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哥谭市的大英雄
满天都是星，洒落在城市夜空这一块巨大的幕布之上，少年从豪华的公寓里走出，看起来风度翩翩，轻快的步伐里带着止不住的欣喜。
“哥谭市的英雄，再次维护了正义与和平！让世间的邪恶，无处遁形！”少年一边说着略显中二的台词，一边擦拭着自己长满鳞片的爪子，上面沾染了猩红的血液，像是绝美的曼珠沙华。
是的，他刚刚杀了人，这间公寓并不属于他，它的主人已经成为男孩的刀下……爪下亡魂。
但男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杀的人都该死。
他抬起头注视着天空，天空中繁星闪耀，俗话说月明星稀，但今晚月光黯淡，星星看起来自然就明亮了许多。
妹妹说过，每个人死后都会化作天上的星星。
可他却不希望他杀的那些人成为星星，他倒是希望他们下地狱，即使是带着他一起。
少年轻声哼唱，歌声在无人的夜幕显得如此空灵。
……
“目标已经非常接近了。”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屏幕说道。
屏幕上，一大一小两个红点的位置越来越近。
随着红点位置重合，一旁的古德里安教授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少年悠哉悠哉，走进了一条小巷。
“出来吧。”他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在。”
一身黑色风衣的男子从墙壁上跳下，手里握着樱红色的长刀，风衣猎猎作响。
“看起来真威风啊，你就是来猎杀我的人么？”少年舔了舔爪子，黄金瞳中闪过狠厉之色。
他左脚蹬地，身形高高跃起，利爪扑向黑衣男人的脖颈，可黑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樱红色的长刀以一种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出鞘，斩击在少年的双爪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看来还有些实力，和前几个废物不一样。”少年冷冷地说道，金色的眸子里闪着更加暴虐的光。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黑色风衣的男人说话了，声音清冷。
“哈哈哈哈。”少年大笑，“杀人犯杀人还需要理由么，那些杂碎该死而已。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那愚蠢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说完，少年的手曲成爪状，狠狠地向黑色风衣的头顶袭去。
黑色风衣一个燕返往高处跳去，巷子狭窄，不利于长刀发挥。
少年跟着他跳跃，步步紧逼，他知道，一旦对方逃离，那么前来追捕他的人将成百上千地激增，而他的复仇大计只差一步就要完成了，他绝不允许任何变量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要复仇，他要给妹妹复仇，他感到心里好像有火在燃烧着，体内的龙血也渐渐沸腾。
他跟着黑衣男子跳上了天台，这时遮挡月亮的云雾散去，清冷的月光照在黑衣男子的身上，此刻的他像是森严的执法人，只为执行世间的一切公平正义。
少年觉得有些可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正义。
黑衣男子出刀了，刀光迅猛又致命，招招直逼要害。
“想不到他居然能请来你这样顶级的杀手来当保镖，不过我想他可能是错判了人与神之间的区别。”男孩把双爪舞动的虎虎生风，利爪与剑刃摩擦出绚烂的火花来。
“你说的他是谁？”黑衣男子冷声询问。
“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少年冷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家主子办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毕竟你只是他座下的一条狗。”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免得你将来被他当做弃子，哦对了，你应该是没这个机会了，今晚你就会死在这里。”
“爱德华·凯伦，美国最出名的毒枭，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胜其数。”
他突然加重了力道，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他最不该做的就是杀死我的妹妹！”
“你可以去找警察处理，实在不行可以找法官。”黑衣男子说道。
“你还真是愚昧无知啊，跟在他身边就什么也不知道么？”少年冷笑道。“这座罪恶都市里，法官和警察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我的妹妹，是我们那里最好看的孩子，如同天使一般，她善良，温柔，那里的每个人都喜欢她，她也被称为“贫民窟的天使”，我们虽然贫穷，但很快乐地生活着，我出去打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送她到她最喜欢的舞蹈学院去学习，我想，她如果跳起舞来，一定真的像是天使吧？”他的面目居然流露出憧憬之色，难以想象这样恶贯满盈的杀人犯也会有这样期待的目光。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得知了“贫民窟的天使”，便来到了那里，要我妹妹屈服于他的淫威，我妹妹誓死不从。他勃然大怒，不仅杀死了那里所有的人，还买通了警察局局长，把我的妹妹送到了最乱的监狱，我当时在外地打工，才逃过一劫，可你知道……你知道我费尽力气终于得到了探望她的机会时，她是怎么说的么？”
少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攻势越来越凌厉。
“她的眼神原本如大海一般，是清澈见底的蓝，可在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无论怎么样都会染上污浊，我去见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青紫色伤痕，身上也有不少被刑具抽打过的痕迹，甚至更可能被强暴过，她的神智已经被折磨的不清醒了，看见我仿佛看见了救赎她的光，就像饿极了的小猫看到了给她食物的人。”
“可她知道那束光救不了她，她便央求那束光杀死她，可我下不去手，那是我的妹妹，我下不去手……”
“我之前去找了法官，喏，就是刚刚杀的那一位。”少年停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说道。
“我在他面前跪下，苦苦央求能不能放了我的妹妹。”
“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们公平公正的法官大人是怎么说的吗？”他大笑着，眼睛里满是戏谑。“他说，贫民窟的人就是奴隶一样的畜生，你们死了或是活着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一丁点影响！”
“我亲爱的法官大人，您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蔑视蝼蚁一样的凡人！”
“所以在刚刚，我把他从天上拽下来了，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个世界！我当着他的面残害了他的妻女，他跪倒在地上，一遍一遍地乞求我停手。”
“可我怎么能停下手来呢？我停手了，岂不是会少很多乐趣？”
他笑的那么歇斯底里那么张狂，像是早已陷入疯狂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