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爷的女人就该这样。
“还不过来?”旁边传来阴柔的嗓音,透着些许不悦。
风挽裳在皎月的陪同下走向坐在寒风中也能优雅出尘的男子。
然而,才走近就被他拉到怀里,动作看似粗鲁,其中温柔只有她能体会,但她还是不免冷抽一口气,
顾玦蹙眉,立即松了手劲,斗篷一扬,将她大半的身子都裹在自己的怀中。
斗篷下,他的手摸到她的双腕,冰凉地手指轻轻抚着她受伤的手腕,贴在她耳畔悄声问,“疼吗?”
风挽裳昂首看他,微微摇头。
“嗯,爷的女人就该这样。”
昏暗的火光下,他的斗篷里,风挽裳羞红了脸,轻轻将他的掌心翻过来,手指在上面写字。
云、中、王。
最后一笔都还没写完,顾玦就已经抓住她的手指头,抓得紧紧的,好似不悦她提这个名字。
想到那云中王的疯狂程度,知他只是反感,风挽裳抿唇一笑,就这般安静地坐在他怀里,好似外边的一切吵杂都与她无关。
良久,耳畔忽然传来他的低语……
“爷早做准备了,不是明日,就是后日。”
风挽裳惊喜抬头看他。
本以为顾玦是不打算回答她了的,没想到他竟回答了。
这样子,迟早有一日,他会完全信任她的吧?
不止他,幽府里的人都是……
风挽裳也没再往下问,只需知道他已想好应对之策便好。
重新靠回他的臂弯里,心中暖暖的……
萧憬棠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寻东西上,他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挽挽温顺地坐在那太监腿上,被那太监收藏在怀,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
挽挽只是因为惧怕他才这样的,对吧?
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下这般轻浮?
“督主,找到了!”
突然响起的惊喊打破了一切。
珠子就在台下发现的,一听到找到了,所有厂卫立即涌上前,将其余人隔开,形成一个保护圈,生怕又出什么意外,仿佛丢的是价值连城之至宝。
那个厂卫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捡起,放在另一人手里打开的绸布上,再细心轻柔地将上面的尘土擦干净,然后,才双手捧过去,跪地呈上。
红色的绸布打开,那是一颗异形珍珠,形状类似茄子,犹如女子拇指般大小,呈白色,表面有较强的晕彩,晶莹发光,洁白透彻。
在场所有人不是没见过珍珠,而是没见过这样的异形天然珍珠,可以想象,这颗稀有珠子是何等的价值连城。
风挽裳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不免轻叹。
其实顾玦将珠子交给她时,她看到也惊艳不已,一眼就看出极为贵重,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丢或者弄坏,便让他换一个,他又骂她‘啰嗦’,直接将珠子塞给她,害她从出门到现在都忐忑不已,直到此刻,珠子安然回到眼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还不拿着?”头顶传来顾玦阴柔的声音。
风挽裳怔了怔,看向珠子,又看向他,见他眼中已透出不耐,又看了看在场那么多双眼睛,又看向价值连城的珠子,面露犹豫。
萧憬棠多希望她拒绝,就像过去她那般坚定拒绝自己对她进一步一样。
然而,萧憬棠失望了。
那只小手最终还是乖乖地伸出去把那颗珠子拿回来,紧紧握在手里,好像怕又弄丢了一样。
“若再弄丢,爷饶不了你!”男子冷声警告,像是在训斥笨拙的媳妇。
“妾身知错了。”女子低头,乖巧地认错。
讽刺!
真的很讽刺!
原本,这些都该是属于他萧憬棠的啊!
顾玦放她落地站好,也跟着起身,长臂拥着她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停下脚步,凤眸余光凌厉地瞥向萧憬棠,冷冷扯唇,“此事,本督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看向吊着八人的牌楼,“千绝,让人盯着,什么时候塌了就什么时候放他们下来。”
萧憬棠看着他们相拥离开的背影,怒得想杀人。
今夜发生的一切只为逼退他,只是,挽挽为何要帮他演戏?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已确定了顾玦的异族身份,所以才会这么帮他!
