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袭
宋国都城东面，雪已积的渐深了，茫茫白色仿佛淹没所有生的希望。
丰王面对宋皇的要么造反要么进军的圣旨破口大骂。
他倒是想造反，可惜这七八十万军队不是都听他的啊！
中央军对皇帝比较忠心，地方军派系纵横，乡军不堪大用，他这个统帅实际上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王府所在州县的地方军队。
“准备进军吧！”
丰王长出一口气，无奈的叹息道。
次日，丰王率军八十万出关解裕安围城，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
叶西军对丰王早有防备，看到大军出关，撤除了帝都东面围城，开始集结兵力，有撤退之象。
“哼，土鸡瓦狗，叶西人不过如此。”
城墙上指挥防务的周文不屑的看着集结撤退的叶西军。
丰王没有周文这般狂妄自大，即使驻军之地离裕安城只有八十里路，还是作三日路程。
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为的就是防叶西骑兵来去如风，突然发起决战。
只有精神饱满，休息良好，以逸待劳的军队才有与叶西军一战之力。
等到第三天下午，丰王率军快到裕安城下，也没等到叶西军的决战，而是听到了叶西军撤退至三关的消息。
丰王决定先休整一晚，然后进宫面圣，之后的行动等宋皇的安排再决定。
可这一晚注定无眠。
凌晨时刻，本该撤退的叶西人折返回来，夜袭丰王营地。
叶西军只出动了十万骑兵，在营地里纵马狂奔，左手火把，右手弯刀，点燃了帐篷粮仓造成了更大的骚乱。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半个小时），袭营的叶西军已经穿透了营地，反身回去再次冲杀。
遭受夜袭的宋军，毫无防备，营地走水之后，更是慌乱不堪，四散奔逃。
将士们，兵不知将，将不知兵难以形成有效反击，反倒是不少士兵死伤在慌乱之中的踩踏。
这不是丰王无能，不知道防备夜袭，而是他们本就驻扎在城池外部。
想着背靠裕安城，安全无比，叶西人又撤退了，自然不用刻意防备，也是时候给绷了三天神经的军队松口气了。
丰王遭逢大变，气愤不已，迅速立起帅旗，集合军队。
可这支临时集结的大军，是由地方军，乡军，中央军混合编成，对于帅旗信任不足。
地方军和中央军素质还算不错，有些向帅旗集结，有些在自己的偏将指挥下形成小团队自保。
可八十万军队中有二十多万乡军，他们大多没经历过战争，只是武装农民罢了。
面对纵马屠杀的叶西军，和起火的营地，他们如同蒙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导致反击迟迟未成型。
“冲击敌军帅旗。”
叶西军将领看到帅旗飞扬，立刻率军进攻。
此时丰王身边才刚刚集结了一万余人，还没有完整的军阵，怎能抵挡十万叶西骑兵的铁蹄。
“丰王殿下，您先走，我们拖住敌军。”
丰王不是迂腐之人，在几个亲兵的掩护下，趁着乱象逃往裕安城。
叶西军将领带兵轻易击穿了丰王刚刚集结的部队，斩断帅旗，高声喊道。
“敌军统帅已死。”
叶西军立刻全军跟随高喊。
“敌军统帅已死。”
宋军刚形成的反击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再次变成一场屠杀。
裕安城楼上，睡的正香的周文被手下叫醒拖至城楼。
看着城外营地火光漫天，喊杀声不绝，周文不由得后背发凉。
让他们出城营救那是不可能的，夜深时刻，谁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姑且不谈是否有埋伏和趁机攻城，就是支援也很容易被慌乱的士兵带崩士气，放箭同样会误伤自己人。
只能多派哨骑，探查情况，如果事不可为，就等白天收拢溃兵。
“大人，丰王多半是败了啊！”
为了堵住和他一起逃回来的中央军众将的嘴，周文利用职权，将都城重要位置守将换成了他们。
他们互相有把柄在手，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自然同心竭力。
这就是为什么官官相护的重要原因，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手上的证据足够让一票人一起死。
“不可胡说，丰王手握八十万大军，即使小败，实力犹存。”
中央军众重将听到周文所说立刻闭嘴。
“禀大元帅，城下有溃兵自称丰王。”
“什么？”
众人惊讶不已，丰王自己都逃到这了，看来这场不是小败啊。
得到周文的允许，城墙上士兵迅速放下绳索箩筐，提着丰王入城。
丰王见到周文立刻抱拳道。
“参见大元帅，请大元帅速速出兵拯救我军啊。”
周文听完丰王讲述敌情，在听到敌军只有区区十万人，确实动了出城救援的心思。
但静心一想，城内目前只有三十万军队，出城救援成功还好，一旦失败，那都城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况且叶西军有几十万军队不知道现在在何处，一旦遭到埋伏，周文想都不敢想，打了个冷战。
“带丰王下去洗漱休息，我等会入宫面圣再做打算。”
周文命手下带走灰头土脸的丰王。
“大元帅，此刻不出兵，则八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啊！”
周文懒得理他，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其他思量。
屏退无关人员，只留下心腹的周文缓缓开口。
“各位，是时候给自己做打算了。”
“大元帅的意思是？”
“咱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说的自然是——另，谋，出，路。”
周文缓缓吐出四个大字，如雷贯耳般在众将心中炸开。
众将作为中央军的将领，平日是好吃好喝，自然对宋廷积攒了不少忠心。
轮到作威作福，那没问题，面对家国大义，大部分人是拎得清的。
当即有人站出来怒斥。
“周文，你作为皇上亲命大元帅，怎能在此刻说出这种谋逆之言。”
“别激动，别激动，咱们就是讨论，大家表个态，少数服从多数。”
周文安抚将领心情，打着圆场。
“这样吧，咱们举手表决，不同意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