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幽灵船10
面对金发和潘辰的怒视，胖子连连摆手：“不是我干的！我图什么呀！没仇没怨的！你们也知道啊，这鱼肉都是腌好的，我每次就洗一洗直接煮的。而且混到一起后，鱼都一个样，倒霉的差点就是我啊！”
潘辰和胖子的确没有争执过。与他矛盾最深的是周虎，其次是恶意满满地船员们。
“那周虎呢？”金发替不便说话的男友问出来。
胖子：“我不知道啊……”
说曹操曹操到，周虎这时候刚好从船舱里出来。慕白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气，再看他紧攥拳头的手已经张开，马甲左胸处的口袋鼓了起来，血腥气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周虎一出现就被潘辰和金发盯着，他却毫不在意，像是摆脱了所有压力和重担一样，甚至有点愉悦，舀了一碗鱼汤就准备吃。
慕白不解地微微蹙眉：是做了什么吗……
“鱼肉里有鱼钩。”金发突然开口，眼睛和潘辰一起紧盯着周虎，“是不是你放的？”
周虎动作顿住，立即用勺子拨开碗中鱼肉，竟然也有一枚锋利的鱼钩！胖子等人被他提醒，这才检查起自己碗里的鱼来。
最后所有鱼肉被捣碎，众人眼前堆了十来个鱼钩，竟然所有的鱼里都有不知一枚鱼钩！
“谁干的？！”周虎勃然大怒，狠狠扫过所有人。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莫名和后怕。
慕白：“应该是船员。对我们所有人都有恶意的……”
“操！”周虎把碗重重砸地上，汤汁裹杂着灰白的鱼肉、黑褐色的酸菜溅了一地。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金发面露焦急：“潘辰被扎到了怎么办？怎么扒出来啊！”
胖子：“鱼钩有倒刺，直接拔能勾掉你一块肉。我在电视上看过，要先切个十字再拔。我倒是有刀……但是动手你别指望我！我可不敢。”
金发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尖脸女直接拒绝：“你自己都不敢不会指望我吧？”
金发又看向周虎，被潘辰扯了扯，显然不打算求助于他。
慕白叹气：“刀给我吧。”
胖子立即摸出把手心大的折叠刀，还有个打火机，“最好烧一下消消毒。”
一番折腾过后，沾血的鱼钩被扔进海里，慕白用淡啤酒洗去手上鲜血。潘辰从下巴到脖子都被血染红了，还不时有血从他嘴角流下来。
“要能回去，你再去医院看看吧，现在只能这样了。”胖子收好刀和打火机，咽了下口水，“刚才那些船员一直盯着这边，我都怕他们扑上来！咱们也下去吧。”
熟练地放下小船，依次下船后，怪鱼们也出现了。
胖子整个人往后仰着，声音发抖：“你们看……怪鱼是不是、是不是离我们更近了？”
的确，和前三晚不同，海面之下的白影体积更大了，而且一直环绕着小船游动，没有下潜。
“它们不会咬船的对吧？”尖脸女猛地扭头，希冀地看着慕白。
慕白：“今晚应该不会。”
“这算什么回答啊……”尖脸女不满嘀咕，终是不敢再看外面，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睛。
“还有三天，只要再撑过三天……”金发重复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小。
胖子情绪也很焦躁，虽然闭着眼，呼吸却很急。只有周虎很放松，他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也不神经质。
慕白闭上眼睛：他会有什么依仗呢……总感觉周虎身上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凭现在的自己无法看出来。
依旧是无事发生到天亮，但套在众人脖子上的绳索却越来越紧了。船员们的恶意不再掩饰，甚至已经开始在暗处出手。
而打扫任务如何完成，依旧毫无眉目。之前做的全是无用功，尖脸女三人简直成了无头苍蝇。周虎自己一个人行动，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捣鼓什么。
慕白打算继续昨天的调查，胖子帮他照明。金发三人不敢待在甲板上和船员在一起，也跟了过来。
尖脸女：“你们打算找什么？”
“一切可疑的东西，能启发思维的东西。”慕白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尖脸女：“……太抽象了吧？”
慕白的语气却很坚定：“答案一定在某个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
“那你们加油吧。要是需要帮忙就说，我到那边坐着。”尖脸女显然对毫无目标的搜寻不感兴趣，到一边休息去了。
她走后，金发和潘辰也走了。
胖子一脸羡慕：“真好啊，我也想休息。睡不好真折磨人。”
“那你怎么不去？”慕白不以为意，随口问了句。
胖子叹气：“比起一时得到休息，我宁愿现在累点，能活着出去。”
说着他抬抬下巴示意金发三人那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也经历过两个世界了。说句实话，在这种恐怖世界里，死的最早的就是他们那种人。这又不是游戏，不存在躺赢。他们自己都不抱希望了，还指望活着出去呢？”
慕白：“这里的世界死亡率很高？”
胖子点头又摇头：“说高也高，说低也低。只要能完成主线任务，不被系统抹杀。咱们玩家主要面对的威胁就是那些npc和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像那些船员，在肉里放鱼钩而不是直接攻击，证明咱还是有时间和机会保命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慢慢污染你的精神，把你变疯。我的上个世界就是，有个活过八个世界的老玩家，不知道碰到过啥，变得不人不鬼的。
“所以啊，有玩家总结出了经验，我和你说过的：不看、不听、不说。和任务无关的，千万克制住好奇心。在恐怖世界里啊，就是有那种存在。人只要看一眼就会疯掉。那不是我们该接触的东西。”
慕白想起某些神话传说里，的确记录有看到就会发生不详的凶兽。虽然他没见过。身为妖狐，他若能修出九尾，也是代表吉祥和帝王之兆等祥瑞的神兽，与凶兽一点都不挂边。
思路回转，慕白放下手中杂物，环顾四周，不得不承认船舱里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只能另辟蹊径，“你说，这艘船为什么被称幽灵船？”
胖子：“因为有那样的船员，船每晚还会颠倒吧。现实中不也有幽灵船的传闻么？多年前失踪或沉海的船，多年后被发现在海上航行，而船上空无一人。”
慕白：“所以幽灵船的定义是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失踪多年，第二、发现时空无一人。对吧？”
胖子毫不犹豫点头：“是啊。”
慕白：“可我们登船的时候，并不是空无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