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矛盾
警局中，努丽丝红着眼，为韩杰斯更换下来一层层染血的绷带。
韩杰斯送回警局后，努丽丝闻讯连夜赶来，一边破口大骂韩杰斯，一边为韩杰斯止血包扎。
“抱歉，努丽丝。”韩杰斯不敢面对努丽丝的眼神，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
“你们大可以再努力一点，下次我为你更换的就不是绷带了，而是你的寿衣！”
努丽丝用剪刀剪断绷带，系上一个结。韩杰斯的伤口才算是处理完了。
韩杰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等着，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先补补血！”
努丽丝拿着包，走出警局。
安尼罗坐在桌上，嘴里抽着烟，面色凝重。
“你看到了吧。”韩杰斯说道。
安尼罗缓缓吐出一口烟：代行者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代行者？
布莱克在一旁，疑惑道。
安尼罗从桌子上站起来，略有所思地说：这个世界有一群人，他们被尘雾中的尘者选中，行走在这个世界，他们拥有尘者的超凡能力，能力远超常人。他们称之为代行者。
布莱克表情仍带着疑虑，这是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尘者是什么？”
“没人知道祂是什么？据说来自黑尘之中。”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布莱克看着韩杰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韩杰斯眼神有些闪躲，布莱克又望向安尼罗队长。
安尼罗背对着布莱克，布莱克无法判断安尼罗的神情。
“我们十年前遇到过代行者，并且交过手。”
在沉默一阵后，安尼罗队长开了口。留下满脑子问题的布莱克，回到办公室。
那不是我们能应对的，我会上报总部。
安尼罗熄灭烟头，随后紧跟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韩杰斯副队长”布莱克还想追问。
先等等布莱克，我先休息一会儿。说完韩杰斯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办公室内，安尼罗再度拿出那根挂着戒环的项链，叹出一口气：抱歉，卡罗琳。
可可姆抱着一纸袋的包子推开警局的大门。
“布莱克，要吃一个包子吗？”
可可姆拿着包子走到布莱克面前，看到浑身是伤的韩杰斯。
“队长！怎么回事！”
可可姆扔下包子，立马跑过来抱起正在睡觉的韩杰斯。
“队长！你别死！对不起队长！我应该跟你一起巡逻的！”
可可姆眼泪直流，鼻涕不断滴落在韩杰斯的脸上。
“哦！可可姆，我快被你的鼻涕淹死了。”韩杰斯被摇醒，一脸嫌弃地擦着可可姆的鼻涕口水。
可可姆看着韩杰斯没事立马喜笑颜开地帮韩杰斯擦脸上的鼻涕。
安卡疲惫的推开门，看了看办公室的众人，又看到了韩杰斯的伤，皱着眉头坐到韩杰斯的座位旁边：
我之前说过，你这样迟早会送掉你的性命。
安卡没有任何语气地说了一句，随后把报纸盖在脸上，开始睡觉。
维特是最平静的，只是简单地看了看韩杰斯的伤势，便回了资料室。
韩杰斯苦笑着，这些队友是什么样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努丽丝为韩杰斯端来了米粥喂给韩杰斯。
“我不是小孩子了努丽丝，我自己来就可以。”
韩杰斯示意努丽丝把碗放着，这样被喂让他很不适应。
“韩杰斯，闭上你那个死硬的嘴巴！如果不想我抽你两巴掌的话，就乖乖把粥给我喝了。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努丽丝一阵劈头盖脸地数落着努丽丝，韩杰斯甚至不敢正眼对视。
“布莱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个代行者还会出手。”
韩杰斯调转话头，对布莱克说道。
“我会带着可可姆去巡逻的，你放心吧。”
“不行！我不同意！”端着碗的努丽丝强烈的反对道。
努丽丝，那可是以杀人为乐趣的凶手！我们是警察，不能这样放过他！
韩杰斯激动地说道。
“韩杰斯那可是代行者！你难道想让小布莱克去送命吗！”
“努丽丝，我们是警察！无论对面是谁，只要存在着对居民的威胁，我们都应该出手制止！”
韩杰斯对着努丽丝耐心地解释道。
“够了韩杰斯！我只是一个侍候你们的老妈子，我听不懂你们的这些大道理！十年前，我失去了卡罗琳，我可不想再失去你，布莱克，安尼罗，这里的每个人！”
努丽丝赤红着脸，眼角的泪花焕亮着，她实在控制不住情绪，连忙跑进休息室，关上了门。
安卡微微挪了挪身子，像是这个姿势睡的不舒服，脸上的报纸依旧遮挡着。
“我去看看努丽丝阿姨。”可可姆起身走进休息室。
布莱克心中充满着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下，他却张不开口。这里的人心中似乎都有一块落不下去的石头。
安尼罗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到韩杰斯的跟前：我已经上报给总部了，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应对的，布莱克，你也别再参与这个案子了。
