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割面而誓
朱高煦去领取一万先锋兵马，朱权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郑和。
“宁王殿下，末将身上有何不对”
朱权收回目光，取下身上的百炼钢骑兵刀丢给郑和：“本王与你投缘，这把刀就算见面礼，送你了。”
郑和接过，拔刀，刀身映衬着阳光发出悠悠寒气，上面的百炼钢花纹十分精美。
“好刀，谢过宁王殿下。”
郑和毫不扭捏，直接将身上原有的佩刀解下丢给身后的士兵
当着所有人的面换上百炼钢骑兵刀，似乎一点都不怕自己一个燕王身边亲信太监，收受宁王赠予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朱权真是越看越喜欢郑和，要不能不能挖个墙角？
朱权三人带着一万先锋兵马离开了，朱棣和张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你说本王这位十七弟到底是何想法？”
张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大王，宁王此人绝不简单，表面上看为咱燕军冲锋陷阵，可昨夜一战，咱们收买的二十个眼线细作，竟然全部战死，一个不留。”
“也就是说如今宁王手上已经有了一支完全属于他的八百人骑兵，再加上此次立下大功，在军中声望颇高，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动作，很可能会拉走一帮人，此事不得不防！”
朱棣听后没有说话，依旧望着一万先锋掀起的尘土，许久后才说道：“回北平后再说”
先锋大军，名义上以朱权为主将，但真正的话事人却是朱高煦。
甚至连郑和这个太监的话语权都比朱权要重。
朱权也不计较这些，他也没空理会。
刚一上路，他就凭借着全员骑兵的优势，招呼都没打就一溜烟跑了，迅速与大部队拉开距离。
“十七叔，你回来，前方危险”
朱高煦用自己都差点听不到的声音呼唤着他那离去的十七叔。
“去吧去吧，区区八百人就敢擅自行动，最好死在南军手下”
倒是郑和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朱权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距离北平不到十里的地方。
甚至还追上了昨夜四散溃逃的部分南军士兵。
“看来北平城下的南军应该知道郑村坝大战的结果，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朱权挥舞着盒子炮看向身后的一百亲卫。
他们身穿百炼钢铠甲，虽然看着和明军制式铠甲一般无二，但防御力却是普通铠甲的两倍，重量反倒轻了一半。
每个人腰间还别着十个木柄手榴弹，其中的十个亲卫小旗也是人手一支盒子炮，满脸兴奋的看着自家大王。
这些装备自然都是昨晚从南军营地撤离后连夜合成出来的。
可惜时间太紧，好些兵器还没来得及合成，就再次事赶事，赶鸭子上架。
98k虽然又合成出一些，但这玩意儿太显眼，现在还不适合拿出来。
不过对付北平城下军心涣散的南军，这些装备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那剩余的八百大宁中卫，在经过朱鉴的清洗后，已经确定没有了燕军的奸细。
但这些人的忠诚度依旧有待考证，毕竟是背叛过旧主，至今也没有一个人做出重新归入宁王麾下的表态。
朱权打马来到他们阵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许久后才用低沉的声音不确定问道：“本王还能相信你们吗？”
士兵们都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虽然他们当初投靠燕王不是出于本心，而是被上头裹挟着被动接受。
但背叛就是背叛，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无需找借口。
而且他们能明显感受到这段时间大王对待亲卫的亲厚，和对待他们的疏远，甚至无视。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要知道以前征战草原，大王一向都是一视同仁、雨露均沾。
这时候区别对待，也就是说在大王心里，他们这些人已经不是自己人了，他们怎好意思让大王再相信接受自己呢！
就在这时，一名百户从人群中挤出，跳下战马单膝跪在朱权面前，抬头仰视着他们的王。
“大王，小的畜生不如，愧对大王的信任，如今幡然悔悟，还望大王给我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继续为大王效死。”
说着这名百户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切入额头的皮肤，然后自左向右，一划拉！
割面而誓，以示忠诚！
朱权心中震撼，瞳孔震动！
但他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沉默的看着这名百户额头上的血渐渐染红了整张脸！
其余人见状，也是纷纷下马，学着那百户，割破自己的脸或者额头，以表自己的决心。
“大王”
朱鉴和一百亲卫有些感同身受，但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一切都需要大王自己来做最后的决定。
朱权深吸了口气：“起来吧，速速包扎好自己伤口，紧跟本王的步伐，咱们一起杀敌！”
“谢大王，谢大王”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们终于解脱了内心的煎熬，终于可以再次堂堂正正的为大王效力了
北平城东直门，朱高炽正在进行新一天的巡视。
就在这时，城门外突然传来阵阵剧烈的爆炸！
“不好，南军又要攻城了”朱高炽惊疑道。
“世子，好像不是南军攻城，而是有人在打南军”
“是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这人越说越激动，援军到的消息也渐渐传遍东直门。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嗖的一声钉在柱子上。
朱高炽差点吓尿了，刚刚那箭几乎是贴着他肉嘟嘟的脸颊射来，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世子，是一封信！”
朱高炽收敛心神，迅速读完信，表情凝重。
“传令下去，报仇的时候到了，全力配合城外的援军痛击敌人，为死去的亲人报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