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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献土豆 这是关系民生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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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李姬求见。”

    女官向李令月禀告李姬的到来。

    李令月猜出李姬为何而来,对通传的女官道:“告诉她,陛下不喜欢后宫干政,即便是我也不是每次都能享受例外待遇。”

    “喏。”

    女官退出, 将四公主的回复告诉李姬。

    李姬顿时泪眼婆娑:“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离开皇宫, 我……”

    “请回吧。”

    女官礼貌送李姬。

    李姬不肯走,大喊大叫道:“四公主!你就不能看在你的两个弟弟的情分上帮帮我吗?他们的年纪还那么小, 他们不能没有我这个母亲!”

    女官无语。

    碍于尊卑关系, 她不能强行拉走李姬,但任李姬在门口吵闹喊叫也实在——

    “您还是……”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觉得我又蠢又粗鲁, 可是我也……我也不想生来就是这般模样……如果我生在名门贵族之家,从小学习规矩和歌赋, 我也……也……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见一见四公主!现在只有她能帮助我!她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李姬的态度已经接近胡搅蛮缠。

    李令月无语,让上官婉儿出去应付。

    上官婉儿领命, 走到李姬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李姬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你……你……翁主你为什么这样……”

    “你刚才说的话, 我都听见了。”

    上官婉儿温和对李姬道:“你觉得大家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没能生在名门世家从小学习规矩和诗词歌赋,以致如今被嫌弃又蠢又粗鲁,可是陛下喜爱的女子又有几个是名门贵族出生、从小有机会学习规矩和歌赋?”

    “我……”

    “自高祖以来,汉宫便常设学府,教授宫人识字、绘画、弹奏、舞蹈等等,任何宫妃, 不论出生贵贱、得宠与否,想学就可以学。”

    上官婉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姬此时早已无地自容:“我……我……”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 爱驰则恩绝。”

    说完,上官婉儿转身返回。

    李姬怔怔站在原地,口中不断念叨:“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以色事人者……以色事人者……”

    念着念着,她跌坐在地上,面色枯槁,宛如死灰。

    ……

    听见脚步声,李令月头也不抬,径直道:“和她说清楚了?”

    “禀殿下,该说的都说了,她不懂或不愿意懂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天下男女之情多是见色起意,然而再美的容色也有看腻的时候,或是随着岁月褪去光彩,唯有美德和智慧是永恒的。如果女子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在青春美貌的时候充实自己,等到色衰爱弛时,便会像秋日的凉扇被男人扔掉一边,难以再次被想起。”

    李令月情不自禁地感慨。

    上官婉儿深以为然。

    ……

    ……

    李姬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未央宫请求皇帝恩准她随两个儿子离开皇宫。

    不想后半辈子守着冰冷孤苦度日的她回到宫苑,命宫人关上门,就此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因为生前没有留下特别的恩宠记录,死后也没有得到皇帝的纪念,所生的两个儿子又都是平庸甚至愚蠢之人,连史书对她的记载也异常简单,寥寥几句,概括了她从得宠、生皇子、到失宠、郁郁而终的简短人生。

    ……

    得知李姬去世,卫子夫很平静,依惯例将此事上报刘彻:“陛下,李姬昨日走了。”

    “李姬?她死了?”

    刘彻此时都快忘记李姬的模样,听了卫子夫的禀告才想起后宫中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鉴于李姬的两个儿子都已封王,于是允许以王太后礼节将她下葬。

    “说起来,她也怪……”

    “陛下——”

    中常侍突然入内,声音哽咽,眼泪婆娑:“陛下!隆虑公主!隆虑公主病重!”

    “什么!”

    刘彻大惊:“姐姐病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现在情况如何?让太医看过没有?”

    “奴婢不清楚,只知道隆虑公主昨天晚上突然浑身发热、高烧难退,今日早晨甚至躺在榻上不能动弹。”

    “废物!这么大的事居然拖到现在才禀告朕!”

    刘彻怒骂,随即命众人准备车驾、医药和各种赏赐,随他去隆虑侯府探望。

    卫子夫请求随行,刘彻却瞪了她一眼。

    卫子夫低头,一言不发。

    最终,刘彻没有让卫子夫同行,却让宫人带上了四公主和五公主。

    ……

    隆虑公主从小身体就不好,和表兄隆虑侯陈蟜结

    婚后又因为多年不孕而时常忧虑,好不容易生下独子陈昭平,不想儿子竟小小年纪就跋扈嚣张,完全不服管束,隆虑公主本就虚弱的身体自此越发不堪重负。

    等刘彻到来时,隆虑公主早已陷入昏迷,身边围满了家人——公婆窦太主、丈夫陈蟜、儿子陈昭平、大伯陈须夫妻、小姑陈阿娇、姐姐平阳公主等等。

    见到刘彻,众人纷纷行礼。

    刘彻让他们不必多礼,分开人群走到隆虑公主身旁,握着姐姐苍白无力的手掌:“弟弟忙于国事,竟然不能及时赶到,弟弟惭愧!惭愧啊!”

