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梦醒
第三百六十二章梦醒萧霓月松了一口气，喜逐颜开：“难不成是殿下亲口告诉你，他对她有意？”
三公子笑：“虽没亲口说，但也差不离了。本来殿下对五珠的事没什么兴趣，一听我说高千户想要却没人送就改了主意，你说这不是有意是什么？”
九皇子手里有一颗老圣人昔年赏赐的樱色珍珠，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夜明珠，在夜里却能隐隐绽出些淡粉的光，美不胜收。只是他生性好佛淡泊，一直派不上用场，白收着吃灰。晏煜廷让他去和九皇子交涉，说是叫对方随便开条件，只要肯给这珠子。能这样下血本讨美人欢心，可见心中分量不一般。萧霓月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激动得不行，一溜烟跑去告诉了高楚阳。高楚阳对首饰之类并不怎么感兴趣，可听到他们兄妹说晏煜廷对她也是有意的，原本灰暗消沉的心顿时明朗起来，眼睛也有了光。看着这样的高楚阳，萧霓月又心疼又庆幸。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杀人如麻的武官？根本就是一个患得患失的情种。虽然萧霓月依旧不太看好齐王这个人，可有这样的趋势，总比一开始就没指望的好。就像三哥说的，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说不准的，以后哪天说不定这两人就修成了正果呢？转眼间到了七夕。京中人家都忙碌着备瓜果点心，针线水盆，以及其他种种过节之务。高楚阳很早就来了襄阳侯府，只不过她和萧霓月完全没有心思去乞巧，而是在房里紧锣密鼓地梳妆打扮了起来。高楚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把这么多的东西糊在脸上，穿这么累赘的衣物，颇有些不习惯。萧霓月一边替她收拾一边感慨：“你比我在外头风吹雨打日晒的日子长多了，为什么你就不黑，肌肤也这等滑溜？还不留疤，到底是天生的美人。”
高楚阳面上受伤不止一次，可最后疤痕都消失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高楚阳想了想，道：“想是我皮厚，经得起折腾。”
这个闷女人出其不意说出来的冷笑话，逗得萧霓月前仰后合。“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如何？”
萧霓月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高楚阳看过后，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像我，倒像是另一个人。”
萧霓月笑得贼兮兮：“就是要这样才好。让殿下耳目一新，怦然心动。”
高楚阳微微脸红。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候，高楚阳来到事先说好的酒楼雅厢内，紧张地等候着。就在她心中反复默诵准备好的那几句话时，晏煜廷总算出现了。她才刚涨红了脸起身，忽然看到他怀中的美人，不由得一愣。晏煜廷看到这样盛装打扮的她也是一愣，发觉了些许不对。他微微眯起眼，笑得漫不经心：“高千户这身打扮不错。”
高楚阳呆呆看着他怀中的娇媚美人：“这位是……”晏煜廷笑道：“这是我府里新来的妖精，非说今天日子不同，一刻也不肯离了我身边。你只管放心说事，她嘴紧。”
美人娇笑：“王爷这话说的，奴只是嘴紧么？”
晏煜廷嗤笑：“高千户是老实人，听不得你那些浪话。收敛些，晚上没别人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放肆。”
美人答应了，一脸得色地看着高楚阳，故意当着她的面把晏煜廷紧紧搂住。高楚阳被眼前的变故和那句“别人”给弄得全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即便是傻子，看到这个情形，也该明白哪里不对了。他看到她的反应，还有接下来的举动，很明显只是把她当普通的谈事之人。高楚阳再怎么不开窍，这一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冰冷的失望吞没全身，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被灭得只剩一丝丝青烟。高楚阳握紧拳，尽力维持住面上平静的表情：“我想了想，那事没有指望了，还是打算回河西府去，今日是来和殿下辞行的。”
晏煜廷平静道：“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就不多劝了，往后有机会一起喝酒。”
高楚阳挤出一个笑：“是，多谢殿下。”
说完仓皇告辞。离开酒楼后，高楚阳胡乱走了一气，停下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身在哪里。满目都是陌生街景，车马人群来来去去，烟火喧嚣。热闹的不仅仅是街上，还有各个府里。沈琼芝带着沈秋兰回了隔壁娘家府里，开开心心地和嫂子侄女们一起过节。雕瓜果，结彩线，卜针，摆弄磨喝乐给它们缝衣裳，洒水打闹，玩得不亦乐乎。沈老太爷不便参与女眷们的活动，却坚持在旁边坐着，时不时嚷嚷几句。“差不多就得了，别闹腾，忘记自己什么情况了？”
余氏一开始还不想搭理他，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今儿有你什么说处？赶紧回前头去，别扫咱们兴。”
沈琼芝也笑：“爹，还早着呢。这会儿你就这么紧张，后头不得吓得睡不好觉。”
沈老太爷被妻子女儿联手赶了出去，心中十分不甘骂骂咧咧的：“好心为了这个臭丫头，她还不领情！”
沈秋兰全程静静陪着，直到时候差不多才来低声提醒：“九姑，该回去了。”
沈琼芝点点头，对母亲嫂子们道：“不早了，我先回那边去了，过几天接你们去看戏喝酒。”
余氏笑：“好，快些回去吧，别叫女婿久等。”
沈琼芝腼腆告辞了。姑侄二人回到裴府里，才进正厅，就看到等在里头的孙源。沈琼芝十分惊喜，笑：“今儿回来吃饭？”
孙源把一个扁平的方形檀木底锦盒捧给她：“不吃饭，只是顺道回来送母亲一样小玩意，若母亲不嫌弃就带着玩吧。”
沈琼芝接过盒子打开，很是吓了一跳：“怎么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花了多少钱？”
孙源没说话，沈秋兰笑：“九姑，你可别替源哥哥心疼钱，如今他挣钱的本事大着呢。”
沈琼芝忙问是什么挣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