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亲她
程加柠睡了两小时,她做梦了,梦见回到小时候,她妈妈说她不听话,店里生意忙顾不上她,要把她送到外婆家,她一直哭,跪在门口说她会很听话,会做家务会自己乖乖做作业。
她又梦到在外婆家,两个舅妈时不时对她说好难听的话,说她就是个拖油瓶,被人甩来甩去,每到吃饭,摆在她面前的只有青菜,在她们怒视的时候,甚至青菜也不敢夹,一口一口吃着白米饭。
那年之中,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面条,记忆犹新
她梦到六里小学,同学们对她这个转校生很好奇,围着她说话,问她在家在哪里,问她镇上是不是很热闹…她们叽叽喳喳,带她做游戏,扔沙包,进山寻知了壳,装了一袋又一袋,捉窝沙子里打转的沙虫,一边掏一边说:“沙虫出、沙虫入…”
她从小没感受到什么亲情,可是那班同学,对她很不错。
她迷迷糊糊醒来,恍如隔世
原来,好多好多年过去了,她看见江悦,近在咫尺地凑近,神色担忧问她怎么样了。
他唇角边上还有一点干透的血迹,碍到她眼了,她看着不舒服,软软抬手,伸到他嘴边,一点一点抹干净。
江悦没想她醒来这般举动,任由她触摸,直到看见她手上遗留的点点干枯血痕,才知道她为何意。
心里一暖
唐晓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靠在丈夫面前哭泣
太感人,女孩醒来柔情似水,自己都顾不上,反而第一时间摸儿子的脸,江悦上辈子铁定是拯救银河系了,她以前就是傻,总想把儿子送作堆。
差点就遇不上这么好的儿媳妇了,幸好幸好,一切刚刚好。
程加柠听见抽泣声,缓缓侧过去
那是江悦的父母,她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挣扎起来,江悦扶她:“你小心一些,手上打着针水。”
她才注意到手臂扎了针口
她不在意,急着跟他们解释:“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怀孕。
语气很柔弱,表情很认真,带着急迫
唐晓心软得一塌糊涂,一直盼望有个女儿的她,想象中的闺女就如她这般楚楚动人,她立马推了儿子,代替他位置。
“好好好,妈、阿姨知道了,是我们都误会吓到你了,你千万别害怕,江悦都跟我们说了,你现在乖乖躺好,饿了没,想吃什么,阿姨让叔叔去买。”
原来江悦都说清楚了吗,那就好,那就好…
程加柠对上唐晓紧张的眼神,很不习惯,毕竟是陌生人,而且还是江悦的父母。
她不知道说什么
江悦被她挪到一边,不知她凑的什么劲,再望向程加柠有话也不敢表达的神情,他就知道,她妈太过热情,又吓着人家了。
他无可奈何站起来表示:“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唐晓一听儿子赶她走,怎么可能乐意,这好不容易才见面搭上话,虽然前面是误会了,好歹也是未来儿媳呢,当然要留下来照顾。
要等儿子带回家,等猴年马月了,现在正是大家联络感情的好时候。
她起身笑道:“你跟你爸都闲,今天是周一,你得上班,你放心去吧,我保管把她照顾得好好的,等你下班再过来。”
被他妈反将一军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江悦正待开口,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怔,随即摸出来,是助理,想想上班时间已过,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便想着告知临时有事不过去了。
哪知电话一接通,那边急促说了几句话
他神色越来越凝重
“好,我知道了,马上替我订机票。”
一挂上电话,江凯平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悦捏着手机,刻不容缓说:“江淮旅游新区出了事故,几个工人在高空争执,有两人掉下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现在家属在闹。”
“那你马上过去,这里有我跟你妈妈,你放心。”遇事则乱乃是大忌,江凯平镇定并快速说道。
江悦看向程加柠,眸中难掩担心
程加柠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但事态严重,她又岂是娇娇弱弱的人,认真说道:“我没事的,歇一歇就好了,工人性命要紧,你放心去吧。”
末了,还牵强扯出一个嘴角,摆上笑意
江悦情绪翻滚,她圆滚滚的脸蛋,细眉亮眼,让他胸膛炙热,忽然很想…
他再难掩心动,举步上前,手扣在她后脑勺,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落下一吻在她唇角处。
“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等我回来给你交代,眸中已是情意涌动
程加柠心脏狠狠一颤
江悦放开她,转身面对父母,简洁交待:“她现在有单纯性急性阑尾炎,需要打一星期的吊针,妈妈你能不能暂住这边,替我照顾一下。”
“好好好,儿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看她的,你别担心,也别分心,快去吧。”
唐晓一口应下来
程加柠听到这里反应过来,她怎敢劳烦别人:“不用不用的,我没事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急急摆手
江悦与她隔空对视,知道她拧巴的性子上来了,软声:“你乖一点,听话,等我回来。”
之后,深深凝望她一眼,在她茫然无措的眸光中,转身离开。
把她交给家人,他至少可以无顾虑处理那边的状况
留下的三人,除了程加柠忐忑不安外,唐晓打发江凯平出去买午饭,她自己则欢欢喜喜守在床边。
儿子不在,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问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阿姨。”
程加柠迷茫后又脸红心跳,刚才…江悦怎么吻上她了,还当着他们的面,这,怎么解释得过来…
岂不是又误会了
她瞪着大眼睛,咬唇,一点一点退回被子里,连带着把被子也盖上,盖到头顶。
在唐晓呆愣的目光当中,表演起原地消失术
她没脸见人了
唐晓眼看着姑娘面色绯红,一寸一寸蒙住自己,直到完全蒙住不见,后知后觉想她是不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