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堂第九夜
“小羽，起来了？！”
赵诚坐在餐桌前，端着一个盛满热茶的杯子，看着坐到自己旁边的蓝浩羽笑道。蓝浩羽点点头，笑道：“赵哥起来的真早。”
赵诚打趣道：“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小羽的金针绝技是如何俘获美人心的。”
蓝浩羽苦笑道：“赵哥，你就饶了我吧。”
正说着，李琪也来到餐厅，她坐到两人对面，笑道：“赵大哥每天都起得很早，可是我们的蓝神医怎么也起这么早啊？难道…”蓝浩羽连忙打住她说：“好了，我知道错了，你们口下留情。”
赵诚喝了口茶，说：“哦，你说说看，你哪里错了？”
蓝浩羽连忙大拍马屁说：“我那点小心思怎么会瞒过你们两位的慧眼呢，两位大人原谅小的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琪奇怪的道：“是这样啊，我都没看出来你有事瞒着我纳？！赵大哥，你看出来了吗？”
赵诚一脸迷茫的摇头道：“我也没看出来，小羽有事情瞒着咱们吗？没有啊，他对咱们挺透明的，除了穿什么样的内裤没有说过，剩下的，咱们连他还没谈过恋爱都知道。他还能对咱们隐瞒什么事呢？”
李琪点头道：“是啊，是啊。”
蓝浩羽哭丧着脸，说：“拜托两位口下积德。你们知道就知道吧，怎么还给我宣传起来了。”
赵诚和李琪一起大笑起来，蓝浩羽郁闷的埋头跟着眼前的水杯较劲。笑了一阵，赵诚正色的说：“小羽，你本性善良，心思单纯，但是你不傻，你能分辨出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只是，作为朋友，我们希望能帮你分担一些苦恼。”
李琪接口道：“赵大哥的话说的不错，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要是觉得事情不好办，不妨和我们说说，也许，我们就能帮你想出办法来。”
蓝浩羽点点头，感动的说：“谢谢你们，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这时服务员将饭菜端上来，蓝浩羽说：“咱们边吃边说。”
他组织一下思路，然后接着说，“杰西卡的外婆，得的是一种从没有出现过的病，至少我没见过这种病的资料。她的瞳孔涣散，额头冰冷，而且脉搏微弱，这些都表示她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李琪问道：“那你怎么还说有把握能治好她。”
蓝浩羽说：“我有点把握，但我主要是说给别人听的。”
赵诚接口道：“那个病房有个微型摄像头。你是说，杰西卡的外婆是人为的成了现在这样？！”
蓝浩羽点点头，有些迷惑的说：“医院要保护病人的隐私，所以病房里不可能装摄像头，而且，杰西卡外婆所打的点滴根本就不是营养药，而是强效麻醉剂。”
李琪瞪大眼睛说：“天啊，强效麻醉剂？！你确定杰西卡的外婆在输强效麻醉剂？”
蓝浩羽点头肯定的说：“昨天在你们和那个医生争吵的时候，我挡住摄像头，从存液囊里挤出一点，里面肯定是强效麻醉剂。”
赵诚接口说：“不是在做大型手术的时候才会给病人打麻醉剂的点滴吗？”
蓝浩羽说：“恩，是的，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不是医院把药物弄错，那么就是有人不让她清醒。而身为一个医院的院长，却表现的这么没有涵养，这更加让我觉得这个事是医院刻意做的。可是我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医院给非手术病人输麻醉剂。”
三个人一起皱起眉头，过了一会，李琪猜测道：“杰西卡外婆的病是不是和医院有关？”
赵诚摇头道：“如果是和医院有关，那么，那个院长为什么要赶杰西卡的外婆走？”
蓝浩羽接着道：“所以，我让杰西卡去找医院要赔偿，如果医院真给了她赔偿，并且让她离开医院，那么医院与她外婆的病一定有干系。”
赵诚道：“如果医院不让她外婆走，那也不能证明医院就与她外婆的病没关系。你这么做是为了试探医院的反应吧。”
蓝浩羽点点头，说：“是的，现在就等乔带给我们的消息是什么了。”
三个人不再说话，在压抑的氛围里，默默的吃饭。吃过饭，蓝浩羽三人坐在酒店的大厅里一边聊天一边等待乔的到来。上午九点，乔出现在大厅门口，他看到三人，忙快步走了过来道：“嘿，你们在这儿等我呢？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状况，堵了半天车。”
李琪问道：“杰西卡的外婆出院了吗？”
