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唐渊脑子嗡一下，懵了：“……”
他心里烦躁得不行，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挤兑何泽书，完全没在意手里的活，一下子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烨哥扎心了！】
【烨哥！我的鉴茶达人！】
【你丫半小时洗不完几个碗，还有脸说别人不会照顾人？？？】
【md唐渊明里暗里老在挤兑书书】
【到底谁婊啊？笑死】
自从跟自家老攻结婚后，唐渊在圈子里的发展可谓顺风顺水，已经很久没吃瘪了。可自从最近遇上何泽书，他就没一件事顺心，怎么会这样！
何泽书这个灾星！
唐渊控制不住地挂相，他堪堪摆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不好意思，我马上。”
唐渊这边纠结，粽粽那边也不算舒服。
粽粽正在里面一板一眼地摆凳子，他虽然是三个孩子里最大的一个，但毕竟还不到七岁，比桌子高不了多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吭哧吭哧”拖凳子，还挺喜感的。
叶子已经在爸爸的帮助下洗干净了小花脸，又是一个白嫩漂亮的小崽崽，他高高兴兴地跳到粽粽面前：“我叫叶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粽粽板着脸回头，可能是叶子长得实在太好看，连“冷面霸总小粽粽”语气都松了些：“我叫粽粽。”
“zong？”叶子托着小脸，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zong，但这不重要，小崽崽当场就甜甜喊起来，“那我叫你粽粽哥哥好不好？”
“冷面霸总小粽粽”在他棉花糖一样的眼神中；“……”
小霸总完全发不出拒绝的声音，他头一扭，使劲绷住脸：“随、随便你！”
弹幕被“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填满了：
【啊啊啊狗子宝！对不起！姐姐爬墙了！姐姐想磕这对！】
【妈呀妈呀妈呀！嘴甜的美人崽崽谁能抵抗！】
【￥…&啊啊啊！棕哥居然还是个傲娇吗！】
【直球美人vs冰山傲娇，嘶哈嘶哈】
也有人留意到在场的第三人：
【哈哈哈哈哈大家快看狗子的小眼神！】
【小狗子瞬间垮脸】
【哈哈哈哈哈哈小狗子变脸真的好好笑！】
【小崽崽的修罗场好赤鸡啊啊啊啊！】
【叶子！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崽！】
“粽粽哥哥，”叶子笑得眉眼弯弯，“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吧。”
他五官跟何泽书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小小年纪就能看出当妲己的潜质，弹幕一片尖叫：
【宝！我的宝！】
【我的赛博崽崽啊啊啊！】
但粽粽无愧“冷面小霸总”之称，居然能抵挡住弟弟的魅力，在叶子期待的眼神中咬牙摇摇头：“不、不行，我要把餐厅收拾好。”
明明昨天爸爸才对粽粽说过，不可以喜欢叶子弟弟，不可以帮他，一定要样样都是胜过他……
可、可是当小叶子站在自己面前，粽粽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这个弟弟好可爱，我好喜欢他；另一个使劲摇头，不行不行，爸爸说叶子弟弟是对手，粽粽怎么能喜欢对手呢！
两个小人你来我往，在粽粽脑子里吵得有来有回，小崽崽恨不得使劲拍脑袋，让他们安静下来。
“？”见粽粽哥哥的脸色实在奇怪，叶子赶紧过去，踮起小脚，用肉乎乎的手手去摸他的额头，“粽粽哥哥，你不舒服吗？”
看着叶子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的漂亮小脸，粽粽的小脑袋cpu彻底过载，从脸蛋一路红到耳根——整个崽变成了煮熟的虾米。
