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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石竹城惨遭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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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蒙顶山至石竹古城,约要行八千里路,途经崇山峻岭,穿越广袤沙漠,依循绿洲与蜿蜒河流的指引,方能觅得归乡之路。太皓身骑骏马,风尘仆仆,马蹄之下,贴有戎宣赠予的四枚神行符咒,虽可助其疾如流星,穿林越野,但那遥不可及的石竹城,仍需他日夜兼程,历经十数个风餐露宿,方能触手可及。

    沿途,山川壮丽与荒漠寂寥交织成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卷,而太皓心无旁骛,眼中唯有远方那抹熟悉而温暖的炊烟。他深知,每一步踏入的黄沙,每一次挥鞭催马,都是向着那片亟待拯救的热土靠近,为了那些纯朴的笑脸与期盼的眼神,他甘愿承受所有艰难险阻。

    风霜侵蚀了他的容颜,却磨砺了他的意志,如同砺剑,越磨越利。符咒虽能助力,却无法替代他心中的那份坚韧与不屈。太皓心中有火,那是对家园的热爱,对正义的执着,对未来的信念,让他在这漫长的征途中,即便面对未知的危险与挑战,亦能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太皓策马飞奔,星夜兼程,于曙光初现之时,踏入了石竹城的残破躯壳。眼前的光景,恍如梦境与现实的残酷交织,曾经喧嚣的市井,今日仅余断壁残垣,死寂如深渊。黎明的微光,非但未能驱逐城中的阴郁,反而将那满地的疮疤映照得分外刺目,每一缕光线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不甘。

    他心绪翻涌,如同被千万把细刃切割,昔日熟悉的街巷,此刻已成炼狱之景,悲凉与愤怒交织,化作一声低沉的叹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这句轻语,却似重锤击打在破碎的心扉上,回响在空旷的废墟之间。

    石竹城,那曾是沐浴在晨光中璀璨夺目的明珠,此刻却被绝望的阴影彻底吞噬。城门残破,城墙裂痕累累,仿佛每一寸都在诉说着战马的悲鸣与刀光剑影的交响。商铺与家宅,曾经的繁荣与琳琅,此刻只余下满地狼藉,珍贵之物与尘埃为伍,被鲜血玷污,金银与碎石混杂,无声地控诉着暴行的残酷。

    空气里,焦烟与铁锈的味道交织,微风拂过,似乎都能听到呜咽,那是城池对过往辉煌的最后告别。街道上,尸体纵横,有的手握兵器,眼神中尚存战意未熄;有的怀抱孩童,生命之火熄灭前的最后一丝温暖。血与泪,剑与箭,交织成一幅末日的画卷,每一粒尘土都承载着生与死的重量,书写着人性的光辉与暗影。

    太阳苍白无力地挂在天际,惨淡的光芒洒落在那些未能闭目的脸上,仿佛在询问,为何人世会有如此冷酷的一幕。城中市集,曾经的欢声笑语,化为死寂,乌鸦盘旋,凄厉的叫声与啄食的残忍,成为这里唯一的“生机”。

    钟楼孤立,钟声哑然,沉默代替了往日的悠扬,仿佛也在为逝去的辉煌默哀。远处,不再有炊烟的温暖,只有黑烟袅袅上升,从废墟中挣扎而出,直指天际。

    太皓踏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门槛,这是他年少时无数次奔跑穿行的居所,每一砖一瓦都镌刻着往昔的欢声笑语。然而此刻,等待他的并非记忆中的温馨,而是命运最为残忍的笔触。他的几位兄长和姐姐,如今却只能以一种令人心碎的姿态,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躯交错,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留下的唯有无言的痛楚与不公。

    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划过太皓棱角分明的脸庞,每一滴都载着沉重的悲痛与不甘。他颤抖的双手轻轻拂过兄长与姐姐的脸颊,企图唤醒那份早已沉睡的温热,却只能感受到一丝渐行渐远的余温。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幕欢聚的场景都化作利刃,刺入他最柔软的心房,疼痛难忍。