乔咧嘴笑道：“当然，而且医院真像蓝说的那样，给了杰西卡一笔钱，杰西卡说，比她花的钱多出不少呢。走，咱们这就去杰西卡的家。”
三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着乔上了车。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抱怨道：“都这么晚了，杰西卡一定会埋怨死我的。”
路上，赵诚突然说：“乔，钟乳洞那边，警戒线还在吗？”
乔哼了一声，说：“那个该死的胖子倒是还有些职业道德，我兄弟的尸体还没找到，警戒线哪能撤除。不过，听说，他们又组织了一次排查，可是还是什么也没发现，该死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查的。”
李琪问道：“最近都没有和那些东西有关的消息传来吗？”
乔耸了下肩，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李琪，说：“没有，谁知道那些该死的东西跑到哪里去了，别让我发现，否则要它们好看。”
李琪又问道：“你就不怕它们吗？”
乔沉默了一下，说：“当然怕，那些东西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东西。”
李琪接着说：“那你想没想过离开这，如果那些东西出现在大街上，我想那绝对会是灾难。”
乔猛的一踩油门，咬牙道：“离开？不，我绝不会离开的，那些该死的东西将我最好的兄弟那么残忍的杀了，我一定要把它们全都剁成肉泥喂狗！”
李琪无奈的摇了下头，看了一眼赵诚，不再说话了。赵诚开口道：“乔，你兄弟出事的时候，有多少那东西？”
乔痛苦的说：“我兄弟是被6个那东西给分尸了，见鬼，这些该死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恶。”
几人都不再说话了，车里一时只剩下汽车发动机的嗡嗡声。蓝浩羽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成群结队的人们，突然很羡慕他们。不知者无畏，他不知道是该为他们高兴，还是该为他们悲哀。车子在小岛郊区唯一一栋很有大自然气息的房子前停了下来，三面环树，离得最近的房子也在300米以外。杰西卡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不待蓝浩羽下车，她就扑到车前说：“蓝先生你终于来了，我外婆她突然发烧，四肢抽搐。”
蓝浩羽连忙下车，说：“别着急，我们先进去再说。”
杰西卡点点头，连忙将几人让进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倒是有很多花和草。杰西卡领蓝浩羽来到一个间向阳的房间，她的外婆躺在床上，身体不停的轻轻抖动着，蓝浩羽连忙走到床边，翻开老人的眼皮，只见她的眼睛上翻，只能看到布满血丝的眼白在不住的痉挛着，蓝浩羽皱着眉，伸手捂住老人的额头，他惊讶的低声说：“怎么可能。杰西卡，你外婆什么时候打完的点滴？”
杰西卡焦急的说：“今天早上7点多就没有了。”
蓝浩羽说：“去打盆凉水来。”
乔连忙跑出房门，说：“我去。”
蓝浩羽从被子里拽出老人不断抽搐的胳膊，一只手搭在老人的手腕上，却发现她的脉搏没有了，他连忙又换了一只手，可是依然没有听到老人的脉搏。他猛的起身，将手伸到老人的鼻子前，试探老人的鼻息，然后收回手，退开一步震惊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杰西卡慌张的抓住蓝浩羽说：“怎么了，蓝先生，我外婆到底怎么了？”
蓝浩羽现在脑子乱糟糟的，杰西卡的外婆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可是她的体温却最少有40度以上，而且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抖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出现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蓝浩羽一时间懵了。过了一会，蓝浩羽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说：“你外婆，死了。”
杰西卡呆了一下，推开蓝浩羽道：“你胡说，我外婆明明还在动，你怎么说她死了？！”