“你脸好红啊！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叶子是真的在担心，他拉住粽粽的手，想带他去见爸爸。
粽粽挥开他的手，欲盖拟彰地超大声说：“不不不不用你管我！我才没没没有生病！”
但叶子小朋友还不懂什么是傲娇，他愣愣看着被自己打开的手，以为自己被粽粽哥哥讨厌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黯淡下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抽了下鼻子，小声说：“对不起，叶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他想起来曾经的爸爸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也是这样，叶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爸爸就是不是喜欢他，就是不愿意接近他，不管叶子把自己精心画的画送给爸爸、还是在路边给爸爸摘花，爸爸看他的眼神始终冷冷淡淡，跟捂不化的冰坨子一样。
叶子突然就很委屈，他像棵瞬间蔫巴了的小白菜，头埋得更低了一点，小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扭头就跑走了。
“诶！”
粽粽傻眼了。
刚刚还跟小太阳一样的漂亮弟弟好像突然难过了。
而、而且好像是自己的错……
怎么办？怎么办？！
粽粽想去拉住叶子，但爸爸的叮嘱在他脑子里反复弹出来：我不能喜欢叶子！我怎么能去安慰他呢！
崽崽不大的小脑袋瓜更混乱了。
下一瞬，愤怒的狗子冲到他面前，整只崽像一只炸毛的哈士奇：“叶子弟弟那么好，你让他伤心，你就是坏孩子！我才不和坏孩子玩！”
放完狠话，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扭头，屁颠屁颠去追弟弟了。
高冷粽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板着脸回过头，继续自己摆凳子的大业，心里快后悔死了，他小拳头攥紧：要、要不下次见到的时候给他道个歉吧，我才、才没有喜欢他，只是照顾比我年纪小的小屁孩而已！嗯，就是这样！
粽粽快纠结死了，观众快乐疯了：
惊！综艺场首现——崽崽修罗场，但居然出乎意料的好看？！
【焯！叶宝才4岁，就已经有祸国殃民的潜质了！】
【啊啊啊我的亲亲宝贝别难过，你粽粽哥哥是个傲娇啊！他说的不是真的！】
【嗷！叶宝快来姐姐怀里！姐姐来安慰你！】
【粽粽快追啊！】
【傲娇已经退环境了！你这样是追不到弟弟的！】
【学学你狗子弟弟啊！打直球！直球！】
【买股啦！买股啦！我买粽粽股！】
【狗子必赢！忠犬就是坠吊的！】
【镜头给谁我磕谁！诶嘿！】
【啊啊啊我特么疯狂上头，小孩子们怎么会这么好磕！！！】
也有观众不由自主代入家长之间的“恩怨”，各家的粉丝隔空疯狂掐架：
【不相信唐渊这个绿茶能教出好孩子，观望吧】
【前面的有病吧，何泽书才是真婊好吧】
【话说粽粽对叶子这么奇怪，不会是因为唐渊跟他说了什么吧……】
【有可能诶！】
【姐妹牛的！】
【sjb吧！你怎么不说何婊教他家小孩儿勾引粽粽呢？】
……
木屋里的嘉宾们还不知道崽崽之间火花四溅的修罗场，邢烨然在认真做饭，何泽书在认真打下手，唐渊在认真、呃，认真……？
“泽书。”邢烨然跟何泽书的互动已经非常自然了。
何泽书喊起“烨哥”也挺顺溜，不再像刚见面时那样死死板板地喊“邢影帝”：“烨哥？”
“把小黑白菜和西葫芦洗一下。”
“好嘞。”
两人配合默契，行云流水，唐渊在旁边咬碎一口银牙。
何泽书抓起青菜放进洗菜池，撒上点小苏打，动作非常娴熟。
邢烨然正在给排骨炒糖色，余光看到何泽书的动作：“泽书，很熟练呀。”
“我只会做家常菜，”何泽书冲邢烨然一笑，“烨哥这个手艺是真专业，以后去餐厅工作也能拿高薪。”
他语气轻松又真诚，再加上长得极漂亮，邢烨然被他的笑晃了一下，差点被锅里炸出来的油烫到手。
