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柔情似水
“今天就是看你的面子上，要不我早干死他了。”
恒权还是气不过，坐在榻上骂着。
张麟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不就是怕你把他打太惨了，所以出来拦着你嘛。”
“他捡回了一条命。”恒权肯定的说道。
张麟只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附和着。
心里暗暗想到人家李皓听说早就是三阶后期了，你两年前突破到二阶大摆宴席后，好像就再没有进展，不知道冲突起来是谁打谁。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俏生生的人儿走了进来，吸引了张麟二人的视线。
张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名满京城的云儿，这一见，眼睛就离不开了。她的皮肤如同白雪一般，几缕乌黑秀发微微飘动，细长的柳眉，双目如同一泓清水让人沉陷，粉腮泛红，樱唇仿若可以滴出水来，身材娇小又叫人想要搂在怀里保护。
“哎，哎，完了又陷进去一个。”恒权每次来到这飘香阁必争一争云儿出场，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像张麟一样失态。
“云儿姑娘恕罪，是在下失礼了。”张麟终于反应过来，连连致歉。
云儿轻轻点了点头，鞠了一个万福道：“不知二位公子要听什么曲子呢？”
张麟这种失态，想必云儿见过许多，只是一下就把他归为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了。张麟暗暗想道。
“那就弹一首云儿姑娘最喜欢的吧。”张麟想努力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云儿略一鞠身，莲步微移来到房间的东侧，这里专门设置了一个可以弹琴唱曲的地方，张麟之前来看到还以为是装饰用的。因桌上摆的是一把七弦琴，而七弦琴一般是不做表演之用，有着六大忌，七不弹，八绝。
云儿弹的却正是七弦琴，音量较小，音区低沉，音色明净浑厚，张麟粗通一点。
“我跟你讲哦，云儿唱曲可好听了，云儿最喜欢唱的就是《凤求凰》了。”恒权在一旁信誓旦旦道。
“万里微茫，鸿雁来也楚江空，碧云天净。长空一色，万里动微茫，江涵秋影。”
云儿的温柔的声音，配合古琴的弹奏，虽安静素雅，倒更是引人流连。声音清冽，曲调悠扬，凄清如风过松林，其泛音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
一曲毕。
“好，云儿姑娘唱的真好。”恒权倒是很捧场。
“云儿姑娘这首《平沙落雁》是借鸿鹄之远志唱逸士之心胸，只可惜。”张麟停住没有说下去。
既然是逸士的心胸，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笼子里的金丝雀可以唱出，曲虽动听，却没有了其中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的自由之意。
“云儿才疏学浅，请公子恕罪。”云儿淡淡的说着，没有表情流露。
“云儿你别理他，他个文盲，他懂个毛啊，你弹的可好听了。”恒权大大咧咧说道。
“谢公子。”云儿对着恒权微微一笑。
这让张麟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不高兴，他表现了半天，展现了自己的文学素养，结果这可人儿一点表情都没有，倒是恒权这个流氓轻轻松松博得美人一笑。
“兄弟，怎么样，我和云儿这关系。”恒权又接着炫耀道。
云儿一曲毕后便站在二人身边添酒热菜，张麟看着美人如此靠近，开始紧张起来，听不到恒权说的话，心脏“蹦，蹦，”跳的极快。
张麟怔怔的看着云儿俯身添酒，长长的睫毛在乌黑透亮的眼睛上眨啊眨，似水般的眼睛里住着星星，一颦一簇都吸引着张麟的心神。
“嘿。”恒权吓张麟一声。
“兄弟，这样看太夸张了吧。”
张麟长出一口气，喝了杯酒压压惊。
“这家酒楼是谁开的？背后是谁的产业。”张麟小声问恒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了，太子的产业。”恒权慵懒道。
“太子？你会怕他？”张麟笑着看着恒权。
“哎哎哎，你这话说的害我啊，我们现在可在太子的地方，再说我没事干也不能和他对着来啊。”恒权虽然纨绔，但清楚的知道谁能惹，谁不好惹。
不过恒权就算真和太子对上，多半是太子退让，毕竟真算起来，太子不过是赢家的一个嫡长子，而恒权是恒家目前的唯一嫡子。再说太子下面的八九个弟弟随时都可能要他的命，太子每走一步是谨小慎微，不像恒权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兄弟，要不你试试，和太子刚一刚，看看他会不会找你，哈哈。”恒权坏笑着。
