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上
从那天开始，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琢磨着买了件胸罩子。村里的小伙子眼睛有点不够用了，春天又要到了。村里村外的媒婆忙活起来，几天功夫就成了好几对。彩礼单子里没有手表都行，但是必须得有两件胸罩。
章雨无意间引领村里的一个潮流，外村的小伙子来溜达的也多了。
王当兵这几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更多的时间是在山上，没必要王当兵几乎不下山。看着一片片的杂树砍了，用骡马拉下山。李秀琴天天上山给干活的人做一顿午饭，就是大锅饭，白菜汤。隔三差五的王当兵套几只兔子打打牙祭，改善一下，喝点酒。
李秀琴：“这活还得干半个月吧？”
王当兵掐了烟：“妈，早着呢这树砍完，还得烧场子扣树根，做苗床，砍叉子。”
李秀琴砸吧嘴：“这玩意真费劲，你咋想着弄这了？真能挣着钱？”
王当兵：“对了妈，我让你找打草帘子的人，找到了吗？”
李秀琴没好气的道：“你给的钱不少，抢着干得人有的是。”
王当兵：“咱家不差那点钱，可乡亲们不一样。往年这前吃饭都得算计着，哪一顿吃多了，就得有一顿吃不饱。”
李秀琴深以为意：“兵子啊，老实说，这几年要不是你来了，咱家也吃不饱。何况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肉。”
王当兵不好意思：“妈，看你说的。”
李秀琴：“咱家借你光了，你可得好好对她姐俩。闲言碎语的咱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让她们受了委屈。”
王当兵：“妈，放心吧，我肯定一碗水往平处端，哪方面都不会差了事。”
李秀琴：“你说小雨生了孩子跟我家姓，算数吗？可别忽悠我。”
王当兵：“不都是商量好的吗？咱哪能反悔。”
收拾完，李秀琴回去了，王当兵背起那杆半自动开始巡山。腰间挂了一袋改装过的小威力子弹，和几颗正常弹。顺着脚印巡视一圈，王当兵在山脚下拐了弯，顺着没走过的山沟子往回另一个山坡上走。这面山有群野猪，王当兵观察好几天，今天准备干一只。
码踪，一直跟到岗梁。擎枪瞄准，扣动扳机。全威力的子弹命中脑袋，一群野猪受惊后，四散奔逃，那只倒霉的公猪四肢还在蹬。
干活的人听见枪声也不以为意，这样的枪声，几乎隔两天就响两回。只是这回的猎物大了一些，王当兵估摸着这头猪起码300斤。腰间拿出一条麻绳，拴好，顺着山坡拉着野猪下山，把野猪扔在山下大路旁边。等着山上干活的人收工回家时，带回去。
王当兵叼着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上海手表，4点多了，太阳都快落山了。章雨今晚会送饭，王当兵得下山接一下。干活的人开始收拾家伙事，下工回家。几架骡车上装满了褪下来的树枝，拉回家当柴烧，这是格外的福利。山下王当兵和人合力把野猪扔上车，今晚干活的人一家都能分几斤肉。
章雨掐着点蒯着编筐，筐里食物精美，上面蒙着棉垫子保温，一瓶好酒。王当兵接过章雨手上的筐，一手挽着章雨。
干活的人有几个小年轻，看着秀恩爱的狗人。心里苦，心里酸。甲：“兵子，晚上悠着点，明天活可不少呢！”乙：“小心点，别让狐狸精听窗根了。”一个个的眼睛冒火，琢磨着晚上也找小对象。
章雨陪着王当兵上山，今晚王当兵还要教章雨学打枪。章雨已经会开保险，拉枪栓，开枪了。只是握枪，瞄准不标准，只是做到了打打哪指哪。
后坐力把章雨的肩膀撞红了，啪啪的枪声，惊的山里野鸡乱飞。王当兵在身后扶着章雨的腰，枪栓拉出，上膛，击发。
这半自动啪啪打响，震的章雨胸前两团轻颤。古怪的声音，惊的窝棚外一窝老鼠都不敢出洞找食。
仰面躺在简易床上，鹿皮褥子柔软暖和。章雨把腿架在王当兵身上，让某些营养物质不至于流淌出。
自从章雪怀孕以后，章风有和李秀琴就格外着急。希望小雨也赶紧怀了，这个可是跟自己姓的。
窝棚里的火盆上，咕嘟着一盆酸菜，雪白的五花肉，葱姜沫的味道，混合着特殊的腥味。
王当兵的腿快要麻了，给章雨盖好被子。自己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围上衣服，把腿中央盖上。
小饭桌上，几个小菜，一个酒杯，火盆上热着的杀猪菜。酒是鹿茸人参泡的，大补。
深层次的探讨了生命延续方程式，王当兵已经熟练掌握了一元三次方程组的解。端起水缸子，使劲漱了漱口，牙缝里有个肉丝，很不得劲。
怀里搂着呼扇着大眼皮的章雨：“你说我这劳碌命，白天巡山打猎，晚上还得耕地，打洞。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跟我比。”
章雨掐了一下搞怪的王当兵：“我姐说她怀上的那几天也是搁这山上，你说我还得几次能怀了？”
王当兵咬着章雨的耳垂：“这块是咱的福地，这几天肯定能成。要不也对不起我的努力不是？”
章雨手摸过泥泞的谷地，有些微疼。自己的地可没有姐姐的肥沃，姐姐的地里芳草浓密，自己这光秃秃的小草一两根。可恶的是就那两根稀疏的独苗也被王当兵以碍事的理由给拔了，再也没有长回来的机会了。
“晚上下去一次，带两幅画。后天让你佟欣姐带省城去。咱得把以前的关系捡起来了。”
章雨撅嘴：“净都是些势利眼，可不能拿太好的，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的那份都给败没了。”
王当兵：“有些关系还是得维持一下，咱们以后的东西太多了。没有点关系，怕是得有人眼红。咱们毕竟不是我爷爷活着那前，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章雨脸色暗淡：“哎，也就是你敢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搁我，早就上交了。没办法，这些东西会要人命。”
“你得信命，我爷在我小前就说过，我命格奇特。他自学的那些玩意挺灵的，那前搞啥破四旧，有不少杂书啥的被我爷私留下来了，没事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