影帝毕竟是影帝，邢烨然表情不变，面色如常地往锅里加水，把香料和酱油料酒倒进去。
——看起来稳如老狗，其实心里一堆杂念。
邢烨然在圈子里浸淫不少年，多少有点识人的眼光。这个何泽书，很明显跟传闻中不一样——或者说他跟圈子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他好像不会找镜头，跟没有上镜经验的素人一样，很多琐碎的工作都在摄像机之外完成，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整个人自得其乐；妆花了也懒得补，刚刚去给猴崽子们洗澡的时候，何泽书也顺便抹了两把脸，顶着一张素颜就回来了，当然他素颜就很好看……
这个人好像真的是来享受农家乐的！
邢烨然握着锅盖的手微微用力。
“烨哥，”唐渊笑着迎过来，“还有什么活需要我帮忙吗？”
邢烨然指着何泽书手边的菜篮：“泽书刚洗好的西葫芦，你帮他切一下吧。”
“嗯嗯。”唐渊笑着走过去，“书书，我来帮你。”
何泽书点头，把刀板和菜刀递给他。
唐渊有些笨拙地接过去，把西葫芦在刀板上摆好，然后拿双手握住刀柄，用迟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绿色圆柱状蔬菜，虚虚地笔画了两下，迟迟下不了刀。
何泽书：“……”
他怎么忘了呢，这位主角受是团宠废物人设。
“糖糖，”何泽书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我来吧。”
弹幕又开始吵：
【姓何的就是见不得糖糖出镜是吧】
【没做过饭不是很正常吗？你不会教他吗？】
【唐渊粉丝有病吧，何泽书是唐渊他妈吗？他凭什么要手把手教啊】
【明知道要上生存类综艺，都不知道提前学一下吗？？？就做好准备来节目里当废物？】
唐渊有个非常惊人的特殊技能——就用在了此刻，他抬起头，眼圈一秒就红了，嚅嗫着：“对、对不起，我没做过饭。”
何泽书：惊jpg
他差点条件反射往后一蹦三尺远，内心土拨鼠咆哮：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退退退！
弹幕进一步爆炸。
一边是唐渊粉丝：
【55555心疼我糖】
【糖糖不要难过呀，做饭这种小事而已】
【何泽书这什么表情，看糖糖难过你不会安慰吗！】
一边是乐子人疯狂缺德：
【哈哈哈哈哈我此时的表情belike何泽书】
【哈哈哈哈哈哈何泽书：救命！我被茶到了】
【何泽书：钱难挣屎难吃】
“嗯……不是你的错，”何泽书挤出一个虚伪的笑，“我来教你吧。”
唐渊可怜巴巴点点头。
何泽书用手示意：“左手四指蜷起来，按住蔬菜，右手单手拿刀就可以了，从前往后切就行。”
唐渊“嗯”了一下，拿着刀小心翼翼地比划了一会儿，才终于敢下手。
何泽书看着他切的厚如城墙的西葫芦“片”：“……”
旁边炖鱼的邢大厨看了一眼何泽书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往上翘，又被他使劲压住了。
“糖糖，”何泽书善意提议，“要不我来切，你去削一下土豆吧。”
何泽书很贴心地拿着土豆和削皮器递给唐渊：“这个更适合新手。”
唐渊眼眶还红着，他咬着下唇委屈巴巴点点头：“嗯。”
何泽书内心os：￥&&
怎么搞的像我欺负他一样？！
原书有写唐渊是个低段位绿茶吗？！！
所以——拜倒在他裤腿底下的各位大佬都很吃这一套？！！
想到这儿，何泽书突然抬头瞪了邢烨然一眼。
无辜受伤的邢大影帝：？？？
何泽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假笑不垮掉：“没事，你慢慢来。”
唐渊又“嗯”了一声，小心翼翼拿起土豆，用削皮器一划拉——削到自己手指头了。
“啊！”唐渊手里的土豆和削皮刀掉在地上，他手足无措托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一直盈在眼眶里面的眼泪“哗啦”一下下来了。
何泽书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到底是谁说废物人设很可爱的？！作者你是怎么写出来这样的主角的？！