张麟无奈的摇摇头：“我要是出手就破坏规则了，到时候他们怕是又要联合起来排挤我的商会了。”
“喝酒吧，没事就来听听曲，不挺好，非要带回去听，说不定少了几分乐趣。”恒权开解着张麟。
旁边云儿早已习惯这些公子哥谈论着自己，无一不想带自己走，可听到太子的名头，要么噤声不语，要么像张麟这般摇摇头作罢，都是一群装腔作势之徒。她自己乐的开心，在这飘香阁里虽没有自由，做个清倌倒清闲，要是真被谁带回去了，指不定遭受什么待遇。
“哎，云儿姑娘，你脸上好像有点东西。”
“嗯？有什么？”
“有点可爱。”
张麟凭着前世老掉牙的土味情话却是让云儿羞红了脸。
当然这也就是对待这种见过“世面”的，这个时代要是对哪个大家闺秀，纯情少女说出来，立刻就成了流氓了，毕竟帝国的女性大多都是很保守的。
张麟又趁热打铁，讲了两个笑话，逗的云儿花枝乱颤，捂嘴轻笑，一下就把张麟在她心中的形象改正过来。
这些公子哥，虽然喜欢云儿，但其实心里都看不上她的出身，平日里就想着占便宜，挑逗，又或是卖弄风雅。只有恒权老想着逗她开心，所以她和恒权的关系却是比其他公子哥要好，现在张麟是给了她一个好印象了。
酒足饭饱，张麟在恒权幽怨的眼神下和云儿道别。
两人刚踏出飘香阁的大门，恒权约定过几日登门拜访就相互告别了。
得到美人相伴，张麟心情很是不错，哼着小曲回府了。
张麟回到府里，径直走向卧房，在路过院子里却发现一道人影在饮酒赏月。人影应该是发现张麟了，也不起身行礼，让张麟着实好奇。
“公子若有雅兴，不如与在下一同饮酒赏月，畅聊风月，岂不快哉。”
听到这磁性的声音，张麟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正是司马相如是也啊。
张麟抱拳道：“先生既有兴致，张麟必然相伴。”
张麟随便在司马相如旁坐下，司马相如给张麟斟满酒，语气不经意的问道：“我看公子这几日都很忙啊，应该很疲惫了吧。”
“先生应该知道的，府内最近事务比较多，又很是繁杂，还需要先生多多帮助才是。”张麟客气道。
“公子，属下有一言相劝，公子其实不必太过着急的扩展势力，这会让有敌意的其他势力找到机会一举击垮我们。”
“我们主要应该做的还是开拓商会，联合中立家族，扩大影响，之后才是发展军事，等待时机方能克敌制胜啊。”司马相如突然郑重的说着。
张麟听的一愣，其实这是他近日考虑的，但他坚持军校和火炼营的扩张，就是为了在有需要的时刻滚起雪球。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培养不算早。
不过司马相如所说的十分有道理，现在商会的资金已经出现漏洞，他必须想出办法来拓展商会业务，解决资金漏洞。
“先生说的张麟定会牢记，望先生在张麟困顿时不吝赐教，多多点醒。”张麟倒是一幅温和有理，从不在乎下属直言相劝的样子。
司马相如继续给张麟斟酒，二人从政事聊到风月，从风月聊到家事，期间又让下人续了八九壶酒。
“公子啊，我跟你讲，我家那个妻子啊，管的可严啊，从来不能多看别的姑娘一眼，不然就是一哭二闹啊。”
司马相如明显已经喝醉了，在张麟来之前他就自己喝了几壶，现在又陪张麟喝了许多。
“什么妻子不妻子的，我今天在飘香阁遇到一个姑娘，那个水灵啊，要不是那个什么狗，屁，太子在后面罩着，当时就给她拿下带回来。”
“别说我小气哈，到时候给你好好看看，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好看。你家那位啊，看到也不敢说，哈哈。”
张麟喝的是不如司马相如多，但他本身才四阶奇术者而已，能陪一个七阶武者喝醉已经难得了，再加上张麟府的酒都是高度的好酒。
两人是勾肩搭背，胡吹海喝，一醉方休，直到晴儿来给张麟拖回了卧房，顺便通知了卓文君给司马相如领回去。
张麟第二天转醒已经是中午时分，洗漱完就去见了前来赔罪的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显然是被卓文君拽来的，张麟不是小气之人，不但不怪罪，还让厨房煮了一点粥给司马相如醒醒酒。
昨晚张麟喝着酒就感觉有灵光一现，现在看到司马相如未醒酒的样子，终于知道自己的第一个跨时代产品做什么了。
帝国内的美酒大部分都是从领地出产的粮食酒，多次过滤，酒虽清香，但不算浓烈。而张麟可以用蒸馏法制造出高度的美酒，更加清晰透亮的美酒。
所以这一次酒喝的，不但给张麟确定了方向，同样给张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盈利产品啊。
司马相如不但无过反而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