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入地牢
“李大人这边请，咱们这监牢不比监狱，环境比较差大人小心脚下！”徐腾惊呼出声。
王子墨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一个大跨步跃了过去。
“他妈的以后谁再乱拉屎，怎么拉出来的老子让他怎么吃进去！”徐腾转身指着众人大骂道。
被指着的众人纷纷低下头，就连敲锣打鼓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让他们都退下吧，音乐也停一停。”惊魂刚定的王子墨说道。
“是是，大人！”徐腾连忙应道，给了众人一个凶狠的眼神，挥手让他们散开。
“我来这的任务你也知道，直接带我去见他们。”此地只剩下他们二人，王子墨说话也没了顾忌。
“遵命，大人请跟我来。”徐腾在前面引路，带着王子墨左拐右拐，极力避开路上的秽物。
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秽物的臭味凝成实质的热浪，直奔二人侵袭而来。
王子墨捂住口鼻，皱眉问道：“徐大人，您也在这里办公，为什么不搞一下卫生呢？”
徐腾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帝界之所以专设监牢，为的就是在精神和肉体上折磨犯人，只是可怜连带着我们一并受罪。”
“若有罪直接处罚就好，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王子墨不解。
“因为监牢里关押的都是，对社会危害不大，但毫无道德底线人神共愤的犯人，比如采生折割者和人贩子之类的，监狱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所以才特设监牢款待他们。”徐腾耐心解释道。
王子墨心中一动。
没记错的话，李修识也待过这里。
就是不知道他说的待是哪个待。
以典狱长的身份。
还是犯人。
越靠近关押囚犯的地方，臭味越浓郁。
隐隐间还有惨叫声传来。
“说还是不说！说不说！”
紧接着便是皮鞭的抽打声。
王子墨脸色发白，他不是很能接受这种，犹豫了一下说道：“徐大人，让他们先停一下吧，太吵了。”
“遵命，大人。”徐腾掏出对讲机，清了清嗓子说道，“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刑罚都停一停，别惊扰到李大人，over、over。”
“”
不是，你们用简体字我能理解。
但为什么连英文都有？
神经病啊。
等这次回去一定好好问问李修识。
二人交谈间已经走到牢房门口。
徐腾把对讲机放回怀里，小跑过去吃力地拉开铁门。
挠心地金属摩擦声响起。
监牢的铁门缓缓打开。
更加浓重的血腥味与秽臭味扑面而来。
王子墨转身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跟着徐腾走了进去。
门后面是旋转着往下阶梯，王子墨探出头朝下看去，除了几盏昏暗的油灯，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阶梯被吞没在黑暗中，像是直通地狱。
“大人小心脚下，监牢之所以被称为地牢，就是因为关押囚犯的地方建在地下，一来是为了防止囚犯越狱，二来还是为了给囚犯更多心理上的折磨。”徐腾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一边小心翼翼地开道，一边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平时也不让他们上来吗？”王子墨扶着墙壁往下走，黏糊糊的触感传来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连忙把手收回，就着昏暗的油灯仔细查看，褐色地粘稠物覆盖住了整片墙壁，不知是血渍还是什么，日积月累下竟结了厚厚一层。
“每个月会有一次放风时间，地上的那些秽物有不少就是他们的杰作。”徐腾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沉闷又悠远。
“那为什么不清理呢？”王子墨强忍着不适，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杵着墙壁前行。
“不行啊大人，地上的下水道直通地牢，都清理干净了拿什么款待他们。”徐腾说得理所应当。
“”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感受到丝丝凉意，就连空气都有些稀薄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徐腾停住了脚步，小声说道：“到了，大人。”
王子墨脚步落在坚实的土地上，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听罢抬眼朝前方看去。
一条长长的走廊将地牢分割两半，墙上每隔一段距离放着一盏油灯，铁栅栏被磨得油光锃亮，在油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寒意。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俩。
王子墨也在打量他们。
乱蓬蓬地头发，惨白的皮肤，干瘦的身体是这群犯人的标配。
在二人经过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先带了头，犯人瞬间乱作一团。
“大人！救救我大人！”
“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人！大人！”
“所有来到这的犯人，最多七天就会全面崩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徐腾在前面带着路，语带嘲讽地说道。
王子墨躲避着抓向他的脏手，沉默地跟着。
哒、哒、哒
二人的脚步落在青石板上清脆悦耳，渐渐盖过犯人的哭嚎声。
“大人请进，里面就是审讯室了。”徐腾推开门，恭敬地站在门边。
审讯室内的血腥气极其浓重，王子墨脑中突然想起在那处山洞的场景。
原来血液都是一个味道。
无论是畜生还是人类。
或者说都是畜生。
王子墨翻看着手中的供状，眼中的怒意几乎能杀人。
抬头看向刑具下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强忍着杀意捏着供状问道：“这是刚才那名犯人交代的？”
徐腾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满脸横肉的狱卒，后者会意，抱拳拜道：“回大人话，正是。只是还没有审讯完，供状里交代并不完整。”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爽。
王子墨并不在意，在这里工作的人，精神上多少都带点工伤。
再说自己确实影响了人家的工作。
更何况自己也很不爽。
“把他带过来，继续严加审问。”王子墨将供状拍回案上，寒声道。
“是！大人！”狱卒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喜色高声应道，顾不上行礼转身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审讯室应该不止这间吧？”王子墨推开椅子起身道。
“还有一间小的，大人不亲自审问吗？”见王子墨欲走，徐腾连忙问道。
王子墨摇头说道：“你们比我更加专业，更何况我也不是为此事而来。”
徐腾在前面带路。
“咣当”一声，审讯室重回安静。
只有地上的那滩血迹，鲜红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