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古董交易会·捡漏
申城租界内生活西洋化，圣·天主学堂更是西化中的佼佼者。
学校平安夜、圣诞节放假两天。
正合雪瑶之意，古董交易会正好那两天举行。
第一天进行的是地摊交易。
古玩协会顺势举办“捡漏大赛”，获胜者获得“捡漏王”称号。
获胜的标准是实际价值与成交价之比，数值越大，成绩越好。
古玩成交价必须1000大洋及以上。
实际价值由五脉评定，
防止买家与卖家串通，古玩协会和五脉有绝对的监督权和最终解释权。
作弊者将被驱逐出会场并在古玩界圈内受到抵制。
奖金仅仅是100大洋，最重要的是“捡漏王”称号。
雪瑶坚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大早拉上小龙和洪秘书。
小龙颇为不情愿，可雪瑶怎么会放过他这个保镖兼幸运草呢？
三人戴着面具，不想让别人认出，门票每人10个大洋。
古玩协会场一早来了很多人，都有同一个目的——捡漏。
所谓的蒙面古董交易会，也不是要求所有的人戴上面具，
不想戴就不戴，现场就有很多人没戴面具。
古玩协会一楼大厅是真正的地摊，各式各样的闲散人员摆卖，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三人中，洪秘书鉴别能力最强，雪瑶一知半解，全靠运气，小龙完全不懂。
雪瑶很快被地摊上的一块奇石吸引。
摊主也戴着面具，恭维道：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是块天然的“东坡肉”奇石。”
雪瑶拿在手上把玩，确实像极了一块煮熟的五花肉。
一层蜡黄色的皮，跟着白花花的肥肉，再跟着深红色的瘦肉，一共五层。
表面泛起肉色的光泽，十分诱人。
雪瑶有点爱不释手。
洪秘书掏出放大镜观察。
“这位先生，看就看，别把我的宝贝碰坏了。”
摊主不满意了。
“哪有不让客人细细看的？”
观察许久，又放鼻子闻了闻。
洪秘书蹙起眉头，低声跟雪瑶说道：
“假的，石头染色浸猪油。”
摊主耳尖，听到了。
“你这人不要信口开河，诋毁我声誉。”
“要不用水煮煮看，会不会漂上一层油脂。”
“你懂什么，油是因为盘石，手上的汗液油脂沁入石内造成。”
“你是才乱说话，油会堵塞石头中细小的孔，不会利于养石。”
“这几块石头怎么卖？”
一直不说话也对东西不感兴趣的小龙，突然说了一句。
“公子真有眼光”
摊主就着台阶下。
“这几块石头是天外陨石，尤其是这大的一块，块头之大，全世界它数第二，没陨石敢称第一。”
又神神秘秘说道：“天外陨石，据说是灵石，蕴含地球没有的灵气，是修炼之人不可多得的宝贝”
“多少钱？”
摊主伸出一只手，手掌藏在袖子里。
小龙不明所以。
“他想跟你说价钱。”洪秘书解释。
“我又不懂，你帮我问问看。”
两人的手在袖子里相握。
“少爷，他说要50000大洋。”
小龙吓了一跳。
“少爷，您放心，我跟他谈谈价。”
洪秘书出了个价，摊主摇摇头。
洪秘书又出了个价，摊主还是摇摇头。
雪瑶把那几块小的陨石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什么特别，见价钱谈不拢。
“算了，几块破石头，有什么好买的？送我都嫌碍地方，我们走。”
“老板，我最后出一口价，能卖就卖，这石头说白了就是块石头，也就碰上我家少爷喜欢。”
洪秘书出了个价，摊主沉吟中。
“快走，好东西都让别人买去了。”
摊主点头同意。
小龙用1000大洋买下了那堆陨石。
