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问话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几天几夜，酗酒无度，失魂落魄。
他的颓废被父母看在眼里，江凯平和唐晓从他朋友中得知原委，心疼儿子竟遭遇这种没有尊严，任人践踏的感情。
对于俞景云和戴思然，江悦断了联系，他们过得如何，他并不想知道。
在得知他们要结婚的那天，他直接睡在酒吧，落下男人泪。
自那之后，江悦多年没再碰到感情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唐晓看着着急，总是花样百出给儿子介绍对象。
他永远只答复一句话，“我没有这个心思。”
事情总不了了之
有那么一段时间，唐晓对戴思然恨之入骨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硬生生被伤得遍体鳞伤，至今走不出来。
所以程加柠的出现，唐晓心生欢喜之下，更多的是感激不尽。
天价见面礼，足以代表她的重视
……
过往回忆，一幕幕浮现
戴思然心生感触，那年对她无限好的男孩，如今坐在她对面，已然没有炽热的眼神。
最近时常想起，说不遗憾是假的
她敛下失落的心情，喝下面前这杯苦涩咖啡，再抬头时，浅笑嫣然，自然得体。
“阿悦，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曾经挚爱过的人，多年相遇而坐，江悦其实没有太大的波澜，时间久了，他早释怀了。
现在，他喜欢的人是程加柠
他把戴思然归类到普通朋友，客气而疏远，点点头，没什么表情：“挺好的。”
象征性问候她一句：“你呢。”
简单的两个字，于戴思然而言，却是最大的讽刺
她苦笑一声：“…离婚了”
这件事江悦真不知情，闻言只是眉心一跳，略表诧异，当初要死要活也要在一起的人，居然离婚了，说实话，他不是很能理解。
当然，他无话可说
一时之间，沉默尴尬
“阿悦，当年的事情，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戴思然暗地里手攥成一团，暴露了紧张，她欲旧事重提，唯有这样，才显得不过于生份。
“嗯。”
江悦没了心思，当年的事情在他这里早翻篇，他频频看时间，生怕程加柠等久了。
于是便站起来，颔首致意，理了一下衣摆：“你自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
戴思然听见他要走，着急跟着起身，她…她还想问问…
“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悦顿了一下，从容不迫面对她
戴思然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完全不受控制
她努力静下来，心一横，还是问了出来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江悦听见这词，竟是嗤笑：“你越界。”话虽是这样说，可下一秒他又恢复刚才的状态，淡淡抛下一句话走了。
他说，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女朋友出差在这座城市，他过来陪陪她。
戴思然面色瞬间苍白
女朋友出差
他跟过来陪陪她
多好的男人，从前待她也是这般体贴温柔
她瞎了眼，竟什么都看不见
戴思然突然好羡慕…
好羡慕他口中的女朋友
江悦回来之前，程加柠都在床上滚三圈了，一边紧张无措，一边数着时间，他去那么久，该不会迷路了吧。
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敲门声刚好响起
她立马丢了手机去开门
而她见到江悦的第一反应便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江悦不对劲。
他依然是对她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关上门后，他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她，因为他承认，确实因为戴思然的出现，心情有一丁点的影响。
所以，他要洗去这层他称之为污垢的东西，再完完美美，带着她喜欢的干净清香味去拥抱她。
程加柠是个敏感的人，直觉告诉她，江悦在强颜欢笑。
可是为什么呢，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而且出去还挺长时间的，难道是遇上什么不可控的原因？
程加柠开始抱着枕头天马行空猜想
直到江悦出来，仍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江悦往床这边走，程加柠凑了上去，直直盯着他看。
房间光线暗沉，看得不够清楚，她把自己一点一点挪近他。
俩人近在咫尺
江悦眉眼弯弯，一时搞不清她要干嘛，只知道她好像在审视自己，便大方让她看个够。
她靠得越近，他越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气息，在四周蔓延，然后全部环绕在他鼻息中。
扰乱他的心智
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程加柠就要盯着他的眼珠子
她看呀看，看呀看，却看见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一个人影，正傻不啦叽的越晃越近。
是她
她弯下眉，同时也敛下眼皮，看久了不舒服
不到两秒，又掀开，再看，眨着她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要把他看透。
江悦都觉得她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了，还有股被人捉包的心虚感，自知不能放任她继续，大掌横了上来，阻在两双眼睛之间。
隔开了
程加柠被定住，而后缓慢地退开，坐回床头
她笃定，他心虚，他有情况
目光又朝他射去
这次，她决定摊开说，她一向不喜太复杂的事情，有问题就得当场解决。
不然，她憋着事，睡不好
她声音很轻，房间穿透力很强，江悦仍然清晰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刚才遇到什么事了。”
他浑身一颤，喉结跟着滑动一下，正待说没什么，可她冷静的模样，似乎不容许他一带而过。
话，硬生生转了过去
“你…为什么这样问。”
有试探，有不确定，他得看她的回答，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或者是怎么说。
程加柠有些失望，他这是在迟疑吗
她坦白，“你回来，情绪不对，我能感觉到你有心事，出去的时间过长，你，”她停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是不是遇到什么人或事？江悦…你不要敷衍我。”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
江悦本平息的内心，被她带起来了
即使刚才遇到戴思然，他也能很理智地去面对，可所有，不敌程加柠的一句话。
他的感官在这时候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