    “陛下……”

    窦太主轻声安慰:“她身体向来不好,会有今日也……”

    “朕知道,朕知道姐姐的身体不好,朕也知道……但是朕……朕实在是……”

    说到悲痛处,刘彻流下眼泪,并让宫人牵着年幼的夷安公主上前:“快!快叫母亲!”

    “母亲?”

    夷安公主困惑不解。

    她的母亲王夫人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她也是你的母亲。”刘彻道。

    “她……”

    “她是隆虑公主,我们的姑姑,”李令月提醒夷安公主,“也是你未来夫君陈昭平的母亲。”

    “哦……”

    夷安公主终于听懂,在刘彻的授意下握住隆虑公主的手:“母亲……母亲……”

    不知是不是孩子的呼喊有奇效,隆虑公主竟在夷安公主稚嫩的呼唤中缓缓睁开眼睛:“……陛下!”

    她试图下榻跪拜。

    刘彻赶紧阻止:“姐姐好不容易醒来,不可以乱动。”

    “可是——”

    “在外面,朕是皇帝,在这里,朕是你的兄弟。”

    “陛下……”

    隆虑公主泪眼婆娑。

    她看了眼围在身旁的亲人们,又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手的小女孩:“夷安公主?”

    “嗯嗯!安儿是夷安公主!”

    小女孩天真无邪,连连点头。

    隆虑公主于是昂头,冲丈夫和儿子努了努下巴。

    陈蟜赶紧把儿子陈昭平推到公主妻子面前。

    陈昭平虽然夸张跋扈,到底知道皇帝面前不可造次,规规矩矩来到公主母亲身前:“陛下,母亲……”

    “陛下……”

    隆虑公主看向刘彻:“姐姐身体向来不好,如今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姐姐恳请陛下能够答应姐姐一件事情……只要陛下答应这件事情,姐姐便再无牵挂,可以安心离去……”

    “姐姐!”

    刘彻动容,悲情地看着隆虑公主:“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考虑。”

    “我……我……”

    隆虑公主看了眼此刻依然眼珠四处乱转只是假装规矩老实的儿子陈昭平,苦笑道:“我只有昭平一个儿子,太过珍贵,把他养成跋扈嚣张的性格,将来必定会……必定会惹下杀身大祸!姐姐求陛下答应姐姐,不论昭平将来犯下什么样的大错,你都要饶他一次死罪!”

    “这……”

    “姐姐可以提前给昭平付赎罪的金钱。”

    “姐姐,你这又……”

    “我只有昭平一个儿子!身为母亲,我……我……”

    说着说着,隆虑公主又开始吐血。

    刘彻不由大惊,连声道:“朕答应你!朕答应将来不论陈昭平犯下何等大错,都至少饶他死罪一次!”

    “陛下……”

    隆虑公主得到承诺,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缓缓倒在榻上。

    太医上前,为公主诊治。

    刘彻为首的成年人留在室内陪伴明显时日无多的隆虑公主,随行们带两位公主去外面玩耍。

    陈昭平左右看了很久,最终钻过人群缝隙,溜了出去。

    ……

    “四公主!五公主!等等我!”

    仗着母亲是皇帝的姐姐又和五公主早早有了婚约,陈昭平一出房间立刻大声嚷嚷,非要两位公主停下等他。

    五公主自幼丧母又年幼,怯怯地看着姐姐:“四皇姐,我们到底要不要……”

    “等等他吧。”

    李令月率先停下脚步。

    陈昭平一路小跑追到两人,美滋滋地看着两位公主:“你们走得好快,让我追了好久。”

    “你……你……”

    夷安公主感到些许不适。

    陈昭平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虽然年幼的她并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意味着什么,只能求助地看向四皇姐,身体更不自觉地躲到李令月后面。

    李令月感觉到夷安公主的情绪,对陈昭平道:“姑姑此刻生命垂危,你身为她的独子,为什么不留在屋内陪着她,反而跑来找我们?”

    “那么多人在里面陪着,缺我一

    个也没什么。”

    陈昭平一脸不在乎。

    李令月感到很无语。

    屋里躺着的可是他的母亲,病入膏肓还在皇帝面前为他讨要免死恩典的母亲!