说着，她趴到她外婆的心口处，可是却怎么也听不到她想要听到的心跳声，她颤抖的伸出手放到她外婆的鼻孔处，杰西卡整个人突然像是冻结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外婆有些发青的脸，她的大脑在一瞬间犹如洁白的白纸。李琪看了看仍在不断抖动的老人，呆呆的问蓝浩羽：“她，明明还在动啊。你怎么说她死了？”
赵诚走到床边，伸手按住老人脖子的一侧，停了一会，他瞳孔迅速收缩，他猛地回头看向蓝浩羽，说：“这是怎么回事？小羽。”
这时杰西卡跪倒在地，回身抓住蓝浩羽的胳膊，哭着道：“蓝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外婆，求求你了。”
蓝浩羽脸色苍白，身体向杰西卡抓住的胳膊倾斜着，他看着杰西卡满是泪痕的脸，猛一咬牙，轻轻挣开杰西卡的手，回到老人窗前，取出一只金针，一下扎到老人的人中上，他捻了捻针尾，接着一口气在老人的头顶扎了十多支针，然后掀开老人身上的被子，撕开老人的病服，取出一根稍长的针，扎到老人胸口处，又是一阵飞针走穴，直到老人身上重要的穴位都扎着金针这才收手。这时乔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大声说：“水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呆了。蓝浩羽开口道：“端过来。”
乔连忙哦了一声，来到床边。蓝浩羽将手在水里泡了一下，然后双手并拢，在老人的胸口的针的上方，猛的用力连按数下。老人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她的身体也不再抖动了。蓝浩羽伸手在老人的鼻子前试探了一下，她依旧没有气息，他怔怔的看着老人嘴边的黑血，双手无力的垂到身体两侧。一直跪在床前看着蓝浩羽救治自己外婆的杰西卡，发现蓝浩羽突然不动了，忙扭头看着蓝浩羽惨白的脸，颤抖的说：“怎么样？蓝先生，你说话啊，我外婆怎么样？”
蓝浩羽苦涩的说：“对不起…”杰西卡缓缓的扭头看向外婆，轻声的叫了声：“外婆…”李琪捂住嘴的双手，赵诚握紧的拳头，乔歪过头紧闭的眼，蓝浩羽深深低下的头，以及杰西卡直勾勾的看着外婆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将屋子里的一切都凝固了。“都是你！”
杰西卡突然从地上跳起，一把抓住蓝浩羽的衣领，使劲晃着他的身体，竭斯底里的喊道，“都是你，是你让我把外婆接回来，要不然，她根本就不会死！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她挥手给了蓝浩羽一个响亮的耳光。蓝浩羽歪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向后倾斜着。乔连忙放下水盆，将还要向前追打的杰西卡抱住，说：“杰西卡，你冷静些。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杰西卡奋力的挣扎着，嘶吼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
赵诚连忙把蓝浩羽拉出房间，李琪和乔拦着杰西卡，不停的劝解。蓝浩羽在出门的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杰西卡，她满是泪水的狰狞的面孔，深深的烙在他空白的大脑里。夕阳西斜，红色的光将坐在杰西卡家门口台阶上的蓝浩羽的影子拉的很长，蓝浩羽将脸深深地埋在用一条腿支起的胳膊里，赵诚在他身边叼着烟默默的站着，在他身边是一圈只剩下滤嘴的烟头。赵诚叹了口气，将嘴上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灭，然后坐到蓝浩羽身边。从屋子里出来，一下午，不管赵诚如何劝说，蓝浩羽就这么默默的坐着，不动也不说，只是不时抽动的肩膀，让赵诚知道这个大男孩在无声的哭泣。赵诚猛的用力将蓝浩羽的脸从胳膊里拉起，他大声道：“蓝浩羽，是个男人，你就应该勇于承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鸵鸟似的将脑袋埋起来。”
蓝浩羽突然大哭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杰西卡的外婆也不会死。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赵诚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说：“好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杰西卡是悲伤过度，她也是无心的。”
