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祁玄曜10
一大早被窗外的鸟鸣叫醒，楚蕴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奢华贵重的黄花梨木大床，柔软厚实的棉被，松软雪白的地毯，想到不知有多少金银首饰，锦衣华服，楚蕴就乐出声。
门外的婢女听到动静敲了敲门，“殿下醒了吗？”
在得到楚蕴肯定的回答时推开了门，两排端着碗盆的婢女鱼贯而入，“殿下，请漱洗。”
瞧瞧，这待遇，不知道完成任务后能不能跟系统申请留在这里，这么养尊处优的日子实在太惬意！
“桃夭呢？”床前为首的陌生女子一身青衣，长相端正，小小年纪抿着嘴一脸严肃，楚蕴猜她是原主另一个近身婢女灼华。听桃夭说她昨天回家省亲了，这么早就在这儿应该是着急赶回来的。
“回殿下，桃夭在小厨房为殿下煮燕窝粥。”
楚蕴拿起干净的毛巾擦擦脸放下，又喝了一口盐水漱了漱口。
“昨天雪大，你路上可还顺利？”
灼华停顿了一秒，“谢殿下关心，还算顺利，就是大雪封山，多耽搁了会儿。”
“以后记住，太危险就不必急着往回赶，确定自身安全才最重要。”
灼华停顿的时间又长了两秒，如果不是她一直最讲究规矩，此时就该抬起头端详端详眼前的人是不是以前那个高傲又冷情的三公主了。
“是，奴婢记下了。”
“祁侧君醒了吗？”
“祁侧君刚过卯时就起身出府了，如今还未归。”
那么早啊，刚过卯时也就是五点多吧，这个季节天还未亮，祁玄曜那么早出去做什么？
想到昨夜给他上药时看到的那张皮肤，楚蕴叹了口气。
“殿下，要派人去寻吗？”
楚蕴摇摇头，“不必，那么早出去定是有事，忙完就该回来了。”
起身将婢女准备的素色衣衫推在一边，楚蕴自己挑了件水红色云锦长裙，又搭了同色的对襟夹袄穿上，领口袖口都有白色毛绒点缀，清丽娇美又带着俏皮，十分朝气。
“还是挽昨天那个单螺髻。”
“是。”
…
楚蕴在饭厅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下人说祁玄曜回来的消息，她理了理本就整洁的仪容，起身走出门口相迎。
果然，祁玄曜看到她时略显诧异，“殿下这是？”
楚蕴甜甜的笑着，“来迎接你啊，我们如今是夫妻，我等你一起用饭。”
祁玄曜依旧是昨天的那身单薄朴素的白衣，墨发半挽并没有束冠，只用一根青色的带子绑住，可即使这样也有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皮相好的人，怎么看都养眼。
楚蕴略一打量便收回了视线，“走吧，我很饿了！”
祁玄曜敛眉，手指不自在的捻了捻，低声道了一句，“好。”
早餐十分丰盛，七个碗八个碟，鸡鸭鱼肉样样全，看着十分油腻。楚蕴喝了一碗燕窝粥，吃了两个小笼包就饱了，倒是一直在给祁玄曜夹菜。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这个鸡不错……这个汤看起来很鲜……来口鱼补充补充蛋白质……”
祁玄曜看着面前的‘小山’，眉心皱成一团，“殿下，太多了！”
“哎？”楚蕴不赞同的摇摇头，“不多不多，你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这点东西只够垫底儿的，进了我的府成了我的人我就得好好待你，一定让你吃好喝好…否则，你不会相信我的真心…”
祁玄曜摸了摸已经饱胀的肚子，“…我信了！”
楚蕴挑了挑眉，“信了就吃光。”
祁玄曜黑眸加深，很怀疑楚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蕴笑容灿烂的伏低身子，凑近祁玄曜，若有似无的淡香充盈了他的鼻腔，祁玄曜颇为不自在的向一边靠了靠。
“尽量多吃些，祁玄曜，如果你习惯卯时吃饭，以后我就让厨子卯时前将饭做好。府里就两个主子，一个是我，一个就是你了，你有什么喜好习惯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或者直接吩咐他们，外面的食物，并不一定干净……”