    他居然——

    五公主也觉得陈昭平的行为非常不妥,拉了拉李令月的衣袖,表示不想理睬陈昭平。

    李令月本就看陈昭平不顺眼,如今确定五公主态度,面色骤然严肃:“你和我年龄相仿,早就到了必须注意男女大防的年纪了。”

    “你……”

    陈昭平不服,但是无法反驳。

    毕竟,对方是皇帝的女儿,自己只是公主的儿子。

    “我……我现在就回去陪母亲……”

    说完,陈昭平逃离。

    夷安公主见四皇姐轻轻松松打发了陈昭平,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崇拜:“四皇姐——”

    “什么事?”

    “安儿以后可以搬去皇姐附近居住吗?”

    夷安公主一脸期待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什么?”

    李令月意外。

    夷安公主:“父皇说,弟弟已经封王,很快要送去齐地,安儿……安儿……以后可能要一个人住……可是……”

    公主身边不缺陪伴,但夷安公主作为孩子,难免希望陪在身边的是可以一起玩耍的年龄相仿的姐妹而不是成天只会战战兢兢喊“殿下”、“殿下”的奴婢。

    “安儿想搬去皇姐那边住……安儿保证很听话很听话,绝对不让皇姐生气……”

    夷安公主真诚承诺。

    李令月看夷安公主态度真诚恳切,想到她将来要嫁给陈昭平这等跋扈无礼之人,不免心生怜惜:“我们回宫的时候一起向父皇提这件事,好不好?”

    “皇姐果然喜欢安儿~”

    夷安公主乐呵呵地抱住李令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未来可能一片黑暗。

    ……

    ……

    刘彻身为皇帝不可能长时间待在隆虑侯府看顾隆虑公主。确定隆虑公主病入膏肓、随时可能离开人世后,他给隆虑侯一家发了各种赏赐和恩宠,又看了眼窦太主身后的陈阿娇,这才恋恋不舍地带着两个女儿离开。

    回宫的路上,夷安公主向刘彻请求搬到四皇姐附近居住。

    “安儿为什么突然要搬家?”

    刘彻不解地问道。

    夷安公主闻言,小嘴一扁,眼泪随时可能掉下来。

    刘彻惊讶:“莫非有宫人虐待你!”

    “没有……没有……姐姐们都对安儿很好很好,但是安儿……安儿马上就要和弟弟分开,安儿怕寂寞,想和四皇姐住在一起……”

    夷安公主哭哭啼啼地哀求着。

    刘彻闻言,越发疼惜年幼的夷安公主,但是又觉得让五女儿搬去四女儿附近可能影响四女儿,遂看向李令月:“姣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姣儿求之不得。”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将附近宫舍清理出来,作为夷安公主的住处。”

    刘彻当场拍案。

    夷安公主顿时破涕而笑。

    ……

    马车返回未央宫,两位公主被宫人各自带回住处,立刻有随行人员将陈昭平无礼对待四公主和五公主的事情告诉皇帝。

    刘彻本就对陈昭平竟然在母亲隆虑公主昏迷病重时偷溜出去的行为感到不悦,得知他竟然对两位公主无礼,把年幼的五公主吓得想搬到四公主附近居住,面色顿时冷落寒霜。

    “难怪三皇姐向朕讨要死罪赦免,这小子根本是个祸害!早晚惹出大事!”

    “那陛下——”

    “朕是天子,天子一诺千金,答应的事情必须做到,但是免死只有一次,而且如果他犯下的罪行超过朕的容忍限度,朕也只能对不起皇姐了。”

    刘彻平淡地表示。

    给隆虑公主的承诺固然要遵守,可身为皇帝,他同样有无数种手段可以让自己不违背承诺又能杀死讨厌的人。

    “陛下英明。”

    ……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刘彻为了驱散隆虑公主病重带来的忧郁情绪,决定前往上林苑游玩打猎。

    李令月带着上官婉儿和李显君同行。

    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上林苑。

    看着在上林苑的迷林中跳跃奔跑的各种动物,刘彻的心情逐渐舒畅。

    在上林苑做事的官员也是审时度势,不仅早早安排附近猎户将皇帝喜欢的猎物驱赶到皇帝面前,还找了美貌的歌姬舞女准备献给皇帝。

    刘彻对官员献上的其中一名美貌女子颇有些兴趣,问道:“你叫什么?”