蓝浩羽摇头声音嘶哑的说：“她说的没错，我就是杀人凶手。如果不是我自大的以为自己能治好，杰西卡的外婆还在医院里活着，而不是在这里就这么死了。如果，我当时就和你们说，这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救人，而不是搞无聊的调查，这个事就更不会发生。杰西卡的外婆的死，完全就是我一手造成的。”
赵诚按住他的头，说：“小羽，你听着，这件事上你做的没错。如果不是你，杰西卡的外婆依然在医院生不如死的躺着，与其那样，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痛快的死去。这对老人也是一种解脱。你尽力了，这就足够了。所有的一切，你没必要承担。”
这时候，乔从屋子里走出来，他一屁股坐在蓝浩羽的另一边，开口道：“蓝，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路上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也许杰西卡就不会失去她的外婆。现在这一切却要你来承担，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蓝浩羽擦掉眼泪，说：“不，乔，是我…”乔打断道：“你听我说完，李小姐在屋子里已经把你们的推断告诉我们了，我觉得你做的对。这一切都是医院搞出来的，所有的事都应该由他们承担。杰西卡冷静下来后，很后悔，你能和我回屋吗？”
蓝浩羽点了点头，说：“当然，即使杰西卡怪罪我，我也会回到屋子里的，不论怎样，我都会承担下来的。”
三人回到屋子，杰西卡双眼通红的和李琪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进来，杰西卡忙起身对蓝浩羽说：“蓝先生，实在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失去理智，请你原谅我。”
蓝浩羽忙摇头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你说的没错，你的外婆就是因为我才去世的。”
说着，他深深的弯下腰，继续道，“请你原谅！”
杰西卡忙伸手托蓝浩羽，说：“不，李妹妹已经把你的发现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我外婆仍旧在医院里受罪。如果能早点认识你，外婆也许就不会离开我了。这一切都是天意。”
说着，她再次流下泪水。李琪走过来，搂住杰西卡肩膀，说：“杰西卡姐姐不要哭了，我们现在应该先把婆婆的后事办好，然后去找医院算账。”
杰西卡擦掉眼泪，点头咬牙道：“是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几个人分头行动，李琪和杰西卡在家给老人换上生前最喜欢的衣裳，赵诚和蓝浩羽去买水晶棺材，乔去墓园买老人存放骨灰的墓地。黑夜降临，杰西卡坐在盖着黑布的棺材旁，看着她外婆的照片出神。蓝浩羽跪在棺材的另一边，轻声吟诵着什么。李琪和赵诚还有乔坐在沙发上，轻轻讨论着明天将老人埋葬后，去找医院理论的细节。烛光摇曳，悲伤轻轻的在屋内不断地盘旋。“咚。”
正在外屋吃夜宵的五人同时停下来，李琪轻声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众人同时点头。“咚，咚，咚。”
声音是从停放棺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几个人连忙冲进房间，只见杰西卡外婆的棺材在不停的晃动。杰西卡惊喜的叫了声：“外婆还活着！”
她连忙冲到棺材边，就要推开棺材盖。赵诚和蓝浩羽对视一眼，都觉得十分诡异，站在门口没有动。乔跑上前去帮忙，李琪诧异的问蓝浩羽：“难道，杰西卡的外婆又复活了？！”
蓝浩羽和赵诚脸色一变，同时大喊道：“不好，快住手！”
可是，棺材已经被打开了，杰西卡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杰西卡的外婆缓缓从棺材里爬起，青黑色的脸上布满黑色的斑点，惨白色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面前的杰西卡。她突然嘶吼一声，张嘴向杰西卡扑去，在一旁的乔大骂一声：“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他猛的将棺材将棺材掀翻，将还在棺材里的杰西卡的外婆摔倒一边。蜡烛倒在地上，将原本盖在棺材上的布引燃。可是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再次缓缓爬起的杰西卡的外婆，没人注意。乔将已经呆住的杰西卡拉到门口，对赵诚和蓝浩羽说：“该死的，杰西卡的外婆怎么会变成这东西？”
