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还得是何泽书!多好一孩子啊!
——尚舒导演在心里老泪纵横,比出“ok”的手势。
何泽书瞪了盛缙一,深呼吸两次,又慢慢躺倒在桌面上,白玉一样的胸膛微微起伏,他别过脸,不去直视盛缙的睛,跟英勇就义一样小声说:“你来吧。”
盛缙:“……”
从他的视角看,爱人衣衫不整躺在自己面前,简直像一块剥开了包装的可口点心,无辜地散发着诱人味道。盛总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两手撑在何泽书两侧,美丽的人完全“罩”在自己身下,伏在他耳边,用半虚半实的声音轻轻说了句“好”。
最过分的,他还轻轻在何泽书耳垂上咬了一下。
何泽书浑身一颤,含水的睛瞪向盛缙,条件反射又像骂他,盛缙淡淡开口:“时远。”
意识现在已经开始录制,何泽书咬住了唇,就像剧里要求的那样,他哆嗦着伸出纤白的双臂,环住盛缙的脖子,试图笨拙地给他应。
“六一。”他贴在盛缙耳边,小声地喊,“六一。”
然后着这人刚刚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样子,越来越紧地抱住他,嘴唇落在盛缙耳根,从上往下缓慢、又致密地,留下属于自己的息。
盛缙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说实在的,他快忍不住了。
——或许他不是专业演员,做不爱人跟剧里的角色剥离开,总之,失复得的爱人以这幅模样躺在自己身下,盛总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烧得干干净净,理智那根弦在崩断的边缘岌岌可危。
“时远,我爱你。”说完台词,他几乎凶狠地吻上去,跟之前的温柔、热烈都不同。他强硬地扫荡着爱人唇齿间每一个角落,直怀里的身抖得不像样子才作罢。
这次的失控感远超刚刚,不只是盛缙忍得不受,何泽书也在这个吻当中丢盔弃甲,他像整个人都被盛缙掌控,那只握在自己腰侧的手烫得惊人,上半身的衣服因为两人的动作几乎完全脱落,半遮半掩地挂在何泽书肩头——他已经没心思去管。
何泽书像是被甩进了自己所不曾知晓的深海,连意识都变得混沌。
陌生、又熟悉……
熟悉?
恍惚中,何泽书感觉自己和“时远”真的发生了某意义上诡异又微妙的重合,他像真的变成了那只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地扑向面前遥遥不可及的男人,想从他身上索取温暖。
于是他搂住盛缙的脖子,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散入发丝间,像献祭一样将自己的身送上去——
“抱紧我,”何泽书恍若失了神一样,啜泣着,在男人耳边喃喃低语,“抱紧我,抱紧我,抱紧我。”
随即,超出剧之外的,盛缙突然张口咬住了身下人的侧颈,何泽书浑身一颤,像是受不住刺激,拉长了自己白皙修长的身,仿佛濒死的天鹅,显露一近乎凄惨地美,手依旧紧紧环住盛缙,仿佛落水者抱住了一根来之不易的浮木。
“卡!”
尚导终于大发慈悲喊了卡,何泽书还失神贴在盛缙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
等他总算抖得不那么厉害,混混沌沌的脑子也找一点儿清明,尚舒的声音又在不远处响起:“待儿转战卧室继续啊!”
何泽书:“艹”
只是他这声爆粗都说得虚弱又喑哑,还带着点哭腔,宛若调,听得盛缙不受控地攥紧他的手腕,又在那白得晃的细腕上留下一圈勒痕。
这天实在很难熬——对何泽书言。
拍最后他才发现,最开始担心的“紧张”“羞涩”等等全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感官上的刺激。
他像一张被铺开在床上的烙饼,被放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撩拨、亲吻,直整个身白皙的肌肤都转为淡淡的粉、由于过度的疲惫露出点点慵懒的媚|态,今儿的拍摄才总算结束。
下床的时候,何泽书腿一软,差点趴地上,幸盛缙就在旁边,长臂一捞,就何泽书捞进怀里,攥住他的肩:“小心。”
说来真是不公平,一天下来,自己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身上的衣服也扯得七零八落,盛缙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除了睛些发红、声音些沙哑,别的竟然同平时没多大差别。
何泽书突然感觉委屈,像自己跟剧里的“时远”一样,被由内外搞得乱七八糟,然后再被抛下。
他拖着虚浮的四肢从盛缙怀里挣出来,一边发着抖、一边慢吞吞给自己穿衣服,可胳膊实在酸软得厉害,套了几下也没能套进衬衫袖子里,最后还是被盛缙帮了一,才完成穿衣服的“重任”。
等坐上保姆车,何泽书已经累得快睡过去了。
了地儿,盛缙拍拍他的脸:“小书。”
何泽书慢半拍地抬起皮:“唔……?”
