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挑山
一双清冷的眸子在幻境中展现，众人望向那双傲世苍生的双眼。
“那是什么！“
“谁知道那是什么！“
凌天剑宗老祖望着那双眼睛，万年前的记忆浮现。
那时候，他仅仅是十万大山中的一名奴隶，只是来了一个麻布白衣的书生，问了他一句，若是你有力量后想做什么？
他回答道，守护十万大山内的子民。
白衣书生，手臂抱怀思忖片刻后，喃喃道，好，很好。
随后问他一个问题，假如你保护的十万大山子民逼死了你最爱的女人，杀了你的最疼爱的子嗣，你当如何？
他错愕不言，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双手攥拳道，我一定会避免这个问题，绝不会让这个问题发生。
那白衣书生瞟了一眼，眼神难以言喻情绪复杂，只是丢给他一卷凌天剑诀。
“当年的书生还健在。“
愚人众坐化涅槃的普陀天尊，双眼离开一条缝，望向虚空的那一双巨眼。
当年十万大山内，他也是一名奴隶，有一天遇见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问他，你有力量后想做什么？
他回道，比起力量，我更想知道什么是善心。
他的回答让白衣书生有些错愕，随后问他，假如有一天，你因为发善心救了一群人，这群人后面杀了你的女人和孩子，你该怎么做？
他驻足呆立原地，久久不言。
白衣书生给了他一卷经文，随后离去。
曾桃桃望着那双清冷的眼眸，心中既不恐惧，也不惊喜，那双眼睛好像天上的日月，本就该挂在天上，浑然天成一般。
突然之间，不知道是幻境之中，，还是现实之中；不知道是云天之中，还是大地之中；不知道是耳朵，还是人的脑海之中言语响起。
那声音如同从上古而来，又如同从未来而至，让人心波久久不能平息。
陈先生只是端坐在棋盘之前，目光在空荡荡的棋盘之上，纵横之间。他手拿起一枚棋子，心念意象浮现。
一座大山的乳白影像漂浮到了手中棋子上。
长生呀长生，我算尽天下人，你总是难以捉摸。
你既不归于自然之道，求平安，求繁衍生息。
你也不归于心欲之道，追求生命永恒……
所以，我能猜到，却猜不透你。
长生呀，长生。
你能告诉先生我，何为人道？
随后，他念道：“允。“
言语之后，棋子扔向棋盘。
棋子落在棋盘上，敲出啪嗒哒清脆的声音。
幻境之中，李长生的的上空出现倒扣的龙卷，云层旋转，在哪倒扣的龙卷之中，一座大山陡然出现。
幻境之中坠落的大山，即便在现实世界也能感受到那磅礴的气势。
这时大耳光头的沙弥道：“左宗主怎么看？”
“君主虽有削山断剑之能，却无挑山之力！“凌天剑宗宗主回答，“李长生虽然和君主境干过，连君主境都无法挑山，李长生怎么能完成试炼！“
“我也是这么认为，年轻一辈，李长生声名在外。一个凡人竟然能斗君境，也是让你我难以置信。“大耳光头沙弥道。
李长生目光凝重，神色严肃，望向坠落的大山。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陈先生的声音。、
“长生，你可知成为山主的机缘在哪？”
陈先生突然出现，让李长生惊喜。
“先生，你也在这儿？“
李长生突然想起陈先生的问题，如实回答：“学生，不知。“
“一是缘分，二是实力。“
“缘分虚无缥缈，难企及。“李长生望着即将降下的大山，”唯有力量尚可求！“
“好一句缘分虚无缥缈难企及，唯有力量尚可求。“陈先生似有所顿悟道，”你相信人定胜天，不相信道数自有。“
“先生，先不和你说了。“李长生双手掐诀，双袖纸符齐出，”先生先不和你说了。“
符纸飞旋，金光阵阵。
“不动明王阵！“
“竟然是灵府上界的不动明王阵。“凌天剑宗宗主叹道，”好一个不动明王阵，此子莫非是灵府上界的人？“
“我看有可能如此。“大耳光头沙弥道，”玲珑府没有人会这不懂明王阵，而且还是金光咒。“
凌天剑宗宗主和大耳光头沙弥声音不大，周遭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曾桃桃听见凌天剑宗宗主和大耳光头沙弥说李长生来自灵府上界，心中又是一阵欢喜。
我这便宜爹，竟然跑到灵府上界挑了个未婚夫。
她炙热的目光望向李长生。
李长生左手开始掐动符神兵指诀，右手兰花指指向坠落的大山，金光刹那间迸发，直冲九霄。
坠落的大山与金光接触的瞬间，犹如山庙之中铜钟撞响。
嘣！
一声低沉而洪亮的声音扩散，草木惊悚，群山战栗。
乳白色的涟漪从幻境之中溢出。
“大家小心乳白色的涟漪，会攻击灵魂和精神世界！”
此话一出，吓的众人急忙往后遁去。
他们驻足观望那乳白色的涟漪，一圈一圈，没有一丝停歇的迹象。
坠落的大山和金光接触的刹那，金光溃散，大山犹如木桩撞入铜钟之内。
“九千符动！”
纷飞的符纸，从天降落。当李长生喊出九千符动的瞬间，符纸犹如雨滴倒流，从地面升入天空。
数不尽的符纸，阻挡大山坠落。
“君主境都不可能挑山，何况连君主境都无法战胜的凡人。”凌天剑宗宗主摇了摇头，叹息，“看来是老祖多虑，一个凡人，一个连君主境都不是的凡人，怎么可能挑山？“
曾桃桃目光凶狠地瞟了一眼凌天剑宗宗主，她双手攥拳恨不得去替帮李长生分摊重量，随后又后退了一步，紧握的双拳松开，期盼炙热的眼神消失，清冷嘲讽的眸子浮现。
我在期待他什么……
一个凡人而已。
因为婚约所以对他有了些期盼……
她仿佛从来不认识李长生一样，她只想多收集一些开山试炼的信息，平静而冷漠的目光注视李长生。
“君主尚且不能挑山，何况李长生。”
饶是九千拂动和不动明王阵拖住大山坠落，坠落的速度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