会抗拒他的接触。
只是她真的不要他了吗?她真的要跟别人结婚?
许归进了咖啡厅,选了一个比较靠角落但是又能看见外面的位置。
两人面对面坐下。
服务员上前,用英文询问两人需要什么。
薄情正想回答,却被许归抢先一步回答了。
她用标准的英文要了一杯黑咖啡,一杯白水。
黑咖啡是薄情的,白水是她的。
薄情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才离开他几个月而已,竟已经把英文学得那么流利了。
他还记得,他们去旅游的那次,她的英文是蹩脚得很,一句话都要憋好久才能卡卡顿顿地说出来。
她的变化真的好大,变得恬静,优雅。
虽然他们再次见面左右一个小时都没有,但是她以前在他面前那副狡黠,恶作剧的模样,没有了。
在他面前,她甚至连笑容都没有了。
他忽然想到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她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那个和她一同出来的男人,现在想到这个画面,却觉得刺眼极了。
服务员很快便把他们要的端了过来,许归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才开口。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说着,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触到他炙热的眼神,她又垂下了眼眸。
他的眼神太赤裸了,让她有些心虚,她怕看着她会心软,会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说出来,会傻傻地就原谅他了。
“你真的要结婚?和别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揪着时璟刚刚胡扯的那句。
许归有些心虚,本来就是没有的事。
但是脑子里随即便涌上几个月前,登在网上各大头条上的订婚新闻,她刚刚的那一点心虚和愧疚马上消失殆尽。
只准他做初一,不准她做十五吗?
她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口气变得有些冷硬,“你先别管那个,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找我?”
“如果我说,我一直都在找你,你信吗?”薄情的语气有些无力和无奈。
她信,但是也不信。
他都有了新欢了,为什么还要找她?
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吗?是不甘心她没经他的允许先离开吗?
“为什么?”她再次问道。
“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我。”他几乎是紧接着她的话尾。
“不想我离开你?”许归重复着他的话语,而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笑声里带着讽刺的意味。
他不惜作了一个局,引她入瓮,待她沦陷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阴谋。
可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也许他一开始是计谋,后来肯定是爱她的时候,他却大张旗鼓跟别人订婚了。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不爱她的事实,远离他。
她都已经开始好好生活了,他却再次跳出来说他不想她离开他。
“怎么?你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许归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但是心底却苦涩不已。
薄情有些懵,随即想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新闻?”
本想着用他订婚的新闻逼她现身,没想到弄巧成拙,她反倒离他远远了。
“那些新闻……是假的,我没有跟任何人订婚。”
许归终于抬眸看向他,面上的冷硬也褪去了几分。
他没订婚,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
“我哥给我看了你的邮件和那些相片,那些是真是假?都是你做的吗?”
从得知是时璟带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
他对她做的一切,她可能都知道了。
否则她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京市,来到异国他乡生活。
果然是会自食其果的。
他做那些事之前,确实没想到会有今天。
他甚至都没想到他会爱上许归。
“是真的。”他苦笑,甚至觉得有些无颜面对她。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在乎她,可是也在暗暗做着伤害她的事。
她选择跟别人结婚,也是无可厚非的。
现在知道她活得好好的,他是不是也该死心了?不要再打扰她了?
可是当心底涌现这样的认知时,他却感觉心脏这块仿佛被挖了一块,疼得有些呼吸不畅。
“所以,你以前对我的种种,都是假的?”
薄情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开始,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事情也在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着。
只是到了中途,有些东西变了,变得好像不受他控制,但是他具体是什么时候爱上许归的,他也不大清楚。
或许是在邮轮上?或许是在薄吾义威胁他放弃她的时候?又或许是在他们欧洲游的时候?亦或是他半跪在面前让她嫁给他的时候?
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她不见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被掏空了,他整夜整夜无法入眠。
他才明明白白地搞清楚,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而那颗,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爱人的心,也完完全全地给了她,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不完全是。”他只能这样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