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默认界面【3更】
给了凰夜足够的思考空间。
000的聊天框里才开始弹出新消息。
【所有的使者身上都寡淡无奇，但000为您感到欣喜，在刚刚您身上满溢着鲜活的愤怒。】
【这是少有的奇迹。】
“愤怒？”凰夜拍了拍胸口，都快被极光水和酿泉腌入味的她，有愤怒吗？
【你还能感觉出情绪。】
【情感是000系统毕生所追求的东西，也是制作者欲解读的秘密。】
情感系统——000可以监测情绪？
【000有些好奇，为什么您明明对天道满溢好感和亲昵，仍然欲置其死地？】
凰夜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会说只是忘了反甲，在同事面前当然要按话术来，“那地方可不需要情感，维序者也不需要。”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生灵自然可以拥有情感。”
“但他当了天道，就必须舍弃七情六欲，这是他作为天道必须付出的代价。”
——数据库告诉000，那里曾经允许情感存在，时韵曾是情感化身。
凰夜一愣，这句风格不太对，不像是他会说的话，是真正的000本身说的吧。
毕竟是情感系统，知道时韵是情感化身也不奇怪。
“就是因为曾经存在，所以未来不容存在，因为轻轻的情感两个字，信使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两位天道因情殉职。”
翻身又躺了回去，凰夜又想起遥远的记忆，天地倾覆，世界崩塌，极光消亡，使者陨落近九成。
这件事，已经彻底绝了情感踏足那里的路了。
她仿佛还能想起鲜血的味道和温度，天地间千百年不散的极光余晖。
那是一场因为掌权者陷于情而导致的灾难，神族之主一己私欲，掀起浩劫，以天道的死亡才换来结束。
那场浩劫之后，两位天道殉职，万千世界只剩一个天道了。
只剩一个了！
她们这些剩余的使者和天道一起制定了新律法，其中最核心的一条内容就是。
不允许情感踏足维序者们的世界。
这是一条不存在丝毫私心的新法律，万千世界不能失去最后的天道，没有了道，所有世界和生灵都要陪葬。
他不仅仅是天道，还是万千世界的撑天柱，幽幽东海的定海针，无尽黑暗的最后萤火。
这些小世界里的天道勉强也算得上维序者，自然也被新律法约束。
不讲情理的新律法也许会造成一些不幸，但有些时候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歪卦诞生了意志，却偏偏又诞生了情感，明明手握着那样的武器。
但不理智，仅凭挑拨或冲动就做出融合不稳定的小说型的决定，这样的他已经没有资格成为天道。
这样的性格也不适合再做天道。
000剥夺了他的天道身份对他而言也许也是件好事。
她会去轮回处求个情面，让他来世去个单纯而又干净的世界，做个灵族，亦或者兽族。
——“原来如此，您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曾经的伤让您学会了成长，此心中有了重重顾虑。”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凰夜扫了一眼四周，“我有点好奇，赤灵是有型的，你有吗？
——“您认为我有型，我便是有型的，您认为我无形，我便是无形的。”
“你知道现在的使者为什么大多接地气吗？”凰夜龇牙一笑。
——“因为谜语信使都死掉了。”
000似乎对信使们很了解，凰夜胡乱的想了一下，也对，赤灵一个足以监控万千世界，系统的神识大概是没有限制的。
“你追逐情感，绝望和恶意也照单全收吗？”凰夜脑子这会儿其实有些迷糊了，歪卦那东西大概是真的蠢。
圣父心不似作假。
这个审判楼的损伤对于世界天道的反噬，相较于这个天道来说，大概是乘以数百倍，他眼中出的血……是真的受伤了。
受了这么重的反噬，还能和她打的平分秋色，这其中有这具废物身体拉低她战斗力的原因。
但不考虑那杆长枪，就只从这一点来说，歪卦不可能只是一个小世界的天道……真稀奇。
总觉得里面有什么被藏起来的秘密呢？
不过不需要急，未知中的秘密会展露在她面前的。
——“宿主，虽然时间不是很充裕，但有些想要知道的小秘密还是可以打开暗格的。”
“嗯？”不等凰夜回过神，四周景象忽然变化，她已然站在一处山崖。
“我现在对你倒是升起好奇了。”
凰夜扫了下山崖，轻笑一声，“落点有点眼熟？那两个小可爱把我的寄宿体推下来的地方？”
000音色仍然是欢脱的，语气虽然如往常般平铺直叙，却错觉般的让人听出几分期待和欣喜。
——“其实您的寄宿体也是一本废柴打脸流小说中的主角，本来小天道是打算找个坚强的人来一路横推。”
——“结果操作失误，把您给弄来了。他选的是一本大男主小说模板，因为性别不符合。”
——“您的元魂又过于强大，所以强行附着在了附近最契合的身体里。”
——“因为小天道割裂空间掠夺元魂，本身已然虚弱，自然没发现您并非使用的是他选中的那本大男主模板。”
——“这也是他误认您是男子的原因。”
000这话绝对真假参半，不过现在也分析不出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就暂且先不纠结。
凰夜摸了摸下巴，犯起了职业病。
“所以我在这个世界有两套模板两个身份？这样的话，我本身存在就是一种bug，对于世界稳定就是一种挑衅。”
——“不。”
000的语气有些古怪。
——“两套模板强行融合了，虽然仍然有诸多bug经不起推敲，但从整体上来看，乍一观是看不出区别的。”
“你把融合的模板给我看看。”凰夜随手揪起几根草扔下悬崖，眸色有些幽深。
没有反抗的能力本就是一种原罪。
她于000来说，大概就是一根需要的野草。
000在空中弄了个光幕，很熟悉的蓝色信封样式打底。
凰夜一愣，“他的界面是你做的？”
——“默认界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