【叮，获陨石一件，得10分，总分72分。】
小龙快要跳起来，爷爷说得没错啊！
临走时，爷爷再三强调，获得天外陨石，必须想尽办法弄到手。
【叮，陨石速送回寨子。】
【老晶，你终于说了句别的话。】
生命晶石再没有任何回复。
【老晶】
开张了，雪瑶想着小龙这个古玩衰体（她的古玩幸运之神）会不会转性了，运气突然好起来。
兴冲冲来到鉴定处，看看会不会捡了个大漏。
鉴定结果：真，价值1200大洋。
雪瑶大失所望，这就是古玩正常交易，买价比实际价低一点。
实在有损她“古玩界第一搬运工”的称号。
还扛着石头，傻乎乎地跟在她身边，把他一推，
“你去找许正，让他找地方先存放起来，这么大个人了，抱着块没用的石头，丢不丢人”
前几天他们送拍品来的时候，许正又见过一面，算是个熟人。
许正一口答应，临走还不忘说道：
“雪瑶小姐，下次有好东西想出手，记得找我们，价格包你满意。”
三人继续在一楼，地摊虽然有赝品，可也是捡漏的好地方。
一人鬼鬼祟祟跟着他们，突然快步走向前。
“小姐，要好东西吗？”
“什么好东西？”
洪秘书心生怀疑，“你为什么不摆地摊？”
“没钱租地摊位，我就一样东西，祖传的，要不要看看，不要我找别人。”
“拿来看看。”
正合雪瑶口味，风险越大，收获越大。
那人从大衣中掏出掏出个瓷瓶。
“我家祖上是前朝大官，祖传下来的大明永乐年制花卉纹蒜头瓶，您掌掌眼。”
雪瑶接过一看，线条流畅，各部分比例协调，曲直变化有致，张驰有度，造型优美。
缺点是瓶口和底座有些磕碰。
“您看底部青花书“大明永乐年制”篆书款，华夏最早出现的皇帝年款，弥足珍贵。”
雪瑶甚是意动。
洪秘书向雪瑶要过瓶子，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您老快点行吗？场内的保安要来了。”
那人催促道。
“催什么催，你不会是个骗子吧。”
“怎么会，您就看那包浆，那造型，那字体，会是假的吗？
我也就是等钱用，要不也不会拿家传之宝来卖。”
“多少钱？”
“我也不多要，20000大洋。”
“你瓶子上有不少磕碰，自己先砍一刀。”
“我是急着变现，10000大洋吧，真没多要您的。”
洪秘书也看好了，在雪瑶耳边轻声说道：
“新瓶接老底，底为真，瓶身后接，如果实在想要，三、五十大洋可收。”
雪瑶不由恶心，这简直让她“华夏古玩第一搬运工”颜面有失。
“骗子，走开，再不走，我喊人了。”
一楼地摊逛了许久，也没买到东西。
二楼不能算是地摊，一看就比一楼高级多了。
会客室、贵宾室被各个有实力的商家包下来，装饰一番，摆上自己的货。
最大的一间会客室挤满了人，人多又吸引了更多的人。
“开路。”雪瑶小手一挥。
“沾衣术”一经施展，前面的人不由往两边靠。
卖家全部戴着面具，不过卖的确实是难得的宝贝。
带铭文的青铜圆盘！
北宋的七霞风冠！
西汉的金缕玉衣！！！
简直亮瞎众人的眼。
不过大多是些残次品。
尤其是金缕玉衣，不但缺了部分玉片，金丝也是后补的。
就算如此，也是不得了的宝贝。
“为什么不上拍卖呢？”雪瑶喃喃自语。
“他们是土夫子。”
“为什么这样说？”
洪秘书解释道：
“他们身上的那股味，玩古玩的都知道，经常下墓的人，身上有关特殊的气味。”
他们手上的残品，可能是以前土夫子留在墓中，留给后面来的同行。
不上拍卖，可能是怕麻烦，毕竟东西珍贵，却不是流传有序。”
开了眼，人又多。
违背了“搬运工”的原则，只搬运，不收藏。
三人从人群中出来。
小龙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