否则,以她行事沉稳的性子,不可能迷糊地遗落那么贵重的东西。
而且,那么珍贵的东西,遗落一整天了怎会没人发现?
“大人,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做?”钟子骞悄声请示。
“该如何做就如何做,无论如何,抓得到人总是好的,待明日太后如何说再说。”顾玦铁定是要在太后跟前狠狠告他一状了。
————
回到幽府,顾玦拥着风挽裳回了采悠阁,取来伤药亲自为她包扎伤口。
风挽裳看到门外候着的万千绝和霍靖,知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忙,便淡淡开口,“爷先去忙自个的事吧,让皎月帮妾身包扎就好。”
换来的是凤眸一瞪,她微微低下头,不敢再擅自替他决定去留。
顾玦拉起她的衣袖,露出细白无瑕的皓腕,这小手腕细得轻轻握住都怕捏碎。
而此刻,上面多了一圈又一圈的勒痕,破了皮……
看得一双凤眸越发阴沉,眉头越蹙越紧。
“爷不会让你这伤白受的。”
“无妨的,只要爷不怪妾身干涉爷的事便好。”风挽裳淡淡扯唇,声音细细柔柔,婉约悦耳。
顾玦抬眸,凝视她恬淡模样,不惊波澜,不骄不躁,淡然如风,看着她,也不知不觉心境平和,就宛若一碗清茶,给人带来清宁。
“爷,可是妾身说错话了?”被他紧盯着,风挽裳心里生了忐忑。
“你的确说错话了。”他沉着脸,低头,动作轻柔地为她上药。
风挽裳抿唇,不敢再随意开口。
偏那药水委实过于烈,抹在破皮的手腕上,一阵阵刺疼,尽管已是强忍,手还是禁不住地微微瑟缩。
每缩一次,大掌就抓紧一次,她不想如此,奈何疼痛无法控制,已尽量隐忍了。
顾玦看着她紧皱眉心、轻咬唇瓣,清眸害怕地看着他上药,好像在等他下手抹药,好做面对的准备。
“爷的女人无需战战兢兢的。”他低头,继续替她处理伤口。
风挽裳愕然看向他,他说她说错话是不悦她太战战兢兢?
倏然,药水再抹上伤口,她毫无准备,猛地瑟缩了下,倒抽冷气。
“爷的女人也无需这般倔,疼就喊出来。”语气微愠。
风挽裳怔怔地看着他,松了唇瓣,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倒是不强忍了。
顾玦又为她抹上药膏,以布条包扎好,看着她的双手到处都是伤口,眉头皱得更深。
“爷。”霍靖已在外边轻声催促。
风挽裳忙放下袖子,起身送他,“爷快去吧,小心些。”
“你倒是一直迫不及待赶爷走。”顾玦微微勾唇。
她赧然,“爷有重要事要办,妾身不敢耽误。”
他抬起她的脸,声音轻柔低语,“若爷乐意让你耽误呢?”
清眸羞怯地看他,抿唇不语。
“你早点休息,不用等爷了”
顾玦也知事情重要性,不再逗弄她,交代好后转身出了门。
忽然,风挽裳想起一件东西,赶紧追出门外,喊住正要下楼的他,“爷!”
顾玦停下脚步,蓦然回首,楼梯口的两盏灯映得他如妖似仙,凤眸如星般熠熠生辉。
“终于开窍了?知道舍不得爷了?”绝美的唇形戏谑地上扬。
她莲步上前,从荷包中取出那颗珠子,“爷,妾身忘了要将珠子还给您。”
含笑的凤眸蓦然沉下,“拿着吧。”
“这太贵重,妾身……”
还未说完,他已拂袖转身,拾级而下。
风挽裳看着掌心里无比光滑的珠子,再看他的背影,面露无奈,只好又拿着珠子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