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腥之气
听到怪异的叫声，卫凌顿觉周身汗毛乍立。
“张无棱，你踏马故意的！”看着似笑非笑的张无棱，卫凌瞬间回过神来，这哪里是什么击败归海二刀的报酬，分明是张无棱别有用心，蓄谋已久，强行拉他下水的杰作。
“这禁制我确实解不开，谁让你是我唯一认识的阵法宗师呢？”
“放你妈的屁！”
“区区三个高级阵法，凭你元婴期的本事，就算是拿头去砸，砸踏马三天三夜也解开了！”
卫凌十分无语，自己两世为人，虽然都是青春年少，但算下来也有近四十年的光景，没成想被张无棱这个小年轻耍得团团转，真是耻辱啊！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从洞穴深处传来，卫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无棱眉头紧锁，收起了玩味的笑容，看着卫凌说道：“我没把握对付里面的生灵，所以才叫上你咯。”
“呵呵。”卫凌有些恼火，恨恨道：“你踏马元婴大能都没把握解决的麻烦，叫我一个结丹期的来干嘛！”
张无棱郑重的看着卫凌，说道：“我信你。”
“信我？”卫凌赶紧甩了甩头，“你还是别信，我先撤了哈，你自己留这吧。”
卫凌说完就欲离开，却听张无棱幽幽说道：“你看看我们还走得了吗？”
卫凌一愣，随即释放神识探查，
“卧槽！路呢？”
原本出去的路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之境。
“你踏马真是作大死，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二货师兄！”
卫凌捶足顿胸，但也只得接受现实，自己和张无棱已经陷入了别人的领域之中。
“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洞里到底有什么存在？”
卫凌就算再傻，到现在也知道了，张无棱并不是单纯叫他来挖灵石的，索性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张无棱摇了摇头，回应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洞里到底有什么。只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指引，让我来这里的。”
“冥冥之中？指引？”卫凌皱眉思忖：自己这大师兄天之骄子，是整个宁州最为优秀的存在，莫非真是什么气运之子？天道主角？
这倒也说得通，否则很难解释他的变态经历。
“既然如此。”卫凌揩了揩鼻头，“那去看看？”
卫凌跟在张无棱身后，喋喋不休：“先说好，待会儿我要是见势不对，肯定立马就退，你必须护我周全！还有！老子冒生冒死陪你走这一遭，要是有什么宝贝，必须全部由我分配！”
二人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远的距离，血腥之气愈发浓烈。
“等一下！”卫凌顿足，叫停了张无棱。
“怎么了？”张无棱回头问道。
卫凌指着岩壁上一块长得较为怪异的灵石，说道：“这里我们来过。”
张无棱看着怪石有些疑惑：“可是，这里只有一条路。”
“不对！”卫凌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但凭你我二人的脚力，就算徒步穿越整片山区，也花不了几个时辰。”
听到卫凌的表述，张无棱也眯着眼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陷入了幻阵？”
“十有八九是了。”卫凌微微颔首，开启了阵法之眼，四处搜寻着任何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奇怪了……”卫凌喃喃自语。
“如何？”察觉到卫凌探寻完毕，张无棱追问道。
“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卫凌肯定的说道。
“嗯？”张无棱点点头，“也许是你想多了，毕竟一路走来，我确实能感应到愈发浓烈的血腥之气。”
“血腥之气吗？”卫凌仍在思索着，但似乎不得要领，便说道：“那我们先走着。”
再次动身，二人将神识与五感放开到极致，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血腥之气的确越来越浓烈了，甚至令二人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烦躁的情绪。
“你也感受到了？”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开口道。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二人对于心境的把持，绝不会无的放矢。
“我好像明白了。”卫凌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是怎样？”
“先走着，让我在确认一番。”
当岩壁上再次出现怪石，二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卫凌点点头，朝张无棱说道：“果然还是幻阵。”
张无棱微微皱眉，道：“既是幻阵，为何没有半点阵法痕迹？”
“很明显，问题出现在这血腥之气上。”
“我们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可血腥之气却越来越重，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血腥之气是故意施加在我们身上的。”
听到卫凌言之凿凿，张无棱也是瞬间明悟了。
“也就是说，这幻阵暗藏在这气息之中？”
对于张无棱的看法，卫凌不置可否，接着说道：“是也不是，据我观测血气中并无阵纹波动，但加上我们开始听到的咆哮之声，我推测应该是幻兽系所独有的血脉之力侵入了我们体内，左右了我们对周围环境的感应。”
“幻兽？”听到卫凌的解释，张无棱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说千年之前，幻兽就已经绝迹了吗？”
“嗯。”卫凌点头道：“所以一开始我也没往这方面想过，总之，没见到对方真面目以前，我也不太敢确定。但至少有一个方向不是？”
张无棱立刻封闭了五感，眼观鼻，鼻观心，内视己身。随后眼神清明地看着卫凌。
“你所言不差，我体内确实被一丝狂躁不安的气息入侵了。需要将其逼出体外吗？”
卫凌再次摇了摇头：“没必要，这血脉之气无孔不入，对方实力不明，若我们封闭五感与神识，岂不成了瞎子聋子，任人宰割？”
张无棱未作言语，知道卫凌还有下文。
只见卫凌掏出几块阵法石，开始刻画起来，同时向他传音道：
“我们现在身处对方领域，又受制于幻阵之中，除非它主动现身，否则很难找到它。但它占据领域优势，只敢依靠自身血脉之力来迷惑我们的心境，却不出面直接拍死我们，也不甘心让我们离去，应该是寄希望于我们直接心境崩溃，再出手一举灭之。想来它的实力上限不会高于我们多少。既然如此，我们就随它心意，你继续将五感与神识放开到极致，尽情吸收这血脉之气带来的负面效果，等你心境崩溃，丧失理智之后，它并定会现身的。到时候我从旁协助于你，擒下它应该不是问题。”
卫凌放置好最后一块阵法石，身前顿时升起一阵雾气。
待雾气散去，张无棱发现卫凌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张无棱再次凝视着洞穴深处，按照二人的作战计划行动了起来。