赵诚盯着已经爬起来的杰西卡的外婆，低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说完将在门口的李琪推出去，然后大喊道：“快走！”
乔拉着杰西卡先跑到外屋，蓝浩羽和赵诚随后跑出，然后将门拉住，杰西卡的外婆从里面疯狂的拍打，木制的门眼看就要倒塌，两人连忙顶住门，这时，门上不大的木窗户突然碎掉，杰西卡的外婆的一只手从窗口伸出，一把抓住蓝浩羽的衣领，伴着嘶吼声将他拽向窗口。赵诚忙抓住那只乌黑色的手，用力向外拉，蓝浩羽急中生智，用力一拉外套，双手一伸，从衣服里钻了出来，赵诚灵敏的将手一松，蓝浩羽的衣服忽的一下从窗口进去，里面传来扑通的摔倒声。这时，乔推着一个桌子过来，说：“你们过来。”
赵诚和蓝浩羽连忙离开门，三人合力将桌子堵在门口，没等几人喘口气，桌子猛的向后一动，门被撞塌了。杰西卡的外婆一条胳膊从门缝伸出来，乌黑的手，来回屈伸，想要抓住什么，她连声嘶吼着，三人忙抵住桌子。这时清醒过来的杰西卡，从外屋跑过来，她哭着对自己的外婆喊道：“外婆，是我啊，我是你最爱的杰西卡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她外婆不断的嘶吼声，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外婆从门缝伸出的来回摆动的胳膊，喃喃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从门上的窗口冒出白色的浓烟，透过窗口，几人看到房间内的火已经蔓延到屋顶了。乔大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赵诚回道：“没错，你和小羽一起去搬几件重物，把这个桌子压住。”
蓝浩羽和乔忙跑到外屋，李琪看到他们搬东西，也不问话，连忙帮忙将能搬动的东西全都向桌子上堆。终于，桌子不再晃动。几人喘息着离开桌子，赵诚将杰西卡拉起来，说：“杰西卡，她已经不是你外婆了，我们快走，这个房子马上就要全部燃烧起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爆炸声，大火蔓延了出来，杰西卡的外婆在火中凄厉的嘶吼着。五个人忙向房子外跑去，刚到路边，剧烈的爆炸将杰西卡房子的房顶冲起两米多高，然后整个房子完全的燃烧起来。火光中，李琪抱住杰西卡，轻声的说着安慰的话，赵诚和乔各自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火，蓝浩羽拔出扎在胳膊上的木刺，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不久，警车轰鸣着将几人包围。乔向领队的警察说杰西卡的外婆去世了，几人来看望，结果失了火。因为杰西卡以及乔警察的身份，几人连去警局录口供的步骤也免了，直接就能离开。赵诚三人看天色太晚了拉着乔和杰西卡一起回了酒店。草草吃了些东西，赵诚让乔和他挤一个屋，李琪将失魂落魄的杰西卡拉到自己的房间，把所有事都留到明天。“10月23日成为一名医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是现实是这么残酷，因为自己的过失，造成杰西卡的外婆永远的离开了她。我是刽子手！是杀人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医生了，可是却没有救活杰西卡的外婆，这样的我能算医生吗？！对不起，杰西卡，真的对不起。命运狠狠的嘲弄了我的无知，唾弃了我的无能。天堂岛，为什么我却觉得这里在慢慢的变成地狱呢？我好怕，在看到杰西卡外婆变成那些东西的时候，我真的怕极了。我想逃离这里，但是，在我变成懦夫之前，我必须要给杰西卡一个交代！”
蓝浩羽靠着窗边，看着在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用力抓住包扎好了的伤口，鲜血慢慢的透过纱布，凝聚成一颗鲜红的血珠，狠狠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