诶嘿，你出来走两步，我保证不打你。
何泽书心里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的同时，弹幕也快掐疯了：
【啊啊啊我的糖糖宝贝！妈妈心疼死了】
【糖宝哭起来的样子好美啊555555疯狂心动】
【何泽书你怎么照顾我们糖糖的啊！】
【没看出来糖糖不擅长家务吗？你非要逼他！有病吧！】
【何婊是不是见不得人好啊！】
路人抡起铁拳用力揍回去：
【唐渊粉丝滚！带着你家巨婴主子滚蛋！】
【这都能怪何泽书？？？我算是知道节目开播前何泽书为啥被黑这么惨了】
【纯路人，真情实感怜爱何泽书】
【md老子见不得巨婴，气炸了】
何泽书深吸一口气，转向邢烨然：“烨哥，你带糖糖去上药吧。”
邢烨然赶紧摆手：“我得看火。”
“没事，我帮你看火。”
“没事，我帮你切菜。”
“哎呀，烨哥别客气，你陪糖糖去嘛。”
“泽书你客气什么呀，你们俩熟。”
何泽书和邢烨然大眼瞪小眼，赖在厨房了。
而唐渊还在旁边泪眼婆娑地托着手，可怜巴巴地等着他俩。
【那个，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他俩都有点嫌弃唐渊？】
【楼上+1】
【+2】
【+3】
……
最后，邢烨然轻叹口气，放下锅铲，走到唐渊身边：“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得不说，邢烨然长得是真帅，唐渊脸不受控地有点红，他抬起手，用蚊子一样大的声音：“烨哥，我没事的……”
何泽书眼角微微一抽：要来了吗？除了主角攻之外，第一个拜倒在主角受脚下的大佬，邢烨然你小子终于——
弹幕正准备开始磕，谁料邢大影帝非常明显地再次叹气：“你这个伤真严重啊，迟一会儿包扎伤口都要愈合了。”
何泽书：“？”
唐渊直接愣住了，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刷”一下全白了：“……”
邢烨然语气复杂，带着一点难以捉摸的嫌弃：“走，我带你去贴创可贴。”
弹幕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邢烨然——一款好用的鉴茶机器，您值得拥有】
【哈哈哈哈哈哈我宣布烨哥就是我的互联网嘴替】
唐渊的粉丝也不敢追着邢烨然骂，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委委屈屈地给正主洗白
【能看到红色好吧，肯定出血了】
【十指连心，主要是痛啊，没受伤的人不要妄加评判】
【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受伤真的很难过，路人请嘴下积德】
……
节目正式开播的第一天，一切终于在鸡飞狗跳中落幕。
晚上，唐渊第一个表示要去洗澡，他带着粽粽走进浴室，第一时间没有打开热水器，而是拿出了自己贴深藏的手机。
粽粽看着浑身紧绷的唐渊：“……爸爸？”
唐渊匆忙打开热水器的开关，带着点敷衍说：“粽粽乖，先自己洗，爸爸有点事。”
“嗯。”粽粽点头，他自己脱好衣服爬进浴缸，又自己打开了水龙头。
唐渊拿出手机，面部肌肉微微紧绷，急切地打开微博，先从上往下粗略地看了看热搜标题，脸色瞬间黑了一半：何泽书的热搜词条数量跟自己五五开，而且都在高位。
没事，说不定都是黑热搜。
唐渊安慰自己，他稍稍定了定神，才点进去细看，和自己相关的热搜词条比较常规：
唐渊 我的娇娇笨蛋美人
唐渊手指受伤
唐渊哭起来的样子好好看
点进去都是一些常规的粉丝彩虹屁，偶尔有一些恶评，也被粉丝和水军洗得干干净净，一看望去都是些重复的话。
唐渊犹豫了一下，点开何泽书的相关热搜，脸瞬间黑了：看不到差评，而且广场上都是活人，唐渊看着满屏的“宝贝”和“老婆”，原本就糟糕的心情跌倒谷底，大脑甚至出现片刻的空白——怎么会这样？
不只是唐渊，其他人也偷偷藏匿了手机——比如何某人，此时也窝在自己房间翻看热搜。
他随便点开 何泽书 生火 这个热搜，粗略浏览了一下热门的评论区，有点惊讶，针对自己的似乎不只是负面——诶？好像没看到什么负面评价？！
