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来了!快快快,我需要一瓶冰水拯救我!”高嘉林两眼放光的往楚渂身上扑,活脱脱的一只大型犬撒泼的样子。
楚渂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让了一下,把手上的一袋水递了出去。手垂下来的时候右手指尖传来了一丝异样,冰凉的触感。只是在触上的那一瞬间,这抹异样的主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了动,想要收起让开,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终却也没移开。
“给你转账。”尘柏让了一步坐在座位上说着。闻言,其他几位拿了水的同学也纷纷开始转账。楚渂看了一眼尘柏,挑了挑眉,无声的说:“谢了。”然后拿了水杯,说:“我去打热水,一起?”
“不用。”尘柏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倒也不是什么怕麻烦别人或者其他的原因,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喝热水,再者天气不冷也没必要。毕竟尘柏在寒冬腊月都不怎么喝热水。
“啧。”楚渂皱了下眉,没说话,倒是反手伸进尘柏的书桌里拿了水杯转身离开了。
尘柏看着楚渂的背影沉默良久,最终也没说什么。心里似乎有一丝暖流,但还来不及感受就转瞬即逝。只是又拿出了物理竞赛题看了起来,但却始终都无法聚集思绪,看了十多分钟愣是连一道选择题的题目都没看完,无奈,尘柏终于也体会了一把看不懂题目的痛苦。
不知为什么,尘柏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渂拿他的水杯时皱眉的样子。而握笔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本不属于他的温暖,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贪恋那丝丝温暖。
即便从不属于他。
“发什么呆呢?呐,喝点。”楚渂用水杯碰了下尘柏的肩膀说道。
“嗯。”尘柏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发现水温刚好,不烫口,明明现在是夏天的尾巴也不算太冷,但是那口温水却烫了他一下。
盯着尘柏喝了点,楚渂才坐正身子打算开始看化学。这次考试他的化学有一些细小的知识点已经开始混淆了,他得趁现在重温一下。
“来来,同学们,我们抽五分钟开个简短的班会。班长,把成绩单贴出来。”
老徐递过成绩单后继而说道:“这次考试总体来说很不理想,你们假期玩的很开心啊?收收心了,听到没,小兔崽子们。当然也有表现的好的个别同学,尘柏还是年级第一,成绩也没怎么波动,保持的不错。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楚渂同学,人家刚来就高过你们多少人,你们也不反思反思。楚渂,这次考的很不错,年级24班级第8。只是楚渂哟,你那个物理,就不能带着你考数学时的十分之一的脑子去吗?搬个数字都能错,你就等着你们物理老师请你喝茶吧。”
闻言,台下传来阵阵笑声,楚渂摸了摸鼻子,悻悻的笑着。
“行了,自习吧。下课看了成绩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说完老徐就抱着保温杯慢悠悠的走出去了。上完第一节晚自习尘柏照例要走,楚渂看着他收拾书包,张了张嘴,一脸纠结,最终也没说话。
尘柏早在楚渂投来视线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故意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只是等了差不过五分钟都快上课了都没等到楚渂开口,看着楚渂的一脸懊恼,尘柏忍不住开口问:“有事?”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事?!”一幅心事被戳穿的炸毛样。
“哦。那我走了。”尘柏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起了逗人的心思。
“走走走。”楚渂撇了撇嘴说道。
看着尘柏的背影,楚渂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点开了对话框。
“你的物理试卷能不能借借我?”
翁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尘柏若有所感的拿出来,不出所料,看着有着一张日漫风景图片的头像,勾了勾嘴角,回复道“嗯。”
看着尘柏的回复,楚渂立马理所当然的拿出对方的试卷观摩起来。
看着尘柏的试卷,楚渂在两相对比之下找到了一些自己和尘柏只见存在的,差距。
比如,尘柏无论题目难易,都会认认真真的一步一个脚印,即便又简便算法也不会轻易使用,除非在选择,很踏实,就像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对于自己的要求也过于严苛,决不允许自己犯错。
相交之下,楚渂就显得有些,草率。特别突出的一点就是楚渂非常喜欢用简便算法,并且用的不亦乐乎,也不是说楚渂用简便算法的出错率有多高,毕竟作为数学特招生,也不至于这点数学功底都没有,真正让楚渂经历凄惨扣分的模块是因为简便算法而省去的步骤分。
当时尘柏说的时候,楚渂就没怎么听进去,其实当时心里跟多的是不在意,想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翻船,但谁知道,打脸来的太快。
啧,脸有点疼。
……
夏清女士:“回来一趟,有事。”
刚补完课的尘柏拿出手机就看到夏清女士的消息。尘柏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下,打了个电话过去。一阵忙音之后自动挂断,想了想,还是认命的往家走去。
纵使万般不愿。
“妈,我回来了。”尘柏站在玄关处,仿佛并不打算进门。夏清女士正坐在客厅,边喝咖啡边处理公事,闻言,头也没抬。喝了口咖啡,仿佛润了润喉,说:“进来再说。”
“不用了。有什么事直说吧。”尘柏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的说道。
夏清皱了皱眉,冷笑一声说道:“呵,还真是像。”
“随你。今天主要是和你说说你的父亲,哦,不,准确的说,他只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尘柏抬起头,看着夏清,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挣扎,又似是不甘,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嗯。你说。”
夏清看了看尘柏的反应,似是不满意他的态度,脸上闪过一丝厌烦,说道:“你应该知道了,他是同性恋,你看,你的父亲就是这么……恶心。”
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出,尘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知是讨厌同性恋,还是讨厌恶心这个词。不过现在尘柏很迷惑的是,陪伴自己18年的母亲,竟变得有些……陌生。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