祁玄曜瞳孔骤缩，心想她果然知道了，面上却平静，“殿下…什么意思？”
楚蕴直起了身体，退到了祁玄曜有安全感的距离，“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嘱咐嘱咐你。你若实在想吃外面的可以直接带回府里，府里有医侍，万一有个什么也能及时发现。”
祁玄曜一回来带着满身的饭香，女人的脂粉香，她又怎么闻不出来，那女人故意留下这些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吧？
目的是气她还是让她惩罚祁玄曜楚蕴不知道，她也不在意。不动真心就是好，无畏无惧，不过祁玄曜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侧君，略微敲打敲打还是必要的。
“你快吃，吃完我们去前厅，聂皎月下个月就要办成亲礼了，我吩咐了绣坊司来给你做衣服，得量量尺寸。”
“……好。”
祁玄曜吃撑了，十七年第一次因为吃饱了饭而难受，他此时也有些后悔，明明昨天聂欢颜已经放弃他了，他也有了新打算，昨夜聂欢颜派人来通知他时他就该拒绝，真是吃饱了撑的才赴这个约。
如此，晚上聂欢颜再派人来时被祁玄曜一口回绝了，理由是如今身份不同，不合适私底下交往，聂欢颜一向善解人意，执着了两次都被拒绝后再没派人来过。
楚蕴这段时间都在‘养伤’，也在努力从每个人口中了解这个世界。对祁玄曜每日嘘寒问暖照顾的面面俱到，府里的下人看到她的态度对祁玄曜也恭敬有加。
祁玄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身体也不像从前那样单薄，见到楚蕴时也不会针锋相对，能好好说话了。但楚蕴很清楚，祁玄曜都是表面功夫，心里对她的恨并没有减少多少，不过无妨，她有的是耐心。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到了聂皎月与秦枝成亲的日子。
华丽的马车内，楚蕴捧着暖炉和祁玄曜相对而坐。
一身浅蓝色对襟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蔷薇开满双袖，高高束起的单螺髻上插着一根碧玉钗，一串细细的琉璃珠垂在耳后，随着马车的摇晃，琉璃珠晃出淡淡的光泽。
楚蕴头微微歪向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的祁玄曜疑惑的问出口，“一上来你就看着我再没说过话，可是我的打扮不得体了？”
祁玄曜淡淡道，“殿下与我的衣服颜色很相近，款式也差不多…”
“对啊，我们是夫妻嘛，这叫情侣装，是一块布料做的两件衣服，款式自然也要一样，无非一个男款一个女款，你还别说，你这么穿着真是芝兰玉树，矜贵又清雅，你不喜欢吗？”
“夫妻穿的情侣装？”
楚蕴调皮的眨眨眼，“对啊，这料子颜色正，也显贵气，你穿着好看，我敢保证，去了四公主府你绝对秒杀所有人…”
祁玄曜呼吸一紧，慌乱的握紧拳头，“杀人？”
楚蕴好笑的倾身拍了拍祁玄曜攥紧的手，“就是说你很好看，很俊俏，所有人都不如你的意思，祁玄曜，别紧张，不是让你杀人！”
“是吗～”
见祁玄曜还是心有余悸，楚蕴索性起身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低声嘱咐道，“是。你参宴时跟着我不要乱跑，如果遇到相熟的人要去说话直接告诉我一声，还有，你是焰国皇子，如今又是我的夫婿，除了女帝和聂欢颜聂昭如还有聂皎月，其他人都不必行礼。”
祁玄曜转头看着她，“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殿下会原谅我吗？”
这话说的，莫不是要整事儿？
“只要你不是故意去犯错，只要我有能力，我都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