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护短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
不等她说话,景一弦立即打断她,神情十分冷肃:“萧夫人,寻仇也要看场合。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若是不想把兰家也一并得罪了,还是悠着点的好!
本小姐再奉劝你一句,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萧夫人若是不懂,回家多读读书,省得整天满嘴喷粪,到处丢人现眼。”
“你,你,你……”陈氏气得指着景一弦的手,抖了又抖,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景一弦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快滚。陈氏憋了半天,最终只得气咻咻的丢下句:“你给我等着”便狼狈而逃。
这场短兵相接,以景一弦单方面碾压而结束。
但有不常刷星网的,也在旁人的科普中,知道了眼前这位就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打架事件的主角之一。
于是,一时间,各世家夫人小姐们看景一弦的眼光,好奇的同时也越发的恭敬起来。
在上层圈子里,萧氏家族的女眷们,傲慢无礼和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
在场的世家夫人们,有不少都吃过她们的亏。
便是眼前这位未成年的小姑娘,先后两次将萧家最不讲理的两个女人按在地上摩擦,让不可一世的萧家狠狠出了次血,着实与众人出了口恶气,当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靳家收养这小姑娘也着实厉害,小小年纪,能文能武不说,心机手段也是样样不缺。
往后只可交好,万不能得罪了。理清利害关系,众夫人小姐们于是对她更热情了。
女宾这边发生的事,很快就有人上报给了兰家主。
兰老爷子冷哼一声道:“萧家的这些蠢货,当真是走到哪里,闹到哪里。萧伯禧再不狠下心管管,萧家迟早有覆灭的一天。”
这样的事情,自不可能瞒得住。很快萧大夫人找景大师的麻烦不成,反倒被景大师收拾了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
彼此,萧文凯同靳战之间的谈话,也是刀光剑影。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萧某人奉劝靳元帅一句,靳家还是不要太过份的好。”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本元帅也忠告萧总裁一句,萧家还是收敛些的好。”
“哼!”
“请!”
眼见萧文凯完败,众人看看靳战,又看看被女宾们围着景一弦,不由叹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靳元帅霸气,靳家的养女也了得。一面又觉得萧家的人太蠢,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还不作记性,非要上赶着再把脸凑上去让人打,真是活该。
萧家的人出了丑,不好意思再留下,放下礼物匆匆告辞走了。
没了讨人厌的苍蝇,女宾这边的气氛就更为欢乐了。
兰家不愧是超级世家,财大气粗,席开百桌。做宴的厨师,都是从“家常味”请来的。
宴席的菜肴固然美味,但这价格也是贵的离谱。不过几桌饭菜而已,对于家大业大的兰家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人家要的就是一个排面。
开席的时候,兰家的一位旁系女眷,按辈份当是兰彻的隔房堂姐,同一位拜尔家的夫人,坐了她的左右手。
这位拜尔夫人对似乎她格外热情,话里话外都暗示她多关照拜尔家,还几次提到了阮雨笙的名字。
景一弦觉得奇怪,便端了杯果汁回敬了她一杯:“请恕晚辈多嘴问一句,不知您同阮家是什么关系。”
她背过的一二流的世家谱系里,阮家嫡系里好像没有这么号人物。
拜尔夫人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脸上颇显现出几分尴尬来,嚅嗫道:“我是阮雨笙的妈妈。”
“哦,抱歉,我不知道您就是阮叔叔的母亲,真是失敬了。”
景一弦嘴里客气着,眼里的光芒却是冷了下去。
靳战同她说过一些阮雨霖兄妹的事情。阮雨笙还在母腹时,当时阮家的准继承人也就是阮雨笙的父亲便出了意外,智力退化成了三岁的幼儿。
而当时还是阮夫人的拜尔夫人立即翻脸无情,还大着肚子便已经勾搭上了另外两个男人。
若非大联盟法律禁止堕胎,只怕便没有阮雨笙的出生了。
生下阮雨笙十天后,她便抛下还在嗷嗷待哺的婴儿,闪电般的另嫁他人,后来又辗转嫁了两回,便成了现在的拜尔夫人。
拜尔夫人的行为虽然过了些,但在当今男多女少的畸形社会中,人们也习以为常。
然,对从生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三观端正的大好青年景一弦来说,这般翻脸无情,迫不急待,抛夫弃子的行为,实乃对道德的无情的践踏,绝不可姑息。
更何况,阮雨霖阮雨笙兄妹早已被她划归为自己人。她景一弦优点不多,护短算一条。
但她如今到底代表着拜尔家族,虽不能明着给她脸色看,但也仅止步于此了。她景一弦就是这么恩怨分明。
见靳一弦打从知道拜尔夫人就是阮家兄妹的亲妈后,那态度就淡淡的,笑里也没什么温度。
同桌的几位夫人也都是人精,立即猜到其中的原由。再看向拜尔夫人的眼光中,便带了几分不屑。
散席后,景一弦同诸位夫人一一告辞,只道日后有空再聚。
靳战过来接了她,一并去向兰老爷子告辞。兰老爷子再三搀留,景一弦答应日后有空了,定会来兰家做客,方才脱身出来。
回程的路上,景一弦忍不住说起拜尔夫人的事,为阮雨霖兄妹抱不平:“难怪阮雨笙从不愿提起她母亲。
我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情的母亲,为了名利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弃之不顾。”
景一弦突然想到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突然低了声音:“倘若我妈妈还活着,她定然是位极温柔妈妈,也会很爱我。”
靳战心里一惊,立即将女孩儿揽进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脊背。
他母亲虽然早逝,到底也享受了十多年的母爱。怀里的女孩儿竟是从未见过母亲,她对母爱全凭自己的想象。
景一弦从靳战怀里挣脱出来,对上他担心的眸子,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感叹一句罢了,你完全不用担心。”
他当然知道她有多坚强,当初基因修复时,剥皮拆骨般的疼,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只是她再坚强也尚未成年,心底总归对母亲总是存了几分孺慕之情的。
他再次摸了摸她的发顶,神情格外的柔和:“回家后好好休息,其余的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