安尼罗说完转身就要回办公室，他并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你真是个怂货！安尼罗。”韩杰斯念叨了一句。
“你说什么？”安尼罗停下来脚步，转身问道。
“我说你真是个怂货！安尼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韩杰斯大声吼道，激动的站起身来指责着安尼罗。
呵呵，安尼罗轻笑了一声。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怂货！但是你又能怎么样，韩杰斯！十年前我们已经害死了卡罗琳，你还想再害死布莱克吗！”
“你现在找死的样子，十年前卡罗琳就不该救你！死的应该是你！韩杰斯。”安尼罗愤怒骂道，头也不回的摔上办公室的门。
声音哑然而止，空气甚至变得粘稠让人无法呼吸。
“我出去走走。”布莱克拍了拍韩杰斯的肩膀说道，这里他插不上话，必须给韩杰斯一点冷静的时间。
布莱克来到大街上，带上警帽，在辖区内转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起来这里的环境，相比于外围城区的混乱和阴影相比，这里的人实在是幸福的。
“糟了！忘了那具尸体了！”
布莱克突然想起昨晚在巷子里的那具尸体，因为实在太暗无法观察，打算带回警局的，结果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声韩杰斯的事情，让他忘记了这个事情。
布莱克连忙往昨天晚上的地方跑去，不过实在是太乱了，他也记不清楚是在哪个巷子里了。
布莱克只能沿着巷道中，凭借着记忆里的路线慢慢找。
“救命啊！谁来救我！”
巷道中传来求救声。布莱克停下脚步，连忙调转方向。
“哈哈哈哈，求救有什么用，这里平常可没人来。”
某处巷子之中，三个赤身裸膀的小混混抓着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皮肤白净样貌精致，穿着一身白色绣花长裙。
被两个混混按住，不断地挣扎着身子。
“对不起！求求你放了我吧！”
女孩子泪水不断流淌着，希望眼前的混混能放过她。
“哭什么！你一个瞎子，哥们儿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乖乖闭嘴！”
为首的头头，不耐烦地说道，接着上手开始撕扯女孩的裙子。女孩挣扎的越发剧烈，可这样又怎么挣脱的了。
女孩知道无法挣脱了，她没有亲人，没人会来救她，但是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她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女孩鼓起勇气，正要咬舌自尽。
突然，钳制住她的束缚突然没了，跌落在地上。耳边只听到几声闷哼，没了那些混混的动静。
巷子中，地上三个混混嘴里塞满了废弃的报纸，堵住了嘴。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布莱克顺着声音找来，看见刚刚那一幕，瞬间冲上去从后面拿报纸塞住混混的嘴，接着就是一顿毒打。其他两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一群街头混混，想跟布莱克这样在外围帮派中打出来的狠人过手，没打死他们，还算布莱克有理智。
“没事吧？”布莱克走到女孩面前，想要把她扶起来。
布莱克的手刚碰到女孩，女孩立马害怕的挣脱往后退了退。
“别担心，我是警察！”布莱克解释道。
你可以起来吗？我不碰你。
布莱克举起手，往后退了两步，给女孩让出足够的空间和距离。
听着布莱克的话，女孩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摸索着，扶着墙壁站起来。
“非常感谢你警察先生！”
女孩背对着布莱克鞠了一躬。
布莱克看着女孩对着空气鞠躬，有点小脑萎缩：额，我在这边。
啊！听到布莱克声音的方向，女孩才慌忙转过身鞠躬。
“抱歉抱歉，警察先生！我眼睛受过伤，看不清楚。”女孩不断地向布莱克道歉。
布莱克伸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眼睛漂亮水灵，却是涣散无光的。
“没关系，我送你回去吧。”
布莱克收回手，对女孩说道。
“太感谢你了，警察先生。”女孩再一次对布莱克鞠了一躬。
这么客气，搞得布莱克有些不好意思。
女孩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一旁的墙壁，然后往布莱克这边走来。
出口在背后！
布莱克提醒道。
“哦！抱歉抱歉，警察先生！”女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掉了个头。
哐当！
女孩踩到一个杂物，随后一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布莱克急忙扶着她起来：还是我带你出去吧。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辛苦你了。”女孩红着脸扶着布莱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