    “妾身姓邢——”

    “邢美人,过来,坐在朕身边。”

    刘彻根本不关心女人的名字,得了姓便让她坐在身旁。

    邢氏小心坐在皇帝身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令月此时想到去年让雷被在上林苑开荒地种下的土豆快到收获时节,于是让李显君找雷被询问。

    雷时正在殿外等候,见李显君前来,顿时毕恭毕敬:“李姑娘——”

    “公主殿下让我问校尉,让校尉在上林苑种植的土豆,如今长势可好?”

    “一个月前已陆陆续续开花,花朵颜色娇艳,或粉白或淡紫,颇为美丽可观。”

    雷被恭敬回答。

    如果不是早被告知土豆是一种作物,单看土豆花的模样,他会以为四公主种植此物是为了欣赏花朵。

    “一个月前……”

    李显君数了下手指。

    按《土豆种植手册》的内容,土豆开花后,便进入以块茎生长为主的结薯期,茎叶生长速度日益减少,贴近地面的叶片开始转黄甚至枯落,如此大约一个月后就可以陆续挖开泥土收获地下的肥硕块茎。

    “现在刚好是收获土豆的时间。”

    “李姑娘说得对极了。”

    雷被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我们昨日已经按《手册》内容挖出部分土豆,只是用清水煮熟再加入少量盐粒拌匀,味道竟极其美味。”

    “当真?”

    “千真万确。”

    雷被道:“而且土豆的收成非常可观,每颗土豆可以切成五六块用于种植,每株植株能收获至少五个土豆,长势旺盛的甚至可以挖出十几个土豆!成熟之时又是青黄不接的阳春三月,只要水煮就可以食用,此物若能得到推广,必是天下百姓福祉!”

    ……

    李显君回到李令月身边,将雷被的回复一一告知。

    刘彻与美人调情的间隙看到女儿和身边人说话,兴致盎然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回父皇,我在和显君姐姐谈一种叫土豆的作物。”

    “土豆?”

    听到是“豆”,刘彻下意识以为是菽类作物。

    但菽类作物如黄豆、赤豆、黄豆等果实都长在杆子上,和“土”字并无关联。

    刘彻的好奇心被勾起,笑问女儿:“土豆长什么样?拿过来给朕瞧瞧。”

    “喏。”

    李令月吩咐李显君,李显君退下,很快端上一盘洗干净的新鲜土豆,每个都有拳头大小,表皮黄里泛白,有隐约的斑点。

    “这就是土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菽类。”

    刘彻皱眉,困惑不解。

    李显君看向李令月。

    李令月上前,指着和土豆同处一盘的黄色的肾脏形状的种子,道:“父皇,这些才是土豆的种子。”

    “模样倒确实和菽有些相似。”

    刘彻茅塞顿开,随后又指着放在土豆种子旁的土豆块茎道:“既然这些才是种子,那这些又是什么?”

    “回父皇,土豆之所以称为土豆,因为它在地上的部分能够结出和菽类相似的种子,埋在泥土下面的根又会结出另一种果,并且和种子一样都可以食用。”

    “可以结两种果子,两种果子都可以食用?”

    刘彻“蹭”地站起身:“这是哪里弄来的好东西!快点给朕瞧瞧!”

    “喏。”

    李令月起身,带着刘彻为首一行人来到自己让雷被在上林苑私下开垦的种植土豆的田地,指着已经明显进入结果期的植株,道:“父皇,这一片地种的全是土豆。”

    “开挖!”

    “喏!”

    随从拿起小锄,将泥土挖开,露出一颗颗的新鲜土豆。

    刘彻看得眼睛都直了。

    同行的以桑弘羊为首的主管国家财政税收、农业种植的官员更是呼吸急促:“现在是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此物却已经成熟能够开挖食用,产量还颇为可观,若是推广民间……”

    “不错!这种作物可以推广民间,作为五谷补充!”

    刘彻深以为然。

    雷被在旁,向刘彻禀告土豆可以种在贫瘠寒冷地带、对水的需求远低于常见的麦稻菽,并且此物产量颇高,味道也不错,种植简单,无须精耕细作。

    本来只是觉得土豆三月结果且产量颇丰能拿来解决春季青黄不接的民生问题,得知它还具备在寒冷贫瘠地区种植、口感不错、灌溉用水少等优点,刘彻欣喜,当即命御厨以土豆为材料研究制作食物,他要拿此物设宴,款待众臣。

    “如果土豆真在极寒地区种植依然有不错的收获,那是上天庇佑大汉!”

    刘彻意得志满地说道,下令将上林苑收获的土豆分出满满四袋与种植手册誊抄件一道送去新设立的河西四郡,让地方官员在辖区内尝试种植。

    “这是关系民生的大事,任何人不得延误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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