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永远也喂不饱
第二天早上,岳女士洗漱时发现,脖子上有十根黑色的手指印,意识到昨晚上并非做梦后,她慌忙拨通了我的号码。我特别吃惊,一边让她别慌,一边联系了陈小莲。陈小莲听完后先是道歉道:“哎呀杨老板,真是对不起,早知道你的事主竟然拿‘盆栽蛊’去做坏事,我怎么也不能卖给她啊,本来那孩子的阴灵就有股很强大的怨气,事主竟然还用怨恨的血来供养,这下完了,那阴灵已经开始生长了,得赶紧想办法平息了他的怨气才行啊。”
我惊讶的问:“阴灵还能生长?”
陈小莲说:“普通的阴灵肯定不能啊,但这种‘盆栽蛊’就像是种了朵花,只要有足够滋养,就会生长!”
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就问他平息阴灵怨气,要多少费用?陈小莲告诉我她也不知道,得问问高人喇。那阵子岳女士经常会在空间更新发一些自己憔悴不堪的照片,然后附带上一排忏悔性的文字‘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下面偶尔也会有几条评论,或则是关心岳女士的,或则是问她什么事情,当然,岳女士并没有回复他们。人都会犯错,能悔改就还是好同志,我非但没再像以前那样讨厌她,还十分替她担心,不停的催陈小莲快想办法。有天夜里,我照常浏览岳女士更新的动态,发现她今天爆出来的照片上,面色没那么苍白,黑眼圈也淡了很多,我好奇的私聊她,问是怎么回事?很快,岳女士就回复了我,说前些日子那少年一直喊着饿,要杀她,她无奈之下,就一次性供奉了五六针管血。第二天夜里,她又梦到了那个少年,但这次他很开心,说自己吃饱了,多谢妈妈。岳女士松了口气,可还没安生两天,就又梦到那个少年喊饿,她极不情愿的又用鲜血供奉,之后数量也是越来越多,身子虚弱,整日恍恍惚惚,终于有天因为贫血晕倒,给送到医院后,连着输了好几袋血,这才缓过来了些。岳女士叹了口气:“杨老板,我真后悔没听你的话,要是时间能重来,我宁愿倒霉,也不会用邪术去害别人,我算是看透了,背后害人这种勾当,最后报应还是会落在自己身上!”
我特别欣慰,这些年从我手里买邪术的人不少,能幡然醒悟的确实不多,想了下,告诉她:“既然输血可以暂时缓解情况,要不你就先一边输血一边供奉,我这边催催高人想办法。”
岳女士沮丧的说:“现在的情况是,大医院不让随便输血,小医院怕有艾滋病啥的,被感染,输也没地方输啊。”
我忽然想到自己一年前卖给某家大医院的位医生过邪术,效果很好,俩人也因此交上了朋友,就告诉她自己有位熟人,本市大医院的,不用担心艾滋之类的传染病。岳女士很高兴,不停的感谢我,而我则是联系了那位医生,他说刚好没机会感谢我呢,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称自己明天着手安排,中午岳女士就可以去输血,但费用要自付。不管怎么说,岳女士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而陈小莲那边也有了消息,她告诉我:“高人喇说了,那个孩子是被南洋一个专门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拐去,挖空内脏抛尸的,然后他的器官被卖给了需要移植手术的人,而那几个人康复后,根本不知道器官从何而来,更不会感谢,所以孩子会说‘为什么你和那些人一样,利用完后就不认识’这类话。”
我问:“那总不能让这些人都感谢下孩子吧!”
陈小莲回答:“杨老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所以这‘盆栽蛊’出了事情很难处理,好在高人喇在南洋的关系,不难问出那些器官移植给了谁,但期间的经费,少说也得四五十万,还不带最后帮事主做法事彻底解决,不知道那个岳女士,能不能接受。”
我说能接受个屁,不然也不会花一万块买邪术!陈小莲无奈的说:“那就真没办法了,总不能我们赔钱帮她吧。”
挂断电话,我思考了下,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岳女士,她惊讶不已:“什么?四五十万?我一个会计,哪里来这么多钱…能不能便宜些杨老板?”
我告诉她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她为难的说:“这段时间我因为身体缘故,都没上班,每天还要掏很多钱来输血,真是拿不出那么多啊。”
我虽然可怜她,但也不能自己出钱,只好表示爱莫能助,要不然就像现在这样,一边往外抽,一边往里头输的过下半辈子。岳女士可能是真没办法了,默认了这种方法,当我把这个结果告诉陈小莲时,她虽然没说啥,但语气中听的出很失望,毕竟这笔生意要能做成,利润相当可观。我回到家里,倒了杯水,斜躺在沙发上,不由感慨,岳女士的悲剧,到底是谁造成的?现实生活中,我们身边难免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对不起自己,令人生气,但从他们的角度看,都是有原因的,即便不能原谅,不交往也就罢了,根本不用在背后做小动作,让他们倒霉,更不用诅咒,让别人有不好的下场!如果不是岳女士图一时之快,向‘盆栽蛊’许愿,让老总千金摔破额头,就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事情,她可以利用‘盆栽蛊’改变运气,也可能会和那名会计员结婚,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买,更没有如果,岳女士终究会为自己的恶毒行为,付出代价,而写下这个故事,也是为了警示某些背地里做那些损人不利己小动作的人,如果不及时改正,难免会落得和岳女士一样的下场。之后岳女士在空间爆照的次数越来越少,至于原因,我无从得知,也不想去问,因为我感觉她会和很多向我买邪术,又不按照方法供奉的人一样,从我生命中消失,再也不会出现。而我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岳女士忽然打来电话,先是急促的咳嗽了阵,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杨…杨老板…我…我快死了,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我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