广场上，全都是，呃——都是搞何泽书不太懂的行为艺术
【得不到何泽书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阴险笑jpg）】
【老婆！我素未谋面的老婆！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最爱的那个！！！】
【per/per/per/per/per】
何泽书看着微薄下面一群追着自己大喊“老婆”的新晋粉丝，嘴角微微抽搐。
【书书！我的漂亮老婆！】
【老婆，你笑起来好看，多笑笑】
【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为什么总惦记别人的老婆？】
……
何泽书仿佛被手机电了一下，浑身抖了抖，旁边的崽崽歪过头：“爸爸？”
何泽书继续刷，倒是发现了些别的信息，唐渊似乎没有像原书里写的一样成为团宠万人迷，才第一天，针对他的负面评价就不少了。什么“粉丝太疯”“作”“废物”“娇气”……
甚至影帝邢烨然对他也远不如书里描写的热情。
才第一天，剧情已经出现了不小的微妙偏差，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自己这个变量的存在？“何泽书”的存在给唐渊带来了危机感，导致他没法完美演绎“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娇娇团宠”人设？
在原书里，唐渊就是“聪明的娇气废物”这个设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生活超级白痴，但是善解人意，能给其他人提供积极的情绪价值。特别是开始玩解密类小游戏之后，又凭借“聪明”圈了一大波粉。
聪明？
何泽书回想起唐渊那张脸，眼角微微一抖：这个人到底哪里能和“聪明”两个字挂上边？
如果说节目组给他开后门，这种解释还合理点……
何泽书正低头思索，突然感觉到一只小手正在摸摸索索地扯自己衣服——
“爸爸！”崽崽抱着枕头，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何泽书，很突然地问，“爸爸喜欢邢叔叔吗？”
何泽书眼睛从手机上移开，有点懵：“……呃，还行吧？”
崽崽对待这个问题非常严肃：“那爸爸讨厌邢叔叔吗？”
何泽书更奇怪了：“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讨厌人家？”
崽崽嘟起嘴：“反正爸爸就是不能喜欢邢叔叔！”
“好好好，”何泽书敷衍地答应他，把手机藏好，准备带着叶子去洗澡，“爸爸最喜欢叶子了。”
叶子这才满意地笑出来：“嗯嗯！爸爸最喜欢叶子了！”
他的爸爸是真的变好了！
大爸爸总在跟叶子说，从前的爸爸就是这样的，聪明、好看又爱笑，跟小太阳一样，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爸爸特别特别爱叶子。后来爸爸突然生了一场病，把脑子病坏了，这才不喜欢叶子了，还闹着要跟大爸爸离婚。
但是大爸爸一遍又一遍地跟叶子讲：从前的爸爸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在那之前，叶子要和他一样，多一点耐心。
太好了，就在叶子快等不下去的时候，爸爸突然就变了！他变得跟大爸爸说的一模一样，又聪明又爱笑，他那么爱叶子，那他也一定会很爱很爱大爸爸的！
唔……
小叶子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不行不行！爸爸最爱的必须是叶子，那就第二爱大爸爸吧！
叶宝想得太认真，等进了浴室还在思考，整个崽都从gif变成了jpg。
何泽书觉得好笑，他给崽崽脱衣服，顺便在他小脑门上戳了戳：“小叶子想什么呢？”
叶子眨巴眨巴大眼睛，来了个欲言又止，扒着浴缸的边沿紧张兮兮地看着爸爸，小声问：“爸爸，你想大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