    "为何?"他心中呐喊,声音却湮没在喉头的哽咽之中。“苍天何其不公,竟要以这样的方式,剥夺我生命中最亮的星辰?”太皓跪倒在地,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手心,血珠渗出,与泪水混为一体,那是他对命运无声的抗议,也是对亲人深沉的悼念。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沉重。窗外,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连自然界的万物也在共鸣他的悲痛,为这份突如其来的离别哀鸣。太皓的心,在这一刻被撕裂,但他知道,哀痛之后,必有复仇的火焰燃烧,为了逝去的亲人,他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以剑问天,以武证道,誓要在这江湖中,书写一段传奇,让天下知晓,这世间,有一种力量,名为——不屈!

    “少灵,你以权柄之手,夺我挚爱娘子之命,今又使锋刃染指我血脉至亲,骨肉相连之躯!此仇此恨,如山海难平,我太皓立誓,纵使踏遍千山万水,历尽风霜雪雨,亦必让尔等血债血偿,天理昭昭,绝不宽恕!”

    言辞如寒冰利刃,字字掷地有声,自太皓齿缝间迸发,蕴含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他的声音,不单是简单的誓言,更是对命运的咆哮,对不公的挑战,誓要在武林与朝堂的交织中,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而至,划破了石竹城的死寂,太皓身形一动,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屋外,心中暗自警惕。然,来者非敌,竟是哑善率一众侠肝义胆之士,风尘仆仆,自远方疾驰而来。马蹄声落,尘土飞扬,众人纷纷勒马停步,姿态英勇,气势如虹。

    哑善下马,快步上前,双手紧握太皓臂膀,眼中满是关切与急切,那份无声的激动,胜过千言万语。随后,诸位豪杰依次翻身下马,拱手行礼,声声呼唤,饱含敬意:“太皓大侠,太皓大侠,我等特来相助!”

    面对旧友新朋,太皓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却也不免疑惑:“各位,怎会至此?”

    燕无痕,面带忧色,语重心长地解释:“我们得到在朝中为官的兄弟密报,言朝廷将对石竹城行不义之举。哑善大哥闻讯,念及此处乃太皓兄的桑梓之地,便毅然决定率我们前来,意图拯救一方百姓,奈何天不遂人愿,终究迟了一步。”

    哑善眼眶微红,泪光闪烁,对着太皓“咿咿呀呀”地比划,那无声的言语中,是对未能及时阻止悲剧的深深自责与歉疚。太皓心领神会,拍了拍哑善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理解与感激:“师兄,你与诸位的到来,我太皓已甚是感谢。只是官兵过于狠毒,你们尽力了。”

    燕无痕拱手一礼,道:“或许太皓大侠尚未识得我辈,我们这些都是受朝廷招安之后,不愿在朝为官,现在依然居住在参卫山上的兄弟姐妹,且容我等一一道来。区区在下,燕无痕是也,江湖中人称‘飞燕掠影’,身姿之轻盈,恍若夜空中最灵动的羽翼。”

    “朱烽火,乃是一名枪术大家,江湖尊我为‘赤焰枪王’,枪尖所向,无物不燃,无坚不破。”

    “我是狼啸天,人称‘独眼狼王’,一目洞察秋毫,出手狠辣,令敌闻风丧胆。”

    “吴骁勇在此,江湖上人送外号‘飞天夜叉’,身法诡异,出手如电,令对手措手不及。”

    “陈射月是也,‘百步穿杨’之名,箭无虚发,精准无匹,一箭双雕不在话下。”

    “周炎烈,江湖人称‘火云刀客’,刀法炽烈如火,所到之处,一片炽热,敌难近身。”

    “刘铁盾,外号‘金甲神盾’,坚如磐石,不动如山,为友军铸就铜墙铁壁。”

    “卓青龙,又称‘飞燕游龙’,剑法如龙腾空,变化莫测,一舞剑气冲霄。”

    “剑无尘,以‘紫霞神剑’行走江湖,剑光如紫气东来,斩妖除魔,剑不留情。”

    “红衣煞,外号‘嗜血狂刀’,刀锋所向,血溅五步,令江湖宵小闻之色变。”