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眯着一双桃花懵懂地看着盛缙,看着傻萌傻萌的,跟如今四岁的叶子越看越像。
旁边小李助理想来扶人,被盛缙拦住了:“今天工作结束了,你去休息吧。”
小李助理愣了一下:“何师这……”
“我来。”盛缙点点头。
“唔。”小李识趣地点点头,“那盛总您受累!”
说完,她先一步遛下了车。
盛缙转向何泽书,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小书?”
何泽书偏过头:“?”
见他活像是进入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入定状态,盛缙玩心大起,又凑近了些,两人呼吸交织,何泽书没再避开,一双大睛眨啊眨,倒真像是白天被人做|狠了,看得盛缙眸色越来越沉。
“你、你别这样看我……”何泽书跟说梦话一样,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怪、怪吓人的。”
“乖,”盛缙笑着捏住他的小脸揉了揉,“哪里吓人?”
何泽书眶里氤氲出一点湿,说话也颠三倒四:“我、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认识你,我怪想你的……”
盛缙:“……”
半晌的沉默之后
,他伸手按住小书的头,揉了揉:“乖。”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何泽书的唇角,这张唇今天饱受□□,因格外水色潋滟,这张含着春||的嘴和他那双懵懂如稚子的睛对比鲜明,更说不出的“引人入胜”。
“乖,”盛缙已经将人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像安抚一样一遍遍地说,修长的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打,“乖,我们来了。”
说完,他再次轻轻含住何泽书的双唇,不是白天那样热的、蛮横的、带着极致控制欲的——是一个温柔又绵长的亲吻。
“唔……”
何泽书没做出抗拒的动作,只是睛里的水汽更重,他一手搭在盛缙的肩膀上,修长的脖子向后拉长,将自己脆弱的咽喉全部暴露在盛缙的视野中。
盛总倒也没客,松开何泽书的唇,张口就咬在何泽书的脖子上,引得人发出极小声的惊呼。
然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爸爸!”
何泽书瞬间睡醒:“!!!”
怎么事?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他一推开盛缙,按住传来阵阵刺痛的脖子,转向匆匆跑过来的小崽崽:“叶子?”
叶子跟个小哪吒似的,往爸爸身前一站,张牙舞爪冲着自己大爸爸:“呔!”
盛总表古怪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亲儿子,没出声:“……”
小崽崽双手叉腰,直面自己亲爹的威压:“大、大爸爸!你怎么能欺负爸爸呢?”
盛总淡淡否定:“我没。”
小叶子坚定替天行道,为自己爸爸主持正义:“叶子看你咬爸爸了!这、这明明就是在欺负爸爸——呜啊!”
听只是“咬”,何泽书紧绷的一口松下来,神色仍旧点复杂,他偷偷窥探了一盛缙的神色,又赶紧视线收,观鼻鼻观心:“……”
盛总轻轻叹口,懒得再废话,直接靠力量镇压。
他单手崽崽抱起来,另一只手揽住了何泽书的腰,“拖家带口”走向了宾馆大门。
何泽书腿还是软的,拖着虚浮的步子,半挂在盛缙身上往前走。
自家那个不惹的崽明显精力充沛得多——叶子还在大爸爸怀里愤怒抗议:“叶子要替爸爸伸张正义!大爸爸坏!”
“行了,”盛缙在他小屁股上“啪”一拍,“你两个爸爸工作一天都饿了,我们吃饭去。”
“真的真的。”何泽书赶紧跳出来唱红脸,自家这个明察秋毫的崽给糊弄过去,“刚刚大爸爸跟爸爸、呃,闹着玩玩儿,你大爸爸又不属狗,平时是不咬我的。”
听着何泽书明里暗里损自己“不积口德”,盛缙知道他今儿吃了一天的亏相当不爽,心里觉得笑,也不反驳,由着何泽书过过嘴瘾。
“嗯,”盛总相当敷衍地开口,“我的错,我跟小书道歉。”
何泽书咬咬牙转过脸:“小事儿。”
从盛缙的角度正巧可以看见他脖
子上那一圈的咬痕,漂亮又涩||,配上微微生的美人更是绝景。
盛总由衷觉得自己赚大了,眉里的那点笑意不减反增:“嗯,我们家小书就是大。”
何泽书:“……”
盛缙在笑什么?!md变态!
单纯的小叶子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懂自己两个爸爸之间的暗流涌动,只知道他们“小吵一架”,又“快速和”,笑着怕拍手:“耶耶!我们吃饭去!”
——何泽书勇闯电影圈的第二天就此结束。
他在心里感慨:当演员可真是个辛苦活儿,才两天,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了。
第二天,何泽书顶着一对熊猫走进片场,被化妆师狠狠数落了一通:“何师!你这怎么事的啦?诶呦诶呦,你是不知道遮黑圈多麻烦人哟!还得跟着人随时补妆,啧啧啧,我都不敢想!怎嘛啦?昨个儿没睡哦?”
