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心大师
萧玉帮成王解决麻烦以后,本以为就此无事,刚回到成王府躺床上,准备午睡养足精神好参加晚上皇宫晚宴,可又被成王给薅起来了。
看着萧玉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成王只好尴尬解释道:“你王叔我呢,每个月初一十五得去宫里陪太后听讲经,这次去南安已经错过初一的了,今天恰逢中秋,太后请的是大梁佛法最高深的金蝉寺住持明心大师,再不去太后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萧玉撇了撇嘴:“那跟小侄有何关系呢?”
成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小子别不知好歹,王叔我这是给你一个不落人口实的机会。今日中秋,你得去拜会太后,跟王叔我一起进宫省得你自己麻烦。何况太后听完经后就会召见皇后、嫔妃和那些命妇,共度中秋,到时候哪里还有你拜见的机会?”
萧玉恍然大悟,看样子最近顺风顺水让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了,跟成王道谢以后,迅速回屋拿出一本早就写好的精美册子,去叫上萧芸一起随成王进宫。
萧芸无奈跟萧韵告罪,本以为晚上去她在福缘阁组织的宴会的,可皇命难违,只得按萧玉的吩咐带上几个精美的盒子一起出发。
到了慈宁宫后,成王战战兢兢的进了大殿,让萧玉和萧芸在殿外等候。
片刻时间后,太后那个贴身宫女出来行礼道:“奴婢桃儿参见世子殿下、郡主殿下,太后让奴婢通知世子殿下,讲经还有小半个时辰,让殿下稍等。”
萧玉让她起来后,她还贴心的搬来两把椅子,让萧玉和萧芸坐着等候。
为了打发时间,萧玉跟妹妹在那聊起数学物理来,就在桃儿在边上听的云里雾里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宫女出来说太后召见。
萧玉带着妹妹进去后,看见一个和尚坐在太后下首,而成王跪在太后面前,哭丧着脸。
萧玉强忍住笑意,跟妹妹跪下行礼:“孙臣汉王世子萧玉携妹妹永秀郡主萧芸,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满脸欢喜和慈祥:“好孩子,快起来。”
萧玉跟萧芸起身后,太后又绷着脸对成王说:“你也起来吧,看看你这德行,这么大人了还不守时,在小辈面前丢人现眼。”
成王憨笑着站起来,太后又对着旁边的和尚介绍萧玉:“明心大师,这就是哀家的孙儿、汉王世子,早年大师曾说他吉人自由天相,借大师吉言,如今平安归来,足见大师佛法高深,能参未来。”
和尚起身合十:“阿弥陀佛,太后之言老衲愧不敢当,世子殿下福缘深厚,逢凶化吉,乃是自身造化。”
萧玉这才打量起这个和尚来,只见他宝相庄严,慈眉善目,披着的袈裟用金线绣成,僧袍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金黄布料所制,足见其地位之高。
来皇宫的路上,成王就介绍过这位明心禅师,他自幼就是孤儿,被一间小的禅院收留长大,年轻时为追寻佛法,四处游历,行遍大梁大小寺院之后,又不远万里去到佛祖诞生之地,深研佛法。
归来立刻被先帝邀请至历史悠久的金蝉寺宣讲佛法,直至成为住持,后来专门为皇家讲解佛法,寻常达官贵人难得见到一面。
想到这个明心禅师如此牛逼之后,萧玉的心里更有底了,拿出准备好的书册,双手奉到太后面前:“奶奶,孙儿自幼流落在外,未能尽孝,时刻感到愧疚。得知奶奶爱研读佛经,此本经书乃是孙儿在外听来,回来后认真书写下的,还望奶奶喜欢。”
萧芸也奉上那几个精美的盒子:“奶奶,今日乃是中秋节,孙女没什么好送您的,这是王兄与我采百花而精制成的香水,愿奶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太后满脸欣慰,开怀大笑:“哈哈哈,玉儿有心了,还有芸儿,哪儿学的那些吉利话逗哀家开心,不枉哀家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傻孩子,都别站着了,快快坐下。”
随着萧玉他们坐下,太后翻看起两人的礼物来,她性子寡淡又常年念佛,对所谓的香水不感兴趣,打开盒子象征性的看了看就放下了。
对此萧芸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萧玉却不感到意外,反正按他的计划香水也不是给太后看的。
随后太后拿起萧玉手写的经书,有些诧异:“《金刚经》?这是何经书,哀家怎么未曾听闻过?”
她以为萧玉就是随便找本大梁盛行的佛经抄录一遍,岂料是一本她未闻其名的经书,当下好奇的翻看起来。
虽然大梁佛教盛行,她也常常礼佛、研习经书,可一看之下,却还是难以看懂。
不过好在旁边有个大师,太后递过经书给他:“明心大师,劳烦帮忙看看这是何经书,哀家从未听说过。”
明心双手接过经书,对《金刚经》这个名字也不熟悉,以为是这个世子殿下为了讨太后欢心随便抄了本经书,胡乱起了个名,说是自己在外听来的。
自己什么经书没见过没读过?但也不好戳穿人家,毕竟是一片孝心,只得一边翻一边诵读起来:“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随着慢慢读下去,明心禅师古井不波的脸上震撼越来越明显,当读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之时,好似有一声划破一切的磬音在他心中响起,过往种种困惑在这一刻已经全都不复存在。
想想这才仅仅读了一点,后面还有不少的经文,明心禅师再也坐不住,放下经书起身合十向萧玉深深一礼:“阿弥陀佛,世子殿下能够写下此经书,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太后一脸惊讶:“大师,此经书…”
明心禅师不等太后说完就激动道:“此经蕴含的佛法无比精深,老衲钻研佛法多年,短暂诵读尚不能参透万一,还望太后能让老衲把经书带回金禅寺抄录,您和世子殿下都会获得无边功德的。”
太后见明心如此高的评价,又说了她和孙儿的好话,当即笑开了花:“大师言重了,尽管拿去,还指望你尽快参透来给哀家讲讲呢。”
明心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收起经书,随后又问向萧玉:“世子殿下,敢问此经自哪位高僧处听来?”
“本世子自幼流落海外一小国,那里处处都是佛像,就是在那听一位老僧所讲。”
“敢问殿下,现在还能记得航路吗?老衲想去拜会一下高僧,请教佛法。”
“大师,去那儿得自东海出发,海路遥远,我纵然记得又如何?东海之上的情况大师想必也知道,九死一生!”
“哼,倭国那帮畜…阿弥陀佛!老衲着相了,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