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醒魂香
虽然知道自己是陈大贵,但对于前世的记忆,阿哲是半分都没有,他拉了小板凳靠着神桌坐下,一手拿着毛笔沾湿墨水,一手压着黄色符纸,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笔。
严绪冷眼旁观,这个部分,他确实帮不上忙,只能靠阿哲自己想起来。
“我想,孟婆给我的孟婆汤肯定是最高剂量的。”阿哲想到头都快破了还是一点要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不要在那边说一些有的没的,赶快想,你没时间了。”严绪叹道,他拉了张塑胶椅坐在阿哲左手边,抽了几张符纸,拿着墨笔开始画他需要的符咒。
只见他毛笔字写的工工整整行云流水,随着时间经过完成不少张符咒,但阿哲的第一张还空白在那里。
“唉!”阿哲自己都感到烦躁,“陈大贵到底是画了什么符咒?里头有什么元素?”
他抓着头发,看看疼痛是否能带来一些灵感,但除了头皮爆痛之外,什么都没有。
阿哲倏然起身,从口袋拿出法扇,将正殿的障碍物纷纷移开,开始舞扇,他想,或许这么做会有一些灵感。
严绪仅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头,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还好,没真的这么笨。
阿哲舞着太极扇,一拉一推之间,仿佛有谁与他一起舞着这把扇子。这种感觉很奇怪既熟悉却又陌生,他感觉到无论是手部动作还是腿部动作都更加到位,原本他已经舞得够好了,但融会贯通的感觉依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太极扇结束后,阿哲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着舞着城隍法扇的动作,城隍法扇的动作与太极扇最大的差别在于,太极扇主守、而法扇主攻,但两者皆可攻守。
这时,一股灵感涌入阿哲脑海,他改变了舞扇方向,就像是有人指引着自己,他舞出了第三套扇舞。
不像太极扇的柔,亦没有法扇锋利的气,不仅舞起来更加顺手,在攻防上更是可圈可点,更甚的是,这套扇舞仅十二式,单纯好记,在舞完一轮,阿哲已熟记九成。
这段记忆就像存在在他的细胞里头,他没想,就自己浮现出来了,他的脑筋感到恐惧,但身体却是兴奋无比,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脸上尽是古怪的表情。
“脸抽筋?”严绪嘲笑的看着他。
阿哲摇摇头,“不,我有点害怕,会不会我心里头有第二人格,但我自己不知道?”
严绪冷冷地笑了一声,“快把符咒画一画吧,我们要出门了。”
“对喔!我完全忘记符咒这件事,”阿哲赶忙拉了小板凳坐在神桌前,随手将法扇往神桌上摆,“要画也要知道怎么画阿。”
阿哲再次陷入苦战,他挠挠头,脑筋一片空白。
不一会儿,他手上的毛笔再次被他丢弃到一旁,他拿起自己惯用的法扇开始把玩,看到城隍爷的玺印,感慨地摇摇头,“啧啧啧,老头,庙里你惯用的玺印都糊掉了,要不要刻一颗新的啊?”
刻一颗新的?
‘老爷,你这颗旧印章已经糊成这样了,该换新的了吧?’
‘要换,总得找个人来刻,不仅要能懂我的文字,更要能将法力注入印章中,除了你,谁能做?’
‘要我做我就做,但我可能没办法刻得很好,您可要多担待了。’
这段对话莫名其妙地浮现在阿哲的脑海中,他抖了好大一下,回过神后立刻抓起玺印仔细的看着印痕。
这不是糊!
阿哲拿出朱砂沾上玺印,接着盖在符纸上,转动手腕依循脑海中的笔划移动着手中的玺印,接着将玺印拿开。
一张清晰的符咒呈现在阿哲眼前。
他感叹地摇着头,用崇拜的语气说道:“陈大贵真的是天才,亏他想得出来?”
严绪冷笑,“所以说,你是不愿意醒过来愿意当个白痴,还是真的忘记自己上辈子的才能?”
阿哲苦笑,“我就说了嘛!孟婆给我喝的孟婆汤肯定是最高剂量的。”
阿哲尝试了玺印的四个方向,分别印出四道符咒,这四道符咒分别有不同的功用,分别是破、缚、攻、守。
不仅阿哲感到惊奇,连严绪都被这四张符咒给吸引了目光,他拿起玺印仔细端详,默默在心中肯定陈大贵的才智,甚至能理解为什么上天会将他的聪明给封印起来,这种才智,若没有往善的方向走,是能毁灭世界的。
“等等!”阿哲再次惊呼出声,他拿起扇子,仔细看了下,“果然!”
他大笑了出来,“太佩服陈大贵了,真的!”
“什么意思?”严绪不解。
“那十二式,”阿哲将扇子摊开,玺印朝上,“这三式,对应的是守。”
玺印朝下,“这三式,对应的是缚。”
收扇,扇缘向前,“这三式是攻,而最后-”
阿哲将扇子转了个方向,扇柄朝前,“这三式,是破。”
“不是符咒,而是我本身,就是符咒。”阿哲收扇,转向柱子旁一处空无人烟的地方,“对吧,老爷?”
‘看来,七窍要通的日子不远了。’城隍笑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赶快制作醒魂香吧。’
“问题是,要用哪一个咒法才能制作醒魂香呢?破太强、缚感觉就不对、攻也怪阿,但守也不太可能。”阿哲喃喃自语。
‘要保护魂心,你觉得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城隍爷原本因阿哲终于聪明一点了的感动烟消云散了。
“喔!对喔!好~”阿哲转头面对着严绪,“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阿绪阿,麻烦你捐个五百cc给我,可以吗?”
“不要。”连考虑都没有,严绪直接拒绝。
“你不是说要帮忙吗?”阿哲皱起眉头,安捏母汤的看着严绪。
“我的血不适合催符。”边说,严绪拿着预备在桌上的针戳了下食指,将血滴在黄色符纸上头,接着将符纸拿给阿哲。
阿哲接过符纸,吓了一跳。
“你的血是盐酸吗?”虽然没有破一个洞,但血的周围有着一圈显而易见的焦痕。
严绪摇摇头,“我的血对符咒来说太热了,用不得,你不是有一位朋友叫阿虎?叫他来贡献吧。”
“对喔!阿虎!”那个母胎单身二十六年的家伙,肯定全身都是赤子之血。
阿哲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阿虎,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他骗到庙里面来,最后,在阿虎凄厉的叫声参杂着凄惨的脏话声之下拿到万众瞩目的赤子之血,赶工制作醒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