何泽书:“嗯……”
总不能说昨天晚上一直梦“人”亲自己,心跳速度就没降下来过,一整夜,喘着粗大汗淋漓醒过来几次……
何泽书强行这些记忆从脑子里扔出去,冲化妆师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没啥,点失眠。”
“哦呦!我给你说!你这个年纪睡不着觉可是要重视哦!”化妆师继续在何泽书耳边絮叨,跟念经一样,“时间一长就容易神经衰弱,时候啊,什么毛病都要冒出来的的啦!像什么皮肤粗糙哦,脾暴躁哦,严重的还要神经衰弱哦!”
何泽书一遍敷衍地“嗯嗯嗯”,一边腹诽:师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叨叨了,让我补个觉成不成?
终于,妆是画完了,何泽书总算是从化妆师360度无死角的循环念经当中逃出来,正式准备今天的拍摄。
这电影投资不大,毕竟主演是资方自己来,就象征性地要了那么点儿,涉及的配角也不多,又因为题材原因,既不需要恢宏华丽的布景、也不需要精致逼真的特效——大头的钱省了个干干净净,就算请了业内相当出色的制作团队,也花不了几个钱。
“省钱”“小制作”外加“没知名主演”,也就导致了另一个问题——这作品没那可以大做文章的爆点。
何泽书和盛缙的身份倒是能引一波流量,说实话,总不能在短视频平台上疯狂投放这短视频……
【注意啦!注意啦!盛氏董事长下凡演电影啦!快快走进电影院审判资家的演技呀!】
实在是很不符合盛总的b格和格调。
再说,这噱头跟电影身的质量毫不沾边,就算能吸引广大群众的球,“感兴趣”跟“买票进场”完全是两事,关键是电影身得足够的买点。
何泽书觉得,这部电影,最重要的武器是它的剧身。
小制作电影单靠剧出彩大获全胜的先例不是没过,比如著名的《彗星来的那一夜》。
何泽书又看了一遍今天要拍摄的戏份,越发能悟景编下笔的用心,他还记得开机前最后一次见面,景冰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连说了
三遍“拜托了”。如今越是深入“时远”这个角色,他越能感觉这个人的分量。
“何师,”小李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何泽书的思绪,她快步走过来,“快开拍了,尚导找你呢!”
“嗯。”何泽书合上手里的剧,冲人点点头,“我现在就过去。”
这一幕故事发生在平平无奇的一天,一组散碎的蒙太奇,以极快的速度讲述了主人公诗一样的一天。
“action!”
何泽书顶着清晨的朝阳走进了一家外文书屋,里面些来往的年轻男女,大都脚步轻快,两两成行,相互攀谈着什么。他朝这些陌生人点头示意,大多数路人先是一愣,搭讪他们的青年实在漂亮,令人生不起厌烦,于是这些人都他以微笑。
美丽的青年走出书店,他像街上任何一个青年一样朝蓬勃,连背影都是轻快的。
他漫无目的,随行行,又走进了一间咖啡厅,等待的时间里,他顺利跟板攀谈起来,从咖啡豆的品质聊手艺,最后一向肃穆的中年板脸上都了笑。
青年跟自己刚认识的朋友道了声再见,又出门,继续向东走——
他路过大片大片的玉兰树,跟盛放的各色玉兰合影;给池塘里的鱼儿喂食;甚至兴致上来了,他帮保亭的奶奶扫她门前的地……
镜头里的“时远”快乐又恣意,像一阵带着清风,拂过之处遍地生香。
应盛总的要求,今天的拍摄,剧组没专门找npc来配合何泽书,真的由他随意搭讪,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许多路人的真实反应,效却得出奇。
连一路跟着他拍摄的剧组工作人员,心里都生出一说不出的奇异感,正如剧中所言——
没人能不爱他。
从日出日落,摄像头记录下了“时远”的一天,这似乎再轻松快乐不过的一天,傍晚,时远安安静静坐在海边,看着夕阳落下海平面,慢慢收敛所神采。
青年安安静静站起来,又安安静静脱下鞋,提在手里,在清爽的海风中,他松开自己的丸子头,黑发翻飞,跟一面漂亮的旗帜一样。
——这是时远第二次尝试自杀。
这里镜头刻意给出一巨大的反差,这么漂亮的青年,被所人喜爱的青年,拥光明未来的青年,在此刻,沉默又固执地朝深海走去,走向他注定的结局。
不依靠剪辑、配乐,单单只是原始拍摄素材,尚舒就在何泽书身上看了“时远”这个人矛盾又自洽的点。
一个漂亮的妖精
一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复仇的赢家
一个穷途末路一无所的人
——所特质都集中在面前这个沉默的背影上,看得尚舒心里沉甸甸的,堵得慌。
就在这时,盛缙走进了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