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幼年辍学
某年某月某日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父亲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去报名读书
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所可爱的私立小学,然而父亲却只给姐姐一个人报了名,因为按规定,小学一年级必须满7岁才能读,学校老师一看我太小了,就建议父亲带我去读幼儿园
那时候,父亲的说法是,目前家里的经济只够支撑一个小朋友上学,姐姐大些,就先供她吧,我懂事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小学也没上成,幼儿园也没上了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辍学”是个什么概念,但是我清晰地记得:看着跟我差不多高矮的小朋友都去上幼儿园了,有的在上小学,只有我没有上学
记得那里有翠绿色的竹林,还有小手帕和彩色的糖果,还有一起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这些我都一直记着的,我也时常想念上幼儿园的日子
虽然我喜欢上学,但是印象中的s省总是下雨,路上总是泥泞
h省的阳光暖和得可爱,也很少下雨
由于没有上学,我时常在原野上奔跑
轻柔的春风吹拂着这片平原地区,吹开了金黄的油菜花,也吹醒了沉睡的树芽和冬眠的昆虫
h省的天空总是晴朗,澄澈,这里没有竹林,也没有梯田,只有几块爸爸开垦的菜园,被种上了庄稼
这里的枯树依然是枯树,没有成为大片大片的树林,树杈只有小芽包,有大片的树叶,偶尔枯树枝头会飞来几只鸟,不多,很怕人,见人就飞跑了,跟s省的鸟儿大不相同,s省的鸟儿见了人是不跑的,还需要人拿着竹条去赶才会飞走
我的家里也没有什么玩具,我也不知道主动让大人买玩具
那时候,有个跟我一样没有上学的小朋友跟我一起玩,我也算是有个伴儿
我们的玩具就是地上的泥巴,一玩就是一上午
那时候的我还小,并不在意衣服会不会脏。
我有时候在地上坐着,有时候在泥地里踩着,与泥泞为伍,觉得很快乐我们还用泥巴捏小人,做扳指,做手环
那个小朋友却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着我玩,并不怎么玩泥巴,好像是怕衣服弄得太脏了,回家后会挨打或者挨骂
爸爸成天都在忙工作,妈妈也开始忙了起来,我经常一个人玩,或者和这个没上学的小朋友玩她不爱说话,也不好动,呆呆的,和枯树枝上的鸟儿一样,有点怕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想到了要上学也许是因为看见同龄的小朋友背着书包上学的身影,也许是因为记起了自己上幼儿园的情景也许是觉得六七岁的孩子仍然在泥地里打滚是一幅构造得不太合理的画面
这样想过说过以后,父亲似乎也觉得我该上学了,然后我就被带到了学习去报名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报了名,我也领了书装进书包了,这些书又被退回给了学校,跟上次差不多的理由
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是发现自己又一次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还是觉察出了这样的命运会伴随着我的终生
我哭着离开了学校
似乎泥泞的粘性十足,使我无法逃脱“泥里打滚”的宿命
从学校回来后,邻居家的大人问我:“你怎么不把名字写上了,写了名字就退不掉了”
听到这话,我才想起我没有笔
其实没有笔也没关系,如果我把书的封面撕掉,或者把书弄皱一点,是不是也退不掉了
可是,我那么爱惜书,怎么可能撕书呢!
这个世界向来是求富贵的人不得富贵,求安稳的人也不得安稳
我恍然大悟似地,内心却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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