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是谁的白衣少年
李家村的荷花开了以后,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冷霜给众人科普这种花叫荷花,也叫莲花。
村里从来没有见过荷花的人,每天都会驻足观赏,荷花就像有某些勾魂摄魄的魔力。
冷霜有些不明白,这花看过一次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天天看呢荷花又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难道就喜欢天天欣赏它的花开花谢吗?
甚至一些文人墨客都千里迢迢从京城赶了过来。
冷霜:他们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李家村虽然不算犄角旮旯,但是也不是什么城镇啊?就是个村子。就算是以前短视频平台消息都没传播得这么快。
有一天,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入了李家村,往藕塘的方向开去,马车扬起的灰尘经久不散。
茅梓娩伸头张望,扯了扯邬娜的袖子:“这马车挺特殊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有印象吗?”
“没多大印象,我平时并不关注马车,也不太留意。”邬娜望了一眼,便低下头来铲土。
“李婶,你见过那辆马车吗?”茅梓娩又指着马车,问了正在喂鸡的李婶。
李婶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可是常年在京城的务工人员。
哪怕真的是经常出入村子的车辆,她也认不得。
“这马车不是咱们村子的。”阿秀肯定地说。
李家村除了冷家,基本就没人买得起马车,就连牛车都没有几个人可以拥有。
“想知道是谁的马车还不容易咱们带点东西过去问问呀。”
“啊,还要带东西去问打听了事情,还得带东西吗?”两个护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去做两个菜,你拿点果,邬娜去拿笔墨纸砚。咱们不仅可以问问题,还能赚一笔。”
“小姐,你说拿点吃的过去,我可以理解。整的还要我带笔墨纸砚这些又不能吃。”邬娜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愚蠢。
“哈哈哈,那么豪华的马车,他家里缺吃的吗?他这么远路过来就为了吃吗?”
“那他为了什么?为了那一池荷花”邬娜想到那个方向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就那么一池荷花。
“那是当然。不为了那池荷花,难道为了那片荒地吗?”冷霜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冷书君提着一篮花回来了。
“没什么,村子里来了一辆马车,往咱们家的藕塘去了。”
“那也没什么吧,这几天天天都有人去藕塘那里赏花。我以为你们应该见怪不怪了呢。”
“这次不一样啊,这次来的是一辆马车。”茅梓娩强调道。
“也是。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身份不一样吧。”
冷霜已经转头开始生火做菜了。
“今日这么早做午饭吗?”冷书君看到冷霜下厨有些惊讶,尤其是这个时间,刚刚才吃完早饭。
“公子,你这就错了。小姐做的饭可不是给我们吃的。”
“不做给我们吃,那是做给谁吃?”这次轮到冷书君懵了。
“一会儿你跟我们过去看看吗?”
“我跟着你们一起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一会儿你拿笔墨纸砚,邬娜就拎一壶茶。”
冷霜主要是怕哥哥拎茶的话会烫到手,邬娜皮粗肉燥的,不碍事。
“那行吧。”
“那我们呢?”李婶指了指自己和阿珍阿秀问道。
“你们继续在家里干活吧。我们应该很快回来了。”冷霜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几个人就够了。
冷书君把那篮花递给了阿珍,在另一个灶口开始烧水。
大约半个时辰后,冷家四个人,拎着各种东西往藕塘方向走去。
当他们来到凉亭的时候,冷霜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愣住了,提着竹篮的手差点都没抓稳。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他正抬头看着冷霜可在凉亭柱子上的《爱莲说》。
他的眼中是有波光流转,精致的侧面,唇红齿白,好看的下颌线,每一处都好像长在冷霜的心巴上。
冷霜不禁想起了那首歌曲《白衣少年》:你是谁的白衣少年?为何留恋人世间。
咳咳,冷书君清了清嗓子,提醒冷霜,她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失态,冷霜这才回过神来。
同时回过神来的,还有看着《爱莲说》的那位白衣公子。
他一回头便看到这么多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感觉有些错愕。
他身边的小厮警惕的看着众人:“你们是谁?跑过来这边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冷霜都被这小厮气笑了,这可是他的地盘。
“阿宝,不得无礼。各位非常的抱歉,是在下的小厮失礼了,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阿宝像一个受气包,噘着嘴站在自家公子的身后,再也不出声了,就当自己是空气。
“我们没放在心上。好像您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呀,敢问公子从何而来?”
“我们是四处游学,正在回家的路上,沿途听闻李家村的荷花开得正艳,我们便想过来看看。”
“那如今看完之后感觉如何?”
“在下大受震撼。”
“震撼”冷霜身后的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的。此前我们在周边城镇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花。但是这并不是让我震撼的地方。让我震撼的是刻在柱子上的文章。”
“这有什么震撼的?”邬娜不解地摸了摸柱子上冷霜刻下的文章。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没明白。”茅梓娩坦白地说。
“莲的风节,寄予了笔者对人格的肯定和追求,也反射出笔者鄙弃贪图富贵、追名逐利的世态的心理和自己追求洁身自好的美好情操。”
“是这样吗?”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了冷霜。
“嗯,公子理解非常独到,的确说出了这篇文章的精髓。”
“不知大家可否告诉在下刻画这篇文章的大儒是谁?”
大家的视线又从白衣公子身上挪到了冷霜的身上。
大儒?大儒是什么好像年纪她也不大,也不儒。
三个人心有灵犀的将手指指向了冷霜。
“莫非是这位小姐刻的吗?”白衣少年双眼发亮,这么年轻便可以将文人傲骨刻画得入木三分,神人啊。
大家同时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