    女子侠客亦不输须眉,袁花花款款言道:“我是‘玉面修罗’袁花花,貌美如花,却有雷霆手段,惩恶扬善。”

    另一位女侠,陆梦颖轻纱轻飏,淡然道:“陆梦颖是也,江湖中人称‘浣纱女侠’,柔情似水,剑法却锋利如织锦之梭,能断是非。”

    每一位介绍完毕,皆是风采各异,气宇轩昂,仿佛将这满目疮痍的石竹城,也映衬得有了几分江湖的色彩与生机。

    太皓深深一拱手,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痛失至亲的悲痛,又有对这群义士到来的感激:“诸位慷慨赴难,太皓在此先行谢过,此恩此情,铭记在心。”

    袁花花轻移莲步,语音温婉却坚定:“太皓大侠,请节哀顺变。”言罢,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与鼓励。

    太皓沉吟片刻,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诸位英雄能否劳烦,与我一同在这废墟之中寻找,或有幸存之民,尚待援手。”

    燕无痕闻言,朗声应诺,其声如春风过耳,温暖有力:“既已至,此事自当全力以赴。”旋即转身,对众英雄振臂高呼:“列位,我等分头行动,于这全城瓦砾之下搜寻生机,一旦发现生还之民,即刻回归此地汇合。太皓大侠与哑善兄弟,便在此处守候佳音即可。”

    太皓重重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如此,多谢诸位大德大义,愿天佑善行,不负此心。”话语虽简,却包含了对这些侠士深深的信赖。

    燕无痕率领着一众英豪,如猎豹般穿梭于断壁残垣之间,他们身影矫健,眼神中带着不屈的光芒,誓要在这片死寂中寻找生命的火花,给绝望的石竹城带来一丝重生的希望。

    与此同时,太皓与哑善再度步入那片满目疮痍的旧宅,这里曾经是温馨的港湾,如今却成了哀伤的深渊。太皓凝视着地面上的每一具身躯,声音沉重而哀伤,向哑善述说着:“师兄或许未曾知晓,我排行家中第十二,因此乳名唤作十二。眼下这些亲人,兄长与姐姐,因我离家数十载,面貌已难辨认。此宅,或许已为某位兄长所有,这些,便是他的骨肉至亲。你看,那青年,应是我那未曾谋面的侄儿。”太皓言毕,步履蹒跚至一名青年身旁,指尖轻轻触碰,满是哀怜。

    哑善听罢,只是默默点头,眼眶中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那是对太皓遭遇的同情,也是对命运无常的悲叹。

    他们步入厅堂,只见中央条几上,赫然摆放着两块牌位,华希与月盈,那是太皓父母的名字,静静地诉说着往昔的岁月。“这是我父母的牌位,他们何时西去,我竟一无所知。唉,我这不孝之子,愧对天地!”太皓的声音,颤抖中带着自责,每一声叹息,都重如千斤,压在心头,让这满室的悲凉更添几分。

    太皓挺直脊梁,面对着那两块牌位,如同面对着天地间最庄重的审判,他的目光深邃,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回到了记忆中的温暖时光。他缓缓屈膝跪下,每一次跪拜,都重若千斤,每一次磕首,都响如惊雷,响彻这破败的厅堂,也震颤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一叩首,为儿未能承欢膝下,侍奉左右,尽人子之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过往的悔恨与不舍。

    “再叩首,为儿远走江湖,未能守家护院,令双亲担忧,乃至天人永隔。”言及此,太皓的嗓音微颤,眼眶中似有泪光闪烁,那是男儿不轻弹的英雄泪,却在这一刻,为亲情所动容。

    “三叩首,为儿未能及早归来,护得一家周全,致骨肉分离,此生此世,愧疚难偿。”言罢,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歉疚与自责,都融入这深深的泥土中,让大地来见证他的决心。

    这一幕,无声胜有声,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触动心灵。哑善在一旁被这份深沉的孝义所感染,心中油然而生几分敬意。太皓的举动,不仅是对父母的亏欠之表,更是在这乱世中,对亲情无价的坚守